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我的不幸比你的多。”任長央沒有生氣,而是直接回應過去。“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像你一樣,廢物般頹廢。”
被如此直截了當的說,宮少僦的臉上瞬間有了生氣的模樣,他有著沖動想要罵回去,可是他一看到那張又愛又恨的容顏,他始終還是將自己給克制住了。
“熙王是不是覺得我任長央說的話都是假的?”任長央很淡定,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可是那雙眼睛當中散發的光芒,和全身散發的氣勢,讓人不敢想象下去。
“沒有,只是意外豫王妃會跟小王說這些。”
“我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在告訴熙王,世上事情十之八九不如意。”任長央挪動一下身體,讓自己坐得更加的舒服些。
“豫王妃是覺得一個人連最基本的走路都不能,這也只是單單的不如意嗎?”
“難道這天下只有希望一人不能走路嗎?難道是說沒有了雙腿,就已經沒了生存的能力了嗎?”任長央繼續反駁回去。
“因人而異。”宮少僦自知說不會任長央,眼珠子一轉,已經看到了別處去。
話音剛落,任長央肅然起身,毫不猶豫地一巴掌下去了。
這一巴掌很響,也是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何麒他們只是看了一眼,最終是轉過頭去,不去理會。而殷三娘已經忽地起身,她沒有想到任長央會動手。
“我很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怪曹太后,也在怪三娘。你覺得是她們毀了你,當然你也會怪我。”
任長央的話,讓準備說話的殷三娘停止了動作。宮少僦不敢置信地望著任長央沖著他,盛怒的發火。臉上的痛感根本沒有太過在意。
不過他很快就低頭,又是想要將視線挪到殷三娘的身上。
任長央早已經是放下了手,她冷著臉,沉悶的口氣,“你不必看著三娘,從涼亭那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你根本就沒有認她是母親。”
“所以呢?”宮少僦的態度變得更加的冷漠。
“發生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她所想。一直以來,最痛苦的是她。自己的家人遠離自己,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卻被人強行抱走,自己最后又被扔進亂葬崗。好不容易活下來,心想著自己的孩子生活的很快樂,她也就打算一輩子就孤苦伶仃。可是命運不允許她如此,你如今這個田地,你以為只有你自己痛苦嗎?”
這些話,宮少僦從來都是不知道的,殷三娘也未曾跟他說過。雖然他知道殷三娘是曹家的人,而自己的外公外婆他們也未曾好過。可是沒想到殷三娘是如此的艱難。
“不要覺得我是編的,這些都是事實。三娘不打算告訴你,那也是不想讓你有任何的負擔。況且這些都過去了,她知道你心里的痛苦,所以選擇在你身邊不聞不問的照顧你,生怕你有什么偏激。今天她跪著求我,希望我能勸說你幾句話。可是我看來,你根本是無藥可救。”
“我。”
“你自暴自棄,就算外人再如何的勸導,都是于事無補。你只顧自己難受,可有曾想過身邊的人是比你更加痛苦的,他們會想辦法讓你開心,走出陰影。寧愿痛苦都是自己來承受,三娘如此,穆王亦如此。”
看著宮少僦支支吾吾有些動容的樣子,任長央不依不饒繼續乘勝追擊。根本是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這番話,更是讓宮少僦對殷三娘的愧疚多加了幾分。
“曹太后養你二十幾年,你們之間自然是有著感情,只不過那是你對她的感情,所以當初你賜她毒酒,你內心痛苦。那如果被你賜毒酒的是懷胎十月生下你的三娘呢?”
剎那間,宮少僦的臉已經是發生變化,他屏住呼吸,似乎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臉部肌肉也是緊繃在一起,他更加不敢去看殷三娘的臉。
“你內心愧疚理所當然,可是你忘記了曹太后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要是你心寬仁慈,放她一把,那么今日的萬錦城又是什么一番景象?”
“熙王,我會勸導你,并非自作多情,而是我不忍心看見三娘后半輩子只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如此消極自己更加的抑郁。”說罷,任長央又坐回了椅子上。
終于,宮少僦的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幾度變化,那冷漠也是逐漸的消息,反而是帶著若隱若現的愧疚。
宮少僦的反應,讓任長央還算是滿意,她松口氣,恢復平靜的樣子,那雙帶著寒光的眼睛,一直都看著他。“人的一輩子,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平等的,先苦后甜,先甜后苦,都是不同的。”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沒了雙腿,我就跟個廢物沒有區別,什么都不能做,都要別人來伺候我。”宮少僦帶著發泄開始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身體。
見狀,殷三娘已經是快速走到了宮少僦的身邊,想要制止他自殘的行為。
“百年前,千淵莊主,天生不能走路,可他不照樣坐在輪椅上,走遍大江南北,成為人人敬之的大人物。”
“這個千淵莊主的一生經歷都被后人寫在了書上,流傳至今。你說的都是借口罷了,只要你用心想做的話,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難倒你。”
漸漸的,宮少僦那雙原本帶著死氣的眼睛逐漸能看到了希望,他自言自語的念叨,“千淵莊主。”
“熙王,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天注定,更會是因禍得福。東翟如今歸順了赤邡,穆王也是圓滿很,你毫無牽掛,做自己從前未曾做過的事情,逍遙自在不好嗎?”
殷三娘站在宮少僦的身旁,對于任長央的說法,也是殷三娘所希望的,她心中欣慰。她之前還擔心找任長央勸說是不是明智的選擇,如今看來很好。
忽然間,宮少僦然而是笑了。他的眼睛似乎變得清澈起來,他看著任長央,說道,“真是沒有想到豫王妃還能有如此的口才。”
“所以熙王這是夸我還是損我?”任長央的口氣也是變得輕快了許多。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都是變得讓人舒適愉快許多。坐在那邊的何麒他們也是同樣松了口氣。
從一開始的緊張氣氛到現在如同老朋友那般聊天,任長央和宮少僦也是撇開了比較沉重的話題。
任長央沒有再刻意的說其他的事情,她看得出來宮少僦心里已經很清楚。無需她多此一舉的去提醒,宮少僦是有自尊的。
方才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過激了不少,如此下狠手,也是她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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