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一片混沌,似乎籠罩著一層濃霧,什么也看不清。
“這是什么地方?”李易吃了一驚,凝神觀察,一面小心戒備。
等了半響,四周也沒有出現什么動靜,李易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心中疑惑仍是得不到解答。
正自猜測,突然間,頭頂濃霧散開,從中落下來一道紫芒,將李易籠罩在里面。
李易只覺全身僵硬,再也動彈不得。
通過眼角的余光,他瞥見天空中浮現出一座巨大的祭壇,宏偉壯觀,上面雕刻著許多玄奧古老的符文,散發出詭秘滄桑的氣息,似乎是從遠古跨越時空,出現在李易面前。
那道紫芒,正是從祭壇中央發出。
李易心頭震驚不已:“這是......拘天鏡的器核?!難道我是在拘天鏡內部?!”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這顯然是最合理的解釋。
他辛辛苦苦布置了星河劍陣,又用雷尊劍和陰陽剪護法,就是為了防止拘天鏡反噬,卻沒想到這番苦心都成了一場空。拘天鏡直接將他攝入鏡中,他所準備的手段自然就全部失去了作用。
“為什么拘天鏡的器核竟會是一座祭壇?”李易心中又冒出一個疑問。
他身為煉器宗師,早已將大衍一派與圣靈一派的煉器術融會貫通,對于煉器之道,可說是十分精通,自是知道法寶的器核,往往不會太大,以精練為主,這樣才能使法寶在運轉的時候,能夠更加高效。
然而拘天鏡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法寶本體不過是一面小小的鏡子,簡單樸素,但器核卻反而是一座巨大的祭壇,既神秘又復雜,似乎顯得有些本末倒置。
李易想了一會,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能暫且拋在一邊,轉而思索如何能夠脫身。
他現在被拘天鏡所禁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論雷尊劍還是陰陽剪,抑或是十八尸魔,甚至天妖蛋,都幫不了他的忙,想要脫身,只能憑借自身的力量。
“為今之計,只有踏上那座祭壇,掌控器核,才有機會脫身了。”李易暗暗想道,“否則的話,恐怕我要一輩子留在此地!”
可是要想突破那道紫芒的禁錮,飛上祭壇,卻是千難萬難。
李易踏入乾坤七重之后,真氣不可謂不渾厚,肉身力量也是極為的強橫,他運足真氣,加上肉身力量,奮力掙扎,卻依然無法撼動那道紫芒分毫,就連挪動一下手指頭都辦不到。
“拘天鏡的力量,果然有些恐怖,不愧是天品道器!”李易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拘天鏡威力驚人,憂的是沒有辦法降服拘天鏡。
但他也沒有氣餒,重又發起沖擊。
這一次,他直接將三個丹田中的真氣全部逼運出來,同時全身緊繃,青筋暴凸,肉身力量也發揮到了極致。
全部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涌入腳底,猛然向上一躍。
這次終于撼動紫芒,向上躍起了數丈,然后便又被定在半空,距離祭壇仍是相距甚遠。
李易卻已有些精疲力盡的感覺。
那紫芒照在身上,明明并不如何沉重,卻偏偏有一種極為強大的禁錮力,令人難以動彈。
“照這樣下去,就算再過個一年半載,我也摸不到祭壇的邊!”李易焦慮起來。
距離渡滅舉行登基大典已經只剩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了,李易絕對不能在拘天鏡中虛耗光陰。他冥思苦想,想著還有什么方法。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突然,李易眼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他一直只顧著以自身力量去與紫芒硬抗,卻忽略了自己還有一門鏡魔神通。
鏡魔神通的作用主要是打開鏡魔界,并通過鏡魔界,可以將世界上任意一面鏡子當做出口,前提是必須知道那面鏡子具體的位置。
李易此前并沒有想過鏡魔神通在祭煉法寶的時候能夠發揮什么作用,但現在走投無路,卻不得不窮則思變,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他運起體內僅剩不多的真氣,催動鏡魔神通。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都沒有出現什么動靜,李易不禁有些灰心。
如今他已將鏡魔神通修煉至圓滿之境,打開鏡魔界的速度已經很快,遠遠用不到半個時辰,既然沒有動靜,那就說明鏡魔神通對拘天鏡并沒有什么作用。
正準備收起神通,可是就在這時,那座祭壇陡然一震,紫芒竟是消失不見。
李易又驚又喜,顧不得多想,連忙催動風之神通,縱身飛上祭壇。
他前腳剛落在祭壇中央,紫芒又從祭壇里透射出來,但李易終究快了一步,雙掌齊出,先行拍在了祭壇上面。
真氣傾瀉而出,盡數涌入祭壇內部。
祭壇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轟隆聲響,四下里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無數的雷霆劈落下來,有的落在祭壇周圍,有的落在李易身上,打得他一跤跪倒在地,皮開肉綻,卻也只能咬牙死挺,不敢松手閃避。
過了三個時辰,狂風方才停歇,雷霆也消失不見,四下里的濃霧不知何時早已散開,顯出一片清明,令人心曠神怡。
而那座祭壇也終于被李易打下了一個真氣烙印,不再發出紫芒來定住他。
李易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仰天躺倒,恨不得馬上睡一覺才好,他現在真氣幾乎消耗殆盡,全身被雷霆打得遍體鱗傷,又痛又麻,說不出的難受,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但在完全掌控那座祭壇之前,李易實在沒有膽子睡覺,只打下一個真氣烙印,畢竟還不太保險,要是真氣烙印被祭壇自行抹去,那就欲哭無淚了。
李易強打精神,將一縷神魂分化出來,送入祭壇之中。
又過了三個時辰,李易感到自己與拘天鏡之間,好像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這就意味著,神魂烙印也終于打下,再也不用擔心拘天鏡反噬了。
他還來不及高興,便感到倦意襲來,昏迷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易悠悠醒轉,發現自己仍是躺在那座祭壇上面。
“幸虧鏡魔神通發揮作用,否則可就真是走投無路了!”李易感到一陣僥幸,想起被那紫芒定住的感覺,不禁心有余悸。
他之前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座祭壇,這時候才有閑心細看,發現祭壇上面的符文浩如煙云,而且十分古老,與李易所知的符文大相徑庭,一時間好奇心起,將那些符文一一記在腦海中,打算將來有機會研究一番。
只是符文實在太多,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記全,李易記了十分之一不到,便看到在祭壇邊緣的一個位置上,還刻著兩個小字------封靈!
“原來這座祭壇的名字叫做封靈!”李易有些恍然,接著卻又覺得有些奇怪。
這座封靈祭壇明明只是拘天鏡的器核而已,為什么還要特地刻上一個名字?
這樣做似乎并沒有什么意義,但拘天鏡乃是天品道器,當初煉制拘天鏡的那個高人,也必定不是等閑之輩,應該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李易正想著,忽然間抬頭望去,頓時錯愕不已。
只見在他頭頂上空,竟然又浮現出一座祭壇。
這第二座祭壇,比起封靈祭壇要更加的宏偉,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猶如天幕一般,令人有種難以喘息的壓迫感。
“難怪這座祭壇上面要刻下封靈二字,原來拘天鏡內,不止一座祭壇!”李易心頭震驚無比。
兩座祭壇,就表示拘天鏡有兩個器核,這已經完全顛覆了煉器之道。
拘天鏡器核比本體更大更復雜也就算了,現在器核竟然還不止一個,實在是超出李易的認知,要知道,煉器之道有一套固定的法則,盡管各大流派風格各異,但也只是局部的差異而已,根本上來說,都是要遵循同樣的法則。
其中的法則之一,就是一件法寶的器核只能有一個。
所謂器核,本來就是法寶的核心,既然是核心,當然就只能有一個,這是很正常的道理,多個器核完全就是異想天開,要是被天下的煉器師們知道了,一定會斥為異端。
然而偏偏這種異端就出現在李易面前,帶給他的震撼自是無與倫比。
他感到自己以前所學的煉器之道都遭到了顛覆。拘天鏡能夠晉升為天品道器,就表示多個器核具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威力。
李易很想知道第二座祭壇擁有什么能力,但他現在真氣尚未恢復,何況還受了不輕的傷,想要登上第二座祭壇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一個不小心,又激發了第二座祭壇的反噬之力,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猶豫再三,李易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決定嘗試一下。
反正他現在已經掌控了封靈祭壇,以此作為根基,未必不能與第二座祭壇抗衡,就算抗衡不了,自保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樣想著,李易便操縱封靈祭壇,朝第二座祭壇飛去。
誰知剛一動身,蒼穹深處猛然劃過一道閃電,照出了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所處的高度還在閃電之上,體型之大,甚至遠遠超過了第二座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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