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我要是和你一樣,做事就憑一腦子熱血,這些年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謹慎點沒有錯,要是不謹慎,我們這輩子都別想打開‘塹靈幽棺’了。”
“行行行,道理總站在您那邊兒,不過我沒想明白的是,憑著沈蘇和那子的關(guān)系,您直接開口就是了,干嘛還非要費這么大的力氣啊,還讓那兩個畜生白白撿了條命。”
我再床底下,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如果不是還有理智,恐怕的真的要掀了床直接走出去。
“要不你年輕呢,那子的性子你不了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彭城劉八爺你不是也聽過嘛,重情重義,但是脾氣倔強也是出了名的,他要是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強迫的了,再則了,只有因為蘇兒,他才會拼盡全力的去做,這和違心的被迫去做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你懂了嗎?”
“我還是不懂,不過您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都照您安排的做就是了,只是,沈蘇怎么辦?”
“沒事,我已經(jīng)給她服了解藥了,用不了多長時間蘇兒就能醒過來!”
“您手里有解藥?”
“沒有解藥的話,我敢拿蘇兒的性命開玩笑嗎?”
“沈教授,這姜還是老的辣啊,看來,我們等了這么久也是值得的,塹靈幽棺一旦被打開,那就是轟動整個考古界的大事啊,想想我都激動啊!”
我趴在床下,怒氣像是盛放的藤蘿,從心頭開始滋生,快速的蔓延,很快就在頭頂盤踞,眼前的視野都已經(jīng)被盛怒之下的火焰燒的赤紅一片。
“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啊,再晚了可就追不上了啊!”
“不急,我看看蘇兒的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了,如果沒問題,我們就立刻出發(fā)!”
看到沈老爺子的腳步往床邊來,我強忍著要出去的沖動,讓自己的呼吸收斂一些,不被人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心中有一個新的計劃,所以,不能暴露。
沈老爺子的腳停在床邊,我感覺到他好像是彎下身,檢查了一下沈蘇氣息,又將沈蘇身上的被子重新掖好。
“好了,你去通知大家一聲,準(zhǔn)備好,立即出發(fā)!”
“得嘞!”
那個叫田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步伐急迫而輕快。
“唉,希望這一次不要再失敗了!”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也轉(zhuǎn)身出了屏風(fēng),直到腳步聲消失,我才從床底下爬出來,一雙手已經(jīng)攥的酸疼發(fā)麻,掌心攤開,到處可見紫紅色的指甲痕跡。
看著屏風(fēng)外面,空蕩蕩的過道,我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我千想萬想,卻絕對想不到沈老爺子竟然會來這么一手,我胡冬和秦郁兩個人怎么可能自己掙脫,原來是沈老爺子一手安排的!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卻沒想到最該懷疑的人會是沈老爺子。
要不是師叔臨終前再三告訴我要警惕沈老爺子,我恐怕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把懷疑的視線落到他的頭上去!
“阿蘇,你醒醒,阿蘇?”
壓下心頭的種種,我跪在床邊,伸手將她已經(jīng)微微有些恢復(fù)了黑色的頭發(fā)綰在耳后,她臉上的尸毛竟然也比之前稀少了很多,看來沈老爺子的并不是假話,只是,這血蛛尸毒的解藥像他的必須要由血蛛毒素和被種尸毒的尸體血清混合在一起才行,那他是怎么得到解藥的呢?
“阿蘇,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八斗,你快醒醒!”
我希望能把沈蘇叫醒,和沈老爺子一樣,不管怎么樣,只有確認沈蘇真的平安無事了我才能放心大膽的去做別的事。
但是,沈蘇雖然氣息平穩(wěn)了很多,身上的尸毛也褪的七七八八了,卻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此次一去,兇險未知,沈老爺子到底揣的什么陰謀還為未可知,所以,我必須要確定沈蘇身上的尸毒是真的解了。
然而,不管我怎么在沈蘇的耳邊呼喚,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按照剛才那個田和沈老爺子的,他們應(yīng)該是動身去塹靈幽棺了,在他們的思維里,我是在前的,要是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異常,真正的窺探到他們的秘密,我必須要先一步抵達那個地方。
低著頭,看著沈蘇,沈老爺子和那些人應(yīng)該是傾巢出動了,那么沈蘇一個人留在這兒,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呢,如果她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處身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做出什么舉動呢?
我和沈蘇因為秦郁的關(guān)系分開了,就是這次分別,讓我們倆差點陰陽相隔,這樣的風(fēng)險太大,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脊背發(fā)麻,頭皮上冒冷風(fēng)。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腦海,我相信,如果沈蘇是清醒的,她也一定會贊同我的做法。
想做就做!
我將沈蘇扶起來,將她衣服的扣子完完整整的扣好,又將床上的被子撕扯開,把被單撕成寬幅的布條,再每三根布條交叉纏在一起,然后在我的腰上交叉打了個十字扣,把背包摘下來扔在一邊,之后心翼翼的將沈蘇放在后背上,用布條將她的身子固定住,確定穩(wěn)當(dāng)之后,又將背包反背在胸前。
準(zhǔn)備就緒,深吸一口氣,我和沈蘇終于又能并肩作戰(zhàn)了,雖然她還昏迷著,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我們倆是心意相通的。
回頭看了一眼這間屋子,以及巨大華麗的屏風(fēng),我只覺得心中除了憤怒,還有無盡的悲涼,不管沈老爺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他是不是有恃無恐,將沈蘇當(dāng)做工具當(dāng)做誘餌,這都是對親情的踐踏,都是不能饒恕和原諒的,不知道沈蘇要是知道這一切,會作何感想。
沿著曲曲折折的過道往外面走,走了幾次,我大抵也能記住行走的路線了,所以,沒有費多大力氣就走了出來,沈蘇很輕,背在身上,就像是背著一團棉花,除了胸前的兩團柔軟,其他的地方好像全都是骨頭。
前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聽田和沈老爺子的意思,他們應(yīng)該是有不少人,而且這個塹靈幽棺想來是個棘手的所在,但是沈老爺子兜了這么大一圈,讓我去找什么龍牙陀香,真正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給沈蘇解毒,那么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搶在那些人的前面,看清楚他們的動作和陰謀,我背著沈蘇沿著之前沈老爺子指示的方向,挑了一條不打起眼的路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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