() <div id="content"> 冬梅來到了郭家村。 她還沒有走到郭立軍家門口,姑子英就迎了過來。 冬梅看到英,驚訝的:“看樣子,你一直在村口等我啊?” 英是衛國的妹妹,和衛國一樣,個子不高,門牙齙起。 她笑著:“你回來的時候,我哥就打電話給我了,讓我給郭鵬收拾東西,好跟著你去長慶橋呢。” 聞言,冬梅心,這個衛國,到底是給他親妹妹辦事,這個電話打的可真是快啊。 冬梅:“我先去了趟尹家村我哥家,然后才過來你這里的。” 英帶著冬梅走進了家門,:“多虧你哥哥的孩子勇勇高中畢業沒去處啊,不然我家郭鵬,也沒機會蹭上去長慶橋這個絕好的機會啊。” 聞言,冬梅感覺英話里有話,她:“什么叫蹭機會啊,我這次過來,專門是帶我哥哥的孩子勇勇,還有你的孩子郭鵬,去長慶橋的呢。” 姑子笑著,但是她心里清楚,因為冬梅哥的孩子兵沒有當成,勝利廠也沒有進成,所以冬梅才會特意回來,帶自己哥哥的孩子去長慶橋。 于是,她便順道把郭鵬也給帶上了。 英笑著:“不管怎么滴,反正就是感謝你嫂子,如果不是你有這個心,我孩子這一輩子的命運,可能就跟他爸爸一樣,提個瓦刀,出去建筑工地打工了呢。” 冬梅走進了英家,看著她新蓋的院子:“國家在發展,經濟也在發展,工作機會肯定是會越來越多的,如果我沒有帶你們家郭鵬去單位的話,不定你們家郭鵬再走上社會之后,還能闖蕩出一片地,當個大老板什么的呢。” 聞言,英突然哈哈大笑。 她笑完之后,卻又沉默了。 她:“一個人要想在社會上取得成功,那得多難啊。 郭立軍從年輕的時候,就出去打工,現在已經打了一輩子工了,也沒有見他成功。” 冬梅不同意的:“成功的人也很多啊,你瞧那些開飯店的,開服裝店的,都是老板,都算是成功啊。” 英搖著頭:“當老板的都是南方人,咱們西北人啊,就是打工的命,運氣好點的,進了有編制的企業單位,成為了工人,運氣不好的呢,就像郭立軍那樣,一直在打工,當一輩子民工,根本不可能當上什么老板,改變自己的命運。” 英信命,她覺得這個世上的一切都是既定的,有命,人有人命,一個人成功與失敗,生活幸福還是痛苦,都是命,都是上注定好的。 相比英,冬梅卻不信命,她始終認為,人定勝,只要肯努力,有夢想,并且堅持持之以恒的奮斗,就一定能夠逆改命,實現自己的夢想,過上那種自己心目中想要的生活。 冬梅反駁英:“誰的,南方人在咱們西北,當老板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當老板的人,還是咱們西北人啊。” 英是個很倔強的人,放到平時,她一定會和冬梅理論個你死我活。 可是今,她知道自己要求冬梅給孩子辦事,所以便忍了。 她笑著:“冬梅,你的……其實……也對……” 冬梅在院子坐下后,英就開始從井里往出吊西瓜。 她邊吊邊:“冬梅啊,我聽你要來,專門出去買了西瓜回來,這氣熱的,可村里人家又沒有冰箱,于是我就把西瓜吊在了井里,絕對冰爽。” 著,英就從井里吊出來了一個大西瓜。 冬梅看到英吊出來的西瓜,她:“英,謝謝你的好意,你的情,我心領了,但是我有糖尿病,西瓜含糖量高,我根本不敢吃,你就留給你三個孩子吃吧。” 英從廚房拿出來菜刀,一邊殺著西瓜,一邊:“我的孩子們啊,他們生就是窮命,吃什么西瓜啊,這西瓜專門是給留的。” 著,英就殺開了西瓜。 只見,英挑的這個西瓜,又大又紅,不僅籽兒,而且瓜瓤還嫩,非常的可口。 冬梅實在是拗不過英,便吃了一牙,便放下了。 看到冬梅不吃了,英又從桌子上,拿起了一牙西瓜,遞到冬梅手里:“才吃了一牙,怎么行呢,這個瓜啊,都是給你準備的,你就吃吧。” 冬梅推辭著:“郭立軍呢,讓從地里回來吃啊。” 英舍不得自己吃,更舍不得讓郭立軍吃,她:“郭立軍在省城打工呢,你就別管他了。” 冬梅又問:“你的三個孩子呢,都叫回來,讓吃瓜啊。” 英:“兒子耀耀放牛去了,二女兒飛利割豬草去了。” 英了兩個孩子,偏偏沒有冬梅最關心的郭鵬。 冬梅好奇的問:“郭鵬呢,他干什么去了啊?” 聽到冬梅問郭鵬,英尷尬的:“這孩子,今年初三畢業,沒有考上高中,整呆在家里,閑著沒事,就拿著繩套出去了。” 聽到繩套,冬梅好奇的問:“拿繩套出去,干什么?” 英撓著后腦勺:“這孩子,喜歡抓兔子,拿著繩套,在地里到處下套,套野兔呢。” 冬梅算了算郭鵬的年紀,雖然他才上初三,可是年齡卻也只比濤濤一歲。 濤濤今年十八,而郭鵬正好十七。 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不干點正事,竟然整出去套兔子,冬梅有點理解不了。 她笑笑:“孩子都十七歲了,你就讓他幫著你去地里,干點農活唄,整套兔子,也不是個事兒啊?” 英和衛國一樣,都屬于那種特別溺愛孩子類型的父母。 她:“地里的活兒,苦多重,孩子現在正在長身體,盡量能少干,就少干點活了……” 聞言,冬梅看著英一米五五的身高,不到七十斤的體重,她:“難道這多地,到頭來,都是你一個人種?” 英挫著脖子上的泥,:“郭立軍在外面打工,那還不得我一個人種。” 冬梅皺著眉頭,:“你一個人種的過來嗎?” 冬梅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人,她深知種地是個體力活,不僅要耕地,播種,施肥,澆水,收割,還要拔草,打藥等等非常的繁瑣。 冬梅很難想象,英如此瘦的身軀,一個人怎么能把,那么多地給種過來的? 不由的,冬梅也從英對孩子的教育方式上,看到了衛國教育孩子的影子。 像英一樣,衛國也是溺愛孩子。 濤濤和娜娜,一個十八了,一個十五了,不僅沒有做過飯,洗過碗,即使家務活,衛國也不讓孩子們干,什么孩子,正在長身體,最好大人干了好……。 冬梅不由的搖搖頭:“英啊,你對孩子的教育方式,簡直和衛國是一模一樣的,你們兄弟姐妹,到底是一個家庭長大的,連這個教育方式,都一樣啊。” 英笑著:“我們時候在家,媽媽就是這樣子的啊,不讓我們干什么,大人基本把什么活都全包了。” 對于衛國媽給孩子的教育方式,冬梅一直理解不了。 你她溺愛孩子,慣壞孩子了吧,整個村子里面,就她培養出來的兒子,一個是大學生,一個是中專生,并且成功從農村走了出去,一個成為了醫生,一個成為了石油工程師。 你她的教育方式好吧,她教育出來的孩子都很自私,而且脾氣古怪,并且不善與人交際,還生膽。 正在這時,郭鵬手里提著幾只兔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當冬梅看到郭鵬,她問道:“郭鵬,你從哪里打的兔子。” 郭鵬是個很內向,并且不善言辭的孩子。 他只看了冬梅一眼,并沒有話,便走進了廚房。 看到郭鵬沒有理睬自己,冬梅好生尷尬。 英看到郭鵬又是見人不問,一點禮貌都沒有,她不是去批評郭鵬,而是袒護著郭鵬,:“冬梅啊,郭鵬這孩子,從就是這樣,不僅不愛話,而且見了人還不問,整就是低著個頭,誰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再想些什么?” 冬梅并沒有什么,畢竟郭鵬還是個孩子。 她:“現在沒上班,孩子可以這樣,等將來走上了工作崗位,可不能這樣,不然下班后,自己一個人買一瓶啤酒喝,不管周圍的工人,他非被打死不可。” 聞言,英尷尬的笑著,:“這孩子就是內向點,但是心里清晰的很,辦事有分寸著呢。” 不一會兒,郭鵬從廚房,提著幾只被扒了皮,開了膛,并且清洗好的兔子,走了出來:“媽媽,我想吃兔肉,你給我做兔肉。” 冬梅看著熱的大汗淋漓的郭鵬,關心的道:“孩子,你熱了,就把衣服給脫了,然后過來吃點冰鎮的西瓜,降降溫。” 聞言,郭鵬像做賊一樣,偷偷瞄了一眼冬梅,然后把短袖脫了下來,露出了滿是污垢的身體。 郭鵬的皮膚隨了母親,非常的白皙,所以身上一旦有污垢沒有洗掉的話,會非常的清晰。 冬梅看著郭鵬:“剛好熱,你曬上一盆子水,去洗個澡,不然去學校了,不講衛生的話,也不太好。” 郭鵬狼吞虎咽的吃著西瓜,并不回答冬梅的話。 而冬梅看著郭鵬的身子,猜想他至少有三個月沒有洗過澡了。 雖然孩子不講衛生,但是冬梅也能理解,畢竟是在農村,大家都沒有洗澡的地方。 村子沒有洗澡堂,只有附近的鎮上有公共洗澡堂,可是大家又不舍得花兩塊錢去洗澡。 冬梅看到郭鵬竟然把桌子上的西瓜往完的吃,便提醒他:“耀耀和飛利還沒有回來呢,你給他們也留點。” 聞言,郭鵬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擦了擦嘴,便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冬梅看著郭鵬的背影,估計他的身高,還沒有超過一米六五。 她開玩笑的問英:“英啊,你們家郭立軍,一米七八的個頭,怎么郭鵬就沒有長高啊?” 英還沒有話,郭鵬突然轉了過來。 他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的西瓜皮,:“長那么高干什么,光浪費布。” 話畢,郭鵬就消失在了冬梅的眼前。 而冬梅更是愣住了,她來了已經好一陣子了,郭鵬一句話都不,唯一了一句話,還是這么一句,深奧到讓冬梅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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