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龜五終于不話了。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他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我一點也不著急，耐心的扛著棒子蹲在洞口，嘴里叼著一根白沙，悠哉悠哉的練習著吐著圈圈。    過了半晌，龜五又探出頭來，我舉棒子又要敲，龜五趕緊舉起了手作投降狀，似乎有話要跟我，我便沒砸下去。    “你想怎樣？”龜五問我。    “我不想怎樣，問題是你想怎樣？”    “我被你困住了，我能怎樣？”    “當然是怎樣個死法啊，悶死，餓死，敲死，還是活埋，隨你去選。放心，只要你出來，我一定讓你得償所愿，要是這些都不行，我還有汽油，一會倒進去，這次我準備的油可比上次多得多，能讓你直接鳳凰盤涅，羽化成仙。到時候地道一埋，沒人知道你們死在這里。”我淡淡的，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你別......”龜五的語氣終于有點軟了，他躊躇了半分鐘，道：“我......我認輸。”    我擺弄著木棍，道：“怎么個認輸法？”    龜五道：“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煩......”    我笑了，道：“你猜猜我信嗎？”    龜五道：“你......我......我發誓還不行嗎？”    “發誓？”我樂了，他難道真把我當三歲孩了嗎？    我道：“當然不行了。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是誰，但你卻不知道我是誰，你在北京這地頭上可以橫行霸道，但是，你似乎還不知道我有多少手段，你這才兩次折在我手里，信不信，我有三十種辦法讓你死。”我這些話也是在嚇唬他，其實要不是黑子，我們可能連一個辦法都想不出來。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竟開始哆嗦，不住的點頭，甚至連稱呼都變了：“大哥，信......我信。”    我知道，到了此時，他開始怕了。    對于他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你也要更不講道理的態度，他才會變得講道理。    在社會的最底層生活了這么多年，我再了解不過了。    我抓抓頭，道：“但我還是不想就這么放了你，萬一你哪想不開了，來找我麻煩，雖沒啥用，但也是怪膈應人的，想活命，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龜五愣了一下，趕忙點頭，：“行，行，什么條件，我答應你。”    我招招手，道：“好，出來吧。”    龜五這才從洞口撐著身子爬了出來，他一出來，白立刻出現在他的身后，把墨刀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子挪了一個大磨盤，又把洞口蓋住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其他的嘍啰又都被困在了地道中。    “你們......你們想怎樣。”龜五看到了黑子和白，他的眼神繼續發生變化。是的，他紋身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與眾不同，能夠震懾得住其他人，可是那畢竟是后紋的，黑子和白生來相貌稟異，黑子的霸道和白的陰冷足夠讓他心驚膽戰。    “把衣服脫了。”我命令道。    滿臉橫肉的龜五此刻去乖得像個孩子，立刻把衣服脫了，我看到他的后背已經貼上了紗布。    “還有褲子，脫干凈。”我繼續命令。    龜五有些猶豫，他看了我們一眼，終于乖乖的脫下了所有的衣褲，光著屁股站在那里。    我杵著下巴看著他，一言不發。他略帶尷尬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黑子起身，牽了一條大花狗過來，龜五立刻捂住了自己下身。    “你......你們想干什么？”    黑子道：“別話，過來，吻它！”黑子竟讓光著屁股的龜五去吻一條狗，沒錯，這就是黑子的點子。    “你要是不去，我先割了你的舌頭！”我拿出龜五對我的話，他立刻騰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哥，我......我錯了。”龜五在求饒，他的目光楚楚可憐，連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黑子卻不依不饒，瞪起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殺氣。    龜五嚇壞了，趕緊爬過去，卻不知道從哪下口。    “親它嘴，它不咬人！”黑子命令道。    龜五只好去親吻大花狗的嘴，白拿起相機“咔嚓”捕捉到了這組溫馨的畫面。    這大花狗也是條公狗，正值發情期，黑子松開了繩子，它就撲倒了龜五，開始胡亂的拱來拱去，龜五叫苦不迭，黑子卻讓他擺出笑臉。    龜五只好強顏歡笑，白又舉起了照相機......    終于把照片照完了，龜五的眼角竟流出了淚水，白收起相機，把狗牽走了。    黑子蹲下來安慰他，道：“照片會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被一個神秘的人看管，如果你再敢惹到我們，或者我們有什么不測，照片就會發布到全市各地，貼在北京城的每一個電線桿上，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照片會就永遠封存，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我......”我看到龜五簡直要哭出了聲。    我走到他的跟前，問道：“跟我實話，你怎么找到我們住所的？”    龜五的聲音顫抖不已：“我......我管花都的老板娘，要了這個黑人的身份證復印件，上面有......地址。”    我又問黑子：“你身份證復印件怎么在他們手里？”    黑子大怒道：“老子以前住店用過，他媽的竟然給我復印了！”    我打斷了黑子問龜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們認識？”    龜五：“老板娘那黑人帶你來找姑娘玩的，我就知道，可以通過他找到你，后來找到四合院了，打聽你們的鄰居，才知道你也住在這里。”    我和白對視一眼，點點頭。    看來這一點，我們都錯怪了二婷。    我繼續問：“二婷和你們什么關系？”    龜五：“就是封念婷吧，她五年前被人賣給我，給我做過一段時間姘頭，丫頭活不錯，后來失蹤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被我送到花都當姐了，再后來我也點過她幾次，畢竟我對她還有點感情，想照顧照顧，最后那次還被您給......。”    我道：“賣給你？還記得是什么人賣給你嗎？”    龜五搖搖頭，道：“我也不認識，像是村里來的，一個老頭，都六十多歲，我見丫頭挺漂亮，價還不貴，就留下了。”    我道：“二婷她以后和花都再也沒關系了，和你也沒關系了，你知道么？”    龜五頭點得像雞啄米，“知道，了解，明白的。”    我又道：“你還她失蹤了一段時間？”    龜五點頭道：“對，大概六七個月吧，然后有一我在橋碰到了她，就又給她抓回來了。”    我心中不免一沉，六七個月，正好是從懷孕顯出肚型到分娩的時間，看來，那孩子十有**是龜五這個癟犢子的。    我冷笑一聲，道：“二婷有個孩子，你知道么？”    龜五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知道，不曉得。”    我咬牙切齒的告訴他：“那孩子今年四五歲，你懂的我的是什么意思吧！”    龜五思考了幾秒鐘，大驚失色，結結巴巴：“你......你那孩子是我......我的？我操了，不，不會吧，我可不想讓個姐......”    我指著他的鼻子，狠狠的：“會不會都過去了，以后你敢碰二婷一下，我挖了你的心，記住。那孩子沒你這樣的爹，從今往后，她爹是我！”    龜五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我，嘴里喃喃道：“求......求之不得.....”    解決完了龜五，我們算免除了一個后顧之憂，下一步就是出手黃金面具。    我身體也基本康復，當即提議，立刻去潘家園溜達溜達，踩踩盤子。    誰知，又一件我們始料未及的事出現在了我們的生活中，再次拖延了我們去封門溝的行程。    我曾以為，不會再有比回封門溝更重要的事。    但這件事，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無視，因為，這是跟楊教授有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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