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我咱們被人盯上了,黑子頓時一驚,道:“棺子,你沒開玩笑,誰盯上我們了?” 我道:“就剛剛和你下棋的那個人,他是個警察。” 黑子道:“不能吧,他臉上又沒寫著警察兩個字,你咋知道是警察?再了,就算是警察又怎么樣,還不讓和群眾打成一片,下下象棋啦。” 我道:“你信不信,有些警察,一眼就能夠在人群中看出誰是犯人,同樣的,有些犯人,也一眼就就能夠在人群中看出來誰是警察。別忘了,我就曾是一個犯人,警察我可見的不少。這個人,他可以偽裝自己的動作舉止,卻無論如何偽裝不了自己的神態和目光,相信我,黑子,他絕對是一個警察。” 黑子道:“就算是警察,可他也沒懷疑我們什么,他只是下象棋,什么都沒問啊。” 我道:“正因為他什么都沒問,我才擔心。” 黑子道:“棺子,你這話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我道:“不知道你注意沒有,他從坐在這里,心思就沒在下棋上,他一直在往我們的后屋偷偷的瞄。他是警察,有什么他懷疑的事本來可以亮出身份直截了當的問,甚至可以直接進去瞧瞧,可他偏偏大動干戈的用下棋來掩飾目的,我擔心,是不是他懷疑什么,或者發現了什么,偏偏又不想打草驚蛇。” 黑子皺起了眉頭,倒吸了一口氣,道:“你這么一,我也感覺是這樣,棺子,那怎么辦?” 我想了想,道:“這個只是踩盤子的,我不知道周圍有沒有其他的警察暗中觀察我們。但首先,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對我們也僅僅是懷疑階段,即便知道我們挖地道,也猜不出我們想干什么。我想,可能是一開始散土的時候,被發現了,他們在找那些土的來源。” 黑子道:“那也就是,他們不一定只懷疑我們,也許,也在懷疑別人。” 我道:“有這種可能。” 黑子道:“不過,有一點我不理解。即便他發現是我們挖土了,挖地道了,那又怎么樣,又不是刑事責任,這事兒歸城建局管,發現了大不了填上,跟他派出所有個錘子關系?” 我總是有種放心不下的感覺,便道:“我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我想,咱們還是心為妙吧。” 黑子道:“棺子,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道:“一會我在外頭放風,你進屋叫醒白,咱們把積攢的土填回去,再用水泥封好洞口,如果沒事情發生,三后再打開洞按原計劃行動,要是風聲太緊,咱們就老老實實賣完西瓜走人,他們沒證據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黑子點點頭,道了一聲:“了解。”就轉身進屋了,我拿起大蒲扇,坐在門口,悠閑的曬起了太陽,心里卻總像壓了塊石頭。 填坑不比挖坑那樣麻煩,里面的橫向通道可以留存,只把縱向通道填滿即可,我們在之前預留的土剛好可以填滿櫥柜下的地洞,再填好磚塊,抹上水泥,干了后就和原來的模樣一般無二,黑子和白只用了半功夫就完成了這道工序,待第二水泥全干,就再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我們三個還是該賣瓜就賣瓜,該出去溜達就出去溜達,少了挖洞這件事,倒也輕松了不少,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事情發生,可是三下來,竟相安無事,黑子埋怨我是不是太過于敏感,我自己也開始懷疑我自己最初的判斷。 我可能真的是太敏感了。 那個人,可能真的只是一個下班的警察,過來切磋一下棋藝而已,而時不時的往屋里瞧或許只是正常的職業反應罷了。 又或者,那警察真的是來調查,但通過調查并未發覺我們有什么反常,便把我們從懷疑名單中刨除了。 再或者,那警察是那老頭的兒子,兒子見老爸被黑人糾纏不清,只是過來解個圍而已了。 最終,我們三個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執行,將通道重新打開,當晚進入到紅星孤兒院的下沉倉庫。 下午八點鐘,我們吃過了晚飯,便收了西瓜攤,白負責把風,我和黑子打開水泥地板,重新將盜洞中的填土搬了出來,不到三個時,盜洞就清理完畢,編織袋裝著的泥土堆滿了廚房,我和白整理好裝備,再次下入盜洞之中。 盜洞里潮濕,黑暗,幽閉,靜謐,還充滿著破敗腐朽的氣味,我們早已習以為常,但仍然心翼翼的往里走。 十幾瓦的燈泡放出奄奄一息的光芒,都不如白暗紅色的雙眼明亮。 我們摸到了地下倉庫的水泥磚墻,白用手指摳幾下,并不牢固的水泥就刷刷的往下落,似乎要把這些磚拆下來,并非難事。 但現在是半夜十一點鐘,孤兒院的寢室剛剛熄燈半個時,很多孩子還未睡熟,此時萬一弄出聲響,肯定會有所驚動,我們還要等到下半夜,所有的人都熟睡之后,打更的老頭也回傳達室打盹的時候再行動。 但現在,我們仍然可以做些進入前的準備工作,白用硬毛刷子和短把的銼刀的清理磚縫間的碎石泥土,我則檢查電路燈光順便把盜洞清理干凈,到十二點了,我想叫白上去歇息一會,吃點東西。回頭卻看見白將耳朵貼在磚墻上,用一根手指豎在嘴前,他在提醒我禁聲。 我見他反常,趕緊躡手躡腳的來到磚墻跟前,白用手指指墻內,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明白了,他是聽到了墻里有什么聲音。 可這深更半夜的,誰沒事到這下沉倉庫干什么,我疑惑之余也把耳朵貼在了墻上,仔細的聽。 墻壁那頭果然有聲音,這聲音悉悉索索,像是什么人在聲交談,但卻無論如何也聽不出他們談話的內容。 真他媽見了鬼了,這是誰半夜不睡覺跑到倉庫里搞事情,難不成,也和我們一樣,覬覦倉庫里藏著的寶貝? 白仔細的聽,可他眉頭緊縮,似乎也聽不清,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守在這里,他去提醒上面的黑子,讓他下來時注意些,別驚動了墻里的東西。 我便自己守在了磚墻處,用手指掏掏耳朵,繼續聽,心里十分的不安。 如果,這倉庫內經常有人走動,那我們進去時被發現的概率就要提升許多,危險也大很多,甚至有可能要改變計劃。更何況,經常有人出入,藏品被發現并取走的概率也大大提升了,很有可能,我們就像當年的封瘸子似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扒了座空斗。 我想,事到如今,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實在不行,就放棄了吧,只是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和體力,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我正暗自躊躇的時候,白下來了,他手里拿著個簡易的設備,不用,肯定是白用這幾分鐘自己做的。他把一枚長長的鋼針深深的插入到磚縫之中,鋼針的針孔綁著兩根細細的鐵絲,每根鐵絲連著一個隨身聽耳機,耳機上扣著一個一次性水杯,這是一個精巧的竊聽裝備。 白把一個水杯遞給我,我們心照不宣的都把水杯扣在了耳朵上。 那邊的聲音果然清晰了許多,可談話的內容,卻無論如何讓我們無法理解。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老,他悶聲悶氣,粗重憨喘,像嘴巴里含了一個碩大的樟腦丸,又像鼻子里存了三斤半的濃鼻涕,聽起來十分的難受。女人卻尖聲細語,聲音甜得像抹了蜜,這種甜過了頭的聲音讓人聽了也很不舒服,我粗略估計,擁有這種聲音的女人應該不會超過十五歲。 可是,老男人的聲音卻在管年輕女人的聲音叫著媽,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我還餓......” 年輕女人的聲音:“兒啊,兒啊,莫呱噪,鍋里的白肉已不多。”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肚子疼......” 年輕女人的聲音:“兒啊,兒啊,消消停,有肉也得等明。”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我要吃......” 年輕女人的聲音:“兒啊,兒啊,莫要吃,瓶里的肉苦不好吃。”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你肉好......” 年輕女人的聲音:“我肉好也不能吃,吃完媽就沒著落。”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我還餓......” 年輕女人的聲音:“兒啊,兒啊,莫呱噪,鍋里的白肉已不多。” 老男人的聲音:“媽媽,媽媽,肚子疼......” 年輕女人的聲音:“兒啊,兒啊,消消停,有肉也得等明。” ...... 我和白豎著耳朵聽了半,可反反復復似乎只有這幾句話,像是錄音,仔細聽聽又不是,難道是在準備什么表演的節目,可這短短的幾乎話我都快背下來了,又有什么好準備的?再了,即便是準備節目,也沒有準備這樣的節目的啊,每句話細細品味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誰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出這么缺心眼的節目。 我和白對望一眼,咱們倆都是一樣的茫然,誰也沒有想到,在最后進入倉庫的時候,竟碰上了這樣的事,難道,真的像門衛老張頭的,這地下倉庫里有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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