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回,我夢見了白。 我很奇怪,怎么會夢見這樣一個白,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惡魔。 他站在一個人的跟前,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彎刀,那個人被綁在了一棵歪脖樹上,死命的掙扎,而我,就呆呆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這場景似曾相識。 我想叫他,卻發現嘴里不出話,我不知道這家伙想干什么? 難道又是扒皮?就像當年那個老頭一樣,劃開我的肚子,再把我全身的皮扯下來嗎? 白動手了,他沒有去劃開那個人的肚子,而是一刀斬下了那個人的頭顱,那個腦袋骨碌碌滾到了地上,眨了兩下眼睛,張開嘴似乎想要什么話,可終究沒能出來。他的頭失去了供血的來源,不一會就死透了,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一臉的愁容。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子還沒死,白解開了繩索,那個無頭的人就走了下來,他看不到眼前的路,只能跌跌撞撞的亂跑,血灑得滿地都是。 我被這驚悚的場面嚇呆了,我的神經像被剝離的軀體,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 我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嚇得無法移動,我的手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無頭人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不解,它已經沒有了眼睛,又怎么能準確的找到我的方位? 我承認,我真的是被嚇壞了。 白,那個紅眼睛的人,一定是他,他操控著一切。 無頭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定,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它的脖子里噴涌出來,灑了我一身。 終于,鮮血流凈,它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慢慢的倒在了我的面前。 無頭人鮮血遍布我的全身,如同開水燙在我的身上,我痛苦萬分,卻毫無辦法。 白向我走來,我現在要向他求饒嗎,可我卻連跪地求饒這件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更何況,此時就算我跪下來求饒,他還會饒恕我嗎?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把一把黑色的匕首插在了我的心口上,我感覺我的生命力在迅速的流失,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絕望之際,一聲尖叫仿佛從際傳來,白受了一驚,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我感覺自己終于能動了,趕緊用自己最后的力氣,爬向了一個躺在床上的人...... 我再次從噩夢中驚醒,我使勁晃晃腦袋,看見了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 一個護士站在門口,捂著嘴在尖叫。 白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放著一個鋼鋁盆,盆里是一直剛剛殺掉的大公雞,雞頭已經被他斬掉,身子卻還在茍延殘喘的抽搐。雞血灑看一地。 白皺著眉,回頭道:“殺個雞而已,有什么大驚怪的。” 他的表情是一種功虧一簣遺憾,一瞬間,我全明白了。 我和白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苦笑。 護士罵了一聲“有病”,就出去找人去了,我們到底被縣醫院趕了出來,醫院的大夫還跟我友好的建議,我的傷并不嚴重,嚴重的是你那白頭發的哥們,他得先去精神病院看一看,在醫院的病房里殺雞,在他們縣醫院,這可是頭一遭。我只好解釋,我想吃現宰的活雞,沒地方處理,只好讓他就地處決了。大夫拍拍我的肩膀:“這么......你也得去看看。” 我們離開了醫院,臨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醫生還在厭煩的擺手,他的后面的展臺上,擺著一排玻璃罐子,里面用福爾馬林溶液泡著無數早死的嬰孩,不知什么時候,這些東西在醫院里,已經成了一種炫耀。 好在我已經包扎妥當,對于日常的生活已無大礙。 我倆走在回西瓜攤的路上,垂頭喪氣,像兩只斗敗了的公雞。 “棺子,對不起。”拎著死雞的白向我道歉。 我故作疑惑,道:“關于什么?是最先沒聽我的解釋,還是后來給我灌了碗**湯?” 白淡淡了兩個字:“都有。” 我笑了笑,道:“你不僅不用道歉,相反,該對不起的是我,我并沒有完全的信任你,這是我的錯。從一開始,你并沒有跟我出你的計劃,應該是擔心我身體里的猴子精也獲得相應的信息,從而做好防范,這都是為我好,我卻以為你哪根弦搭錯了,還生了一通悶氣。” 白聽我這么一,也笑笑,道:“是的,我就是擔心你既然能夠知道他的經歷,它恐怕也有辦法知道你的經歷,如果它知道我用什么方式對付它,它肯定會有對策。猴子看不得殺雞,看到了就動彈不得,任人宰割,我猜魂魄也是一樣,要不是被那個護士叫聲打斷了,就大功告成了。” 我道:“不過這次,好像也大傷了它的元氣,我有種感覺,自己像獲得重生一樣,雖流了很多血,這一覺醒來,精力卻十分的充沛。哎,對了,你是怎么知道用這個匕首能夠斬殺這種東西的?” 白道:“這個,你應該知道。” 我道:“楊教授,對嗎?” 白點點頭,道:“沒錯。其實,你知道嗎?我認識楊教授,可能比你更早?” 我道:“這不太可能吧,我不到七歲就在封門溝認識他了,你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白道:“五歲。” 我有些驚訝:“嗯,的確比我早,那這么來,你做陷阱機關的手段也是跟他學的么?” 白點點頭,道:“是的。” 我嘆了一口氣,道:“看來,咱們是不一樣啊,你是優等生,自然領導重視,我是劣等生,楊教授把我救出來后,就不管我了,到他死我都沒能見最后一面。” 白哈哈笑道:“你這算嫉妒嗎?” 我笑著回答:“當然算,我就是嫉妒,**裸的嫉妒。” 白道:“嫉妒也沒辦法。不過,真的,棺子,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我想,還是到盡快完成了這件事,咱們到北京把你那塊猴皮動手術割了才好。” 我點點頭,道:“對,什么也要割了,要不那我真被這猴子精鳩占鵲巢,你們可再也見不到我了。” 白笑笑,道:“沒關系,只要它不做壞事,我們就把它當成你好了。” 我道:“這個不夠朋友。” 白哈哈的笑起來,有時候,我覺得白的骨子里也是個蠻開朗的人。 當我和白邊走邊聊,雞血灑了一路。回到西瓜攤的時候,我們發現,西瓜已經收了,門關得緊緊的,我看看表,才下午三點多,有必要這么早關門嗎? 我和白敲開了門,黑子從里面探出了頭,左右狐疑的看看,把我們拉進了屋。 白看黑子表情凝重,便問道:“黑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黑子看看我,拍拍我的胳膊,欣然道:“棺子,太好了,你沒死。” 我見黑子跟地下黨員接頭似的,心里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便問道:“你到底犯什么毛病了,這大下午的,這么早收攤,就算沒什么事,人家也會懷疑有事的。跟兄弟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了嗎?” 黑子有些扭捏:“其實也沒發生什么事。” 我追問道:“沒發生什么事,是什么事?” 黑子結結巴巴道:“我......我......抓到一個......” 我和白齊聲問道:“啊,你抓到一個什么?” 黑子終于下定了決心,出了最后兩個字——“警察!” 黑子竟自己抓到一個警察,我有點懵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奇葩的事嗎? 一時間,我根本無法理解這件事,只是心里隱隱感到巨大的不安,問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抓到了一個警察?” 黑子竟也有不耐煩了,邊用手比劃,邊道:“警察你不知道嗎?就是那種戴著大蓋帽的民警,110什么的。” 我和白對望一眼,都感覺黑子在和我們開一個無比巨大的玩笑。 白也一臉的驚訝,道:“黑子,你沒開玩笑?” 黑子扒拉扒拉腦袋,很認真的搖搖頭。 我感覺我的下巴都快要砸到腳面了,我盡量不讓自己失態,循循善誘的道:“你是,一個警察叔叔在街上溜達,你跑過去,用布口袋套住他的腦袋,然后把他抓了起來。那黑子,你告訴我,他犯了什么錯,你為什么要把他抓起來?” 黑子搖搖頭,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這不能怪我,是他今突然心血來潮來到我們的西瓜攤里,什么也要打開櫥柜檢查,我......我一著急,就給了他一腳......嘿,你猜他是誰,就是那個下象棋的,他真是個警察,棺子,你這眼力我老黑還是佩服你的。” 我感覺大腦嗡的一下,頓感大事不妙。 我搶過黑子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兩口水,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道:“他現在在哪里?” 黑子很仔細的道:“你放心,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黑子越是這么,我就感覺越懸,我追問道:“你給我實話,你把他藏在哪了?” 黑子愣愣的:“我把他藏在咱們挖的盜洞里了。” 我感覺兩眼發黑,要不是白扶著我,我肯定又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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