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他能夠看見鬼魂? 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嗎? 黑子嘴里的肉“啪嗒”掉在了地上,我也感到十分出乎意料,感覺白似乎在開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白道:“我從懂事時起,就可以看到鬼魂,我跟別人,卻沒有一個能夠相信,還把我當成了神經病。但它們只是在游蕩,漂浮,從來沒跟我過話,也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所以除了你們兩個,我也曾把它們當成朋友。” 我問道:“所以,你雕刻的娃娃,就是你曾見過的鬼魂的樣子,對嗎?” 白點點頭,道:“是的,它們的臉有哭有笑,形態各異,身子大多是一團霧氣,我無法證明它們的存在,只好把它們雕刻出來。” 黑子認真的道:“可這事兒,你也沒跟我和棺子過啊,別人不信,我們倆肯定不會懷疑啊。” “真的不會懷疑嗎?”白嘆了口氣:“那時大家還都是七八歲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會像現在這么理解。況且......”白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況且,我也擔心,萬一了,我最后的兩個朋友也會離我而去。” 我和黑子都沉默了,白的沒錯,如果那時白在我和黑子面前提起鬼魂幽靈什么的,以我和黑子的性格,早把他當成神經病了,哪里還會和他做朋友。而如今,即便我們都已是十幾年的兄弟了,聽他出“鬼魂”兩個字,心中也難免沒有一絲懷疑。 我問道:“你見過多少那種鬼魂?” 白道:“在孤兒院的時候,我總能看見它們,幾乎每一個我看到的都刻成了木偶,那段日子里,我一共雕刻了七十八個木偶。離開了孤兒院,卻很少再能看見,楊教授,可能因為孤兒院接收過上千名孤兒,不少可憐的孩子被送來的時候已身患絕癥,沒過多久便死在了這里,執念久久不散,便附著在孤兒院,四處游蕩,而只有某些身無雜質,白發赤目的人在某些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能夠看得見。” 我問道:“可這和孤兒院下沉倉庫的古物又有什么關系?” 白拿起了他的背包,從中掏出了一個木偶,遞給了我,道:“棺子,你看看這個。”黑子也立刻把臉湊了過來。 白遞過來的是一個手掌大的木偶,它的臉長長的,像極了一個古代女人的臉孔,這臉孔細長細長的,沒有眉毛,眼睛彎成了一道細細月牙,嘴巴也是彎彎,像是哼哼的在笑,她的頭上帶著金簪,臉上也用涂料抹得慘白如紙。我感到這表情似乎是在哪里見過,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但光是這玩偶令人生厭的表情,就足夠讓人心驚膽寒了。 我把它遞還給了白,道:“這和你之前雕刻的不一樣。” 黑子撓撓頭,道:“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區別?” 我:“白以前雕刻的,都是娃娃臉,而這個,卻是個成年女人的長臉,是這樣吧。” 白點點頭,道:“是的,這是個與眾不同的幽靈,顏色極深,有成型的感覺,我常看到,她常出沒于孤兒院的地下倉庫。我曾把這個木偶拿給楊教授,楊教授告訴我,這可能是一個古代的女人,無法辨別具體朝代。她的執念之所以久聚而不散,可能是孤兒院下沉倉庫的地方,有她生前的留念之物。” 黑子恍然大悟:“她一個古代人留念的東西,到了現代,不就是古董嗎,原來你的下沉倉庫埋著古物竟然是這么一回事啊!” 白道:“可以這么理解,但當時我的注意力卻不在這里,我問楊教授,他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你們猜楊教授怎么。” 我想了想,道:“楊教授是不是直接承認了自己曾經是個盜墓的鬼佛爺,并邀請你一起去盜墓?” 白道:“是的,他直接承認了,我當時十分的震驚,不敢相信一個大學教授去盜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鬼佛爺’這個奇怪的名詞,他卻哈哈大笑,似乎在他的眼里,盜墓并不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好像他還因此而有點自豪,但他并沒有邀請我去盜墓。” 鬼佛爺?這個詞匯又讓我想起了封門溝的些許往事。 黑子道:“哎哎,別又跑題了啊,咱們先研究研究古董的事吧。” 我道:“黑子的倒是對,該研究研究古董的事了,可是,方才聽白這么,我覺得倉庫下面即便真有古物,恐怕也沒那么好取,這女人的執念附著在古董上,那我們拿了她的東西,她會不會就因此纏上了我們呢?” 白道:“通常不會,” 白道:“楊教授曾過,一般的纏著古物的幽靈通常不會纏人,只是,也有例外。”白把目光轉向我,道:“纏人的我只見到過一個,棺子,你知道嗎?” 他這一問,把我問得一愣,只好搖搖頭,道:“哪一個?纏著誰?” 白嘆了一口氣,嘴巴動了動,了一個字:“你。” 我先是一怔,不禁啞然失笑,道:“白,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可不,這嚇唬人的招對我可不管用。” 白認真的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的句句屬實,你看看這個。”完,他又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個木偶,拋了過來。 我用手接住,仔細端詳。 這個木偶有臉有身,半蹲著身軀,周身涂著紅彤彤的染料,像是一個血糊糊的人,又像......忽然,我的心驟然一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它竟像極了一只被扒了皮的猴子。 我感覺事情似乎有點復雜了,我問白:“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它的,又怎么知道它纏著的是我。” 白:“我見過它的時候不多,只有三五次,但每一次,它不是蹲在你的肩頭,就是趴在你的身上。” 黑子睜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道:“棺子,這是衰神吧,難怪你這輩子這么倒霉!” 我沒搭理黑子,對白:“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白道:“我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它似乎對你無害,不僅如此,它還曾經幫過我們。” “幫過我們?”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白的話,他得玄之又玄,卻似都有一番道理。 白認真的:“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倪威。” 我和黑子對望一眼,同時的點了點頭。 白繼續道:“我被他堵在寢室的那次,本來他被我困在了床頭,可最后他卻掙脫了朝我撲了過來,就是那東西出現在了倪威身后,然后拽住了倪威的后領,把他拽倒在地。” 我的感到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白,你難道忘記了嗎,把倪威拽倒在地的明明是我啊!” 白:“我當時知道你在倪威的身后,可他的身體太龐大了,完全擋住了你,我只能看見那個東西,倪威摔倒之后,我卻看見倪威抓住了你的領子。” 黑子:“對,對,我當時用熒光筆畫完臉剛到,看到你被倪威抓住,他拔刀要扎你,我想幫忙卻來不及了。誰知他卻沒能扎下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趕緊跑到他跟前,跟他做了個鬼臉,這才把你救了。” 我驚道:“你記錯了吧,我記著明明是你先伸手扣住了倪威的手腕,幫我擋下了那一刀,你手上還用熒光筆畫了骨頭。” 黑子愣愣的道:“你犯糊涂了吧,那我只畫了臉,并沒有畫手。” 這下,我真的怔住了。 白也沉默了,幾分鐘后,倒是黑子一咬牙,又咕嘟咕嘟灌進去一整瓶酒,道:“這種事信者有,不信者無!是真是假咱們不也活了這么些年?再了,就算真有游魂野鬼碰到咱們這樣的陽剛之體,不也得退避三舍啊,難道,你還怕了白的那種虛無縹緲的玩意不成?要我,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醒來明愁。棺子,你看看我,十瓶了啊,你再看看你下面的,一二三四五......怎么才他媽的八瓶,趕緊給我補上,這個可不是爺們干的事啊!” 我想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這些東西無論存在或者不存在,我都活到了二十多歲,除了倒霉也沒見把我怎么樣。更何況,若真如白所,那猴子的鬼魂救我一回,這明,它非但對我沒有惡意,似乎還在竭盡所能的保護我。生死有命富貴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不如痛快的過好每一,也不枉人世間走上一回。想到這里,我哈哈一笑,舉起酒瓶對黑子和白:“黑子的對,咱堂堂的七尺男兒,就算真有幽靈,只有它怕我的份,來,咱們干杯,再不提這事了。” 白笑了,舉起酒瓶,道:“棺子,你能釋懷便好。” 黑子卻道:“等等,那孤兒院下沉倉庫古董的事,咱們還挖不挖?” 我一時間心潮澎湃,便道:“挖,干嗎不挖,反正現已無主,挖了正好讓那些魂魄早早轉世投胎,算做了一件好事,咱們也他媽的發一筆橫財!挖完了就去賣,買夠了錢去北京做生意,徹底告別苦日子,咱兄弟三人同心同力,就不怕闖不出一番地。管它開高爐還是要飯,我想,終究還是難不倒咱們哥仨!。” 黑子聽了我的話,也是豪氣上涌,道:“就是,南海北咱們都分別闖過,今朝又聚在一起,就是上給了我們一個信號,我們哥三個,誰也離不開誰。” 白瞇著眼睛,笑得特別的純真,舉杯道:“但愿我們柳暗花明吧。” 之后,我們又詳細的做了些時間和行程的計劃,商定完畢,見色不早,便收拾東西,打了輛出租車去招待所休息了。 我們三個人在招待所訂了個四人間,準備當晚在這住上一宿,明一大早便去孤兒院,先踩踩盤子,再做進一步打算。 黑子喝了二十多瓶啤酒,一到招待所就躺床上,和周公夢中相會去了。 白也和多年前一樣,洗漱完畢,就倚在床上,用那柄漆黑的短刀,在雕刻著一個娃娃,沒過多久,也放下工具,躺下睡著了。 我卻久久不能入眠,只好用被蒙住了頭和身,眼前一片黑暗,房間里只有黑子的呼嚕聲。 我的手慢慢的又摸到了自己腰間那塊長毛的猴皮,然后狠狠的拔下了幾根猴毛。 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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