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于皇帝的后宮,赫君還從不干涉,甚至也不會派自己的人暗中去窺察。但如今不同,他必須是要徹查后宮所有人的動機,尤其是慕容太后幾個。 他就算再不認可慕容太后,但是也明白母子情深,可是他完全想錯了。 哪怕到時候讓皇帝難堪,難做果斷,他也是要逼迫皇帝走出第一步。 自古以來帝王無情,婦人之仁只會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趁虛而入。而他赫君還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傷及到赤邡的千萬子民。 夜去得快,這份寂靜隨之消失得也無影無蹤。五更的時候,靜安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任長央和赫君還兩人都起得很早,他們特地去了后山轉悠了一圈,清晨的涼爽宜人,很適合。 “今皇爺爺還不來嗎?”赫老已經消失許久了,這個節骨眼上也還未現身。任長央不免是有些擔心,在折返的路上這般問道。 “不知,皇爺爺一向如此,祭拜的事情他來得次數也是少之又少。”赫君還心呵護著任長央,生怕她在下山的時候腳步不穩。 而當他們回到了清水院門口的時候,才發現盛漣漪已經是在等候著。身旁的黛青也是一臉的不愿意,再一邊的暮湘就直接不顧身份和盛漣漪有些蹬鼻子上眼起來。 不過盛漣漪眼睛很快,一看見赫君還的身影,立即就收回了猙獰的臉,溫柔的笑迎上前,身后的黛青和暮湘相視一望,滿眼的嫌棄。“容月參見豫王爺、豫王妃。” 赫君還的臉色并不好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有事嗎?” 面對赫君還如此無情冷漠的口氣,盛漣漪內心深處刺痛一般,可依然還是強顏歡笑著,“容月聽聞昨日上山的時候豫王妃昏倒了,所以特地前來看看,可是豫王妃的侍女豫王妃不見客。原來是豫王爺和豫王妃出去了。” “多謝容月郡主的關心,只不過是有些中暑罷了,已無大礙。”任長央敷衍一笑,語氣當中也是極其冷漠。 這些盛漣漪都是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看著終于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靠的那么近,她也是值得了。卻不想下一刻,赫君還就已經進去,嘴里還喊道,“本王要沐浴!” 看著赫君還進去的背影,至始至終都不曾多看一眼,任長央也是為盛漣漪感到惋惜。“既然容月郡主也看到本王妃了,這個時辰也是用膳的時候。” 任長央故意頓了頓,盛漣漪有些滿心歡喜,“容月郡主還是快些回到恭親王的身邊吧,本王妃也乏了,就不多站了。”語罷,任長央也是微微頷首,便走了進去。 只留下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的盛漣漪面色尷尬,怎么也想不到任長央會如此爽快地下逐客令。她的自尊受損,顏面掃地,她很不甘心。 回到禪房,暮湘伺候著任長央換了身衣服,洗漱打扮好。 一襲淡紫色錦裙,窄腰窄袖,里外顏色分層明顯,最外面還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紗衣。三千青絲披散落在后背,簡單的頭飾上只插著一根白玉蘭花簪。 “暮湘,你和你哥哥之前待著的地方如何?”暮年早早就被任長央派出去做事情去了,暮湘也是在昨夜才從金陵城趕過來。 暮湘笑吟吟著,直點頭,“王爺的訓練營很特別,我么兄妹為了能盡早出來,就比別人先訓練達標。” “那阿九呢?” “嗯?” “就是在你們之后進去一個男子。” “王妃,我們就是訓練營最后兩個人,不曾還有什么人進了訓練營。”暮湘還在為任長央梳頭發,她如實回答。 可是聽到任長央的耳中,她立即變臉,肅然起身站在暮湘的面前。暮湘以為自己弄疼了王妃,頓然間單膝跪地,“暮湘該死。” 見狀,任長央快速將她扶起來,質問道,“你剛才的話是真的?” “暮湘句句屬實。” “你確定訓練營里沒有再進去一個男子,甚至還沒有人叫阿九?” 暮湘斬釘截鐵的點頭。 須臾間,任長央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只不過一時好奇問一問,卻不想告訴她的是不曾有阿九這個人。如此來,阿九被赫君還藏到別處去了? 想當初的時候赫君還就警告過她,阿九這個人著實可疑。但是任長央還是選擇相信,畢竟阿九是北朝人,終究也是為了北朝。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面對任長央突然變臉跑出去的身影,暮湘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話。她追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黛青端著飯菜進來,早早看見了任長央跑過去的身影,“王妃這是怎么了?”望著跑去的方向,正是王爺沐浴的地方。 一見黛青,暮湘也是急忙得問,“黛青姐,方才王妃問了我一個人,但是我在訓練營不曾見過,這王妃就變臉了。” 黛青隱隱約約中感覺到不對勁,蹙起眉頭問,“王妃問的是誰?” “叫什么阿九。” 頓然間,黛青的臉色也是驚變。暗叫一聲,“不好!壞了!快,拿著!”黛青立即是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暮湘,連忙是追了上去。 站在赫君還沐浴的房間,任長央陰沉著臉推門而至。望著屏風,能清晰地看著赫君還靠在木桶上。只見他微微側頭,平靜的,“出去吧,本王自己來。” 深呼吸一口氣,任長央直接推開了屏風,肅然站在赫君還面前,眉宇間透著股微怒。 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都是變得有些古怪,赫君還意外地看著任長央,“你怎么來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任長央冰冷著語氣質問。 “何事?”赫君還平靜地反問。 “明知故問嗎?”任長央有些氣結。 可不想赫君還依然保持冷靜,仿佛是能猜到有今這個場景,“你是阿九嗎?” “你騙我!”他當初明明答應過自己,“若是你接納不了,又何必帶走?” “本王不允許你身邊存在著時刻能危險到你的人。”赫君還內心也開始竄火,他不曾想任長央會為了這件事情如此來質問他,而不是相信他。 “危險?在身邊最危險的是你。”任長央腦子一熱,一股腦兒地就反駁了回去,“豫王爺,你我之間只不過是合作關系,你難道忘記我們的約法三章了嗎?你無權干涉我的事情包括我決定的事情。” 她氣,她不知道為何那么氣。 可是一想到這件事情赫君還瞞著她,她的怒火只會越燒越旺。 任長央的賭氣話,也是同樣讓赫君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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