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下了盜洞,來到了他的跟前,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也扯下了他口中的那塊布。 他的氣力有些微弱,他冷冷的看著我,道:“你不怕我叫人?” 我把飯遞給了他,道:“你現在哪有力氣叫,吃飽了飯再叫吧。” 他狐疑的看著我,突然搶過了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三分鐘之后,一大盒蛋炒飯吃了個干干凈凈,他把飯盒扔到一旁,抹了一把嘴。 他并沒有大聲的喊叫。 我把警官證遞還給了他。 “給我個理由。”他看著我,冷冷的。 “什么理由?”我也看著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很真誠。 “挖這個深洞的理由,還有綁架我的理由!”他道。 我嘆了一口氣:“我想實話,但我怕我了你不信,其實,我們都不是壞人。” 他“哼”了一聲,道:“不是你的事,但信不信是我的事,這個事不用你管。” 我點點頭,很為難的道:“好,那我了啊。其實,把你踹下來那個黑人,他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我們給他治了多少年都沒治好。我們真沒想到,在我去醫院的這兩,他......他竟然干出了一件這么不可原諒的事!”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無奈和激動。 他竟有些失望,道:“他是個精神病?” 我認真的點點頭,道:“間歇性突發精神病,經常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他道:“那你們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還讓他單獨在這賣西瓜!” 我嘆了一口氣,擠出了一滴眼淚,道:“送到精神病院,那他可能這輩子就出不來了,我們三個都是孤兒,從到大相依為命,就像是親人一樣,不瞞您,我們也曾想過給他送進精神病院,但想到那里的生活和飲食,再加上最近報道的虐待事件,但我們最終還是舍不得啊。” 他更狐疑了,問道:“你你們三個都是孤兒?” 我點點頭,道:“這附近就是紅星孤兒院,你不信一會可以去查查,里面有我們的檔案。你也可以問問教員和老師,這個黑人以前在孤兒院是不是精神有點不正常。” 編造假話很容易會被人拆穿,但十句真話里偶然夾雜著一兩句假話,就沒那么好分辨了,這警察有點發愣,顯然被我這半謊不謊的話唬住了。 我繼續道:“前我挖洞受了傷,白帶我去醫院,你摸摸,我這腰上,誒呦,疼......沒辦法,就只好讓他一個人守著,其實,我們也不想啊,我們最怕他在家里出事,沒想到,唉,還是出事了。實在的,這事誰也不怪,就怪我,無論如何也不該受傷,我不受傷也不會把他自己扔西瓜攤了。哦,對了,他是怎么把您給綁起來的呢?” 他有些尷尬,似乎在思考,半晌,冷笑一聲道:“你呀,真是挺厲害的角色,不知不覺,就把罪責推個一干二凈,不過,你以為我真那么好騙?” 我長嘆一聲,道:“我就知道,跟你實話,你一定不會相信,那還問我作甚,現在你馬上就可以出去,叫你的同事,把我們全都抓起來。” 他又有些狐疑:“你肯讓我走?” 我伸出大手,慷慨的指向洞口,道了一聲:“請!” 他向上看了看,又坐了下來,看著我道:“這精神病的事我了解了,那這個地洞你們該怎么解釋!” 我道:“我知道您是個警察,但我有最后一個請求,您走后請不要跟任何人起這個洞的事,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們怕打草驚蛇,我唯一敢向您保證的,就是我們做的事,都不是違法的事!” 他道:“這很好笑,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警察,就不該對我有任何隱瞞!再了,你們懂不懂法,就知道不違法?” 我嘆了一口氣,道:“兄弟,這件事你們警察要是知道了,肯定大張旗鼓的就去調查了,到時候打草驚蛇,什么都抓不到了!” 他皺起了眉頭,道:“你們要抓什么?” 我握著他的手,真誠的道:“讓我跟你了也不要緊,但有個條件,你得幫我們。” 警察被我氣樂了,道:“你們把我綁架到這個洞里餓了兩,現在反過來讓我幫你們,我沒聽錯吧!” 我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是的,你沒聽錯!” 他有些怒了,道:“憑什么!” 我一本正經的道:“就憑你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你......”他竟無語凝噎,最終嘆了口氣:“你不僅會人身綁架,還他娘的會道德綁架。” 我不要臉的點點頭。 “好吧,你先跟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決定幫你不幫你!”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妥協了,我也感動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想了想,道:“這事兒,來話長!” 他道:“那就揀干的。” 我點點頭,道:“我來孤兒院之前,是一個被拐賣的孩,這個在紅星孤兒院都有記錄的。”我的這句是實話。 聽到了這句話,我覺得他的眼神有了一些變化。 我繼續道:“我五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走,七歲那年被人解救,送到了紅星孤兒院,可這十多年來,我一直找不到我的父母......”這句也是實話,我到這里,我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其實這次不是裝的,想到自己童年的遭遇,總會感慨良多。 他嘆了口氣,若有所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繼續道:“前些日子,我們三個準備去孤兒院做些好事,捐些學習用具,帶去慰問和祝福,也順便看看母校,緬懷一下逝去的青春。”這句當然還是實話。 他點點頭,道:“這應該的。” 我繼續道:“可是,在一間廢舊的地下倉庫里,我聽到有人在話。我就問打更的張大爺,張大爺耳背,聽不到里面的聲音,他里面沒人,但半夜里鬧鬼。可是,我分明聽見里面有人話,而且,竟是我熟悉的聲音!”這句話大多還是真的,只是在一個地方造了假,我當時在張大爺身旁,并沒有聽見倉庫里有人話,話的聲音是在磚墻后,用白做的竊聽器聽到的。 他思考著道:“你是,這個倉庫里有人話,而且還是你認識的人?” 我點點頭,道:“是的,但我確信,他不是孤兒院的人,那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句話也算是真的,即便里面真是倪威和劉主任,那也只是在睡夢中看到的,而事實上,他們的聲音的確和自己原來的聲音大相庭徑。 他問道:“里面的人是誰?” 我答道:“當初把我拐走的人販子!”這句話就完全是假的了,倪威和劉主任當然都不是人販子,但我明白,只有這樣,才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且這種并非親眼所見的東西,聽錯了也很正常,以后圓謊當然也很容易,一句“聲音實在太像了”就能把一切解釋過去。 “你竟然還記得當初拐走你的人販子的聲音?”他問。 “變成鬼我都不會忘記!”我答。 他沉默了。 他本來就是千方百計的想找到拐走老王家孩子的人販子的,在這里竟然發現了有關于人販子的線索,他會怎么想? 我繼續道:“這個人販子就藏在倉庫里,卻沒人知道,我不知道是他自己藏進去的,還是孤兒院的領導有意為之,我們不好貿然硬闖,便想出個挖地道的方法,從下面探聽信息。如果,找到了這個人販子,或許不少失蹤的兒童就會得救,我也可能知道自己年幼時是在哪里被拐走的,這樣,我就能夠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他想了想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拉著他的胳膊,往地道里走,道:“你聽聽就知道了。” 我把他帶到了暗道的盡頭,那里是孤兒院下沉倉庫的磚墻,墻里插著一根長針,針的另一頭連著金屬線和耳機,耳機上套著一個一次性水杯。 我把一個水杯扣在了耳朵上,里面傳來了兒歌的聲音。 “媽媽,媽媽,我還餓......” 詭異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懸著的心卻終于落了下來,我把耳機遞給了他。 他仔細的聽了許久,終于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幫你,不過......” 我問道:“不過什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鼻子,道:“這件事完事之后,你必須得把那個黑人給我送精神病院去!” 我抓抓頭,有點猶豫:“這個......” 他恨恨的道:“這個什么?他把我在這里囚禁了兩,如果你們不回來,我就可能餓死在這里,這是我年輕力壯的,好歹撐了下來,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是一個老人或者孩,后果由多嚴......”他話到這里,戛然而止,目光突然又警覺了起來,他狐疑的看著我。 我心里一驚,他又開始懷疑黑子了。 是的,老王家的孩子丟了,找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找到,他最開始懷疑的就是我們,現在自己又稀里糊涂被黑子囚禁了兩,黑子能囚禁他,又有什么理由能證明他沒有囚禁過別人?他不僅不該對我們解除戒備,而且更多了一項懷疑的理由。 可事實上,老王家孩子丟失這件事,真的和我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他又伸手指著我鼻子,道:“你,那孩子是不是被那個黑人囚禁在別的地方......” 我故作驚訝:“孩子,什么孩子?”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會,嘆了一口氣道:“這個社區里,有個孩子走失了,好幾也沒找到,我現在正在找他。” 我趕緊握住他的手指,解釋道:“警察同志,請你一定相信我,相信黑子,他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曾是個被拐賣的孩子,我如果還在我原來的家,沒準我現在也能當個警察,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我知道被拐后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想家,我也一直在找我的親爸親媽。孤兒院的老院長一直教導我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又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兄弟去囚禁朋友?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把全下的人販子抓起來喂狗。” 他冷笑一聲:“那也不能證明他沒有囚禁那個孩子!” 我道:“對呀,但同時也不能證明他囚禁了那個孩子,對不?現在是法制社會,凡是都得講證據不是。” 他被我的一怔,我趕緊繼續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你迫切的想找到那個孩子,但現在嫌疑最大的人不是黑子,而是在這堵墻后,為什么我們不能齊心協力把犯罪分子捉拿歸案,卻要一直在這里內訌呢?”我想方設法的把這個警察拉到和我們一條戰線上。 他終于點頭,然后又了一句話:“這件事完事后,還得給那個黑人送精神病院去!” 我只好道:“送,聽您的,送還不行嗎!”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