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德道盯著安,又問了一次:“做官不易,尤其是高官大吏,管的事多,自然是非多,得罪的人浩如煙海,有些歹人,就愛捕風(fēng)捉影,抓住一點瑕疵,趁機題大做。哎,本府尹就深受其害。” “假如,嘿嘿,我是假如,有人捕風(fēng)捉影,向安通判誣告本府尹,安通判也要調(diào)查本府尹嗎?” 安毫不猶豫,擲地有聲道:“那是自然,我身為通判,有義務(wù)明黑白,辨忠奸。” 賈德道很嚴(yán)肅的看著安,眸中藏著一股不可褻瀆的威嚴(yán)。 那股氣勢強橫起來,不似九陽神功那么霸烈,但卻如同九陰白骨爪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安后背冒出陣陣虛汗,若非燕七的手掌、在他腰上穩(wěn)穩(wěn)的托住,他幾乎就要示弱后退了。 賈德道盯著安半響,見安眸光炯炯,精神振奮,毫無退卻之意,忽然如沐春風(fēng)笑起來:“哈哈,我在和安通判開玩笑呢,安通判何必那么認(rèn)真呢。” 安也笑起來:“賈府尹深受官員和百姓愛戴,自然也沒人誣告您。” 賈德道又將話題收回來,指了指劉押司,打著官腔:“安通判調(diào)查了這么久,又沒有調(diào)查出任何問題,那就明劉押司作風(fēng)清廉,一身正氣,所以,而且安通判駐扎在衙門司,影響了衙門司辦案的效率和流程,這對維護金陵治安,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以上種種,都是安通判駐扎衙門司,調(diào)查過久造成的后果,若是毫不理會,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那金陵的治安將會惡化,金陵可是賦稅重地,不容有失。” “所以,本府尹為了平復(fù)官員惶恐之心,為了守衛(wèi)百姓的安危,為了國家的賦稅和經(jīng)濟,也應(yīng)該勸安通判撤出衙門司,還衙門司一個公道和太平。” …… 此言一出,所有官員頻頻點頭。 “府尹大人高瞻遠(yuǎn)矚,所言極是啊。” “賈府尹一身正氣,為我們金陵官員做主,相當(dāng)稱職,我為賈府尹驕傲。” …… 百姓們也山呼起來。 “賈府尹一心為民,真是我等百姓的榮幸。” “賈府尹的很對,衙門司就是辦案的地方,長期被通判司的安騷擾,哪有心思辦案啊。” “安通判分明是沒事找事,調(diào)查不出來,還賴在衙門司不肯離開,這分明是蓄意刁難劉押司。如此人品,堪稱窮兇極惡。” …… 眾人對賈府尹非常崇拜,但對安卻異常的厭惡。 剎那間,安就被罵聲所籠罩。 燕七瞟著一身正氣的賈府尹,暗暗點頭。 這家伙,真是有兩把刷子。 這一番話出來,讓官員們吃了一顆定心丸,認(rèn)為賈府尹很護犢子,值得信賴。 另一方面,百姓們又認(rèn)為賈府尹是他們頭上的那片青,是他們的公仆。 論收買人心,賈德道絕對是個強手。 安還是年輕,需要磨練啊。 燕七偷偷在安背后寫字:“再堅持一會兒,千萬不要慫,相信我,戰(zhàn)局馬上就會扭轉(zhuǎn)。” 安聽著百姓們對他肆意辱罵,心中很涼,很沮喪,心神受到?jīng)_擊,生出了后退之心。 但有了燕七與他并肩作戰(zhàn),聲聲鼓勵,那股執(zhí)拗的勁頭升騰起來,攥緊了拳頭,直面賈德道。 “賈府尹一心愛民,維護治安,我甚為贊同,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身為通判,職責(zé)就是監(jiān)督官員,防微杜漸。而且,我受了上書房的指派,專門調(diào)查金陵官場,焉能敷衍塞責(zé),毫無作為?” “而且,我并不會毫無緣由的駐扎衙門司,影響衙門司辦案,委實是因為我得到了重大線索,而且舉報的人非常多。我若是對這些線索不理不睬,豈不是會傷了受害者的心?” “也正為此,我上面要頂著上書房的殷殷囑托,下面要對得起受害者的舉證,我調(diào)查衙門司,雖如履薄冰,但必定要堅持下去。” 賈德道聞言,不由得愣住了,看著安,眉宇中藏著不可描摹的煩躁。 他沒想到,安竟然沒有退步。 原本以為,自己是金陵府尹,也是金陵的老大,親自出面,安一定會明白其中的厲害,會因此而退避三舍。 但哪里想到,安竟然像極了他的老爹安四海,又臭又硬,誰的面子都不賣。 賈德道暗暗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陰柔的:“這么,安通判明明沒有證據(jù),卻還要強行滯留衙門司,調(diào)查劉押司嘍?” 安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滯留衙門司,而是在不影響衙門司辦案的情況下,進行調(diào)查取證。” “話的好聽,都已經(jīng)滯留衙門司了,又怎么會不影響衙門司的辦案日常?” 賈德道背過手去,指了指眾官員,道:“這些官員,都是我親手提拔上來的,無論是能力,還是品德,都有過人之處。尤其是劉押司,武功高強,作風(fēng)優(yōu)良,深得民心,本府尹以為,他沒有任何問題,也不需要接受任何調(diào)查。還請安通判不要再濫用朝廷賦予你的權(quán)利了。” “賈府尹,你……” 安還要辯駁,賈德道霸道的揮揮手,不容置疑道:“本府尹正式向你通告,通判司的人必須要從衙門司撤出來,現(xiàn)在就要執(zhí)行,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 安聞言,眼睛都紅了:“我若是不撤呢?” 賈德道一陣?yán)湫Γ骸澳闳羰遣怀烦鲅瞄T司,本府尹為了百姓的安慰,為了金陵官場的穩(wěn)定,也只能動用強硬手段了。” 安道:“我是受了上書房委派,直屬上書房調(diào)遣,并不受賈府尹節(jié)制,賈府尹如此強硬,豈不是蔑視上書房的法令?” 賈德道搖搖頭:“此言差矣!上書房委派安通判駐扎金陵,是調(diào)查取證,嚴(yán)查官員貪腐之事,但萬萬不是要安通判憑借權(quán)利胡作非為的。安通判所作所為,沒有證據(jù),肆意妄為,不僅獨斷專行,更丟了上書房的臉面。” “今日,我不僅要強行將安通判撤出衙門司,更要以金陵府尹的名義,向上書房陳詞,告知安通判的所作所為。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擔(dān),縱然讓我丟官罷爵,我也決不妥協(xié)。哈哈,為官一生,若不能為百姓謀福利,這官做的有何意義?” 百姓們聞言,爆發(fā)出一陣陣的掌聲。 “賈府尹,我們挺你。” “就是要和安通判這種狂妄之輩斗爭到底。” “安,滾出金陵。” …… 安聞言,心里發(fā)虛,論收買人心和拿捏分寸,他委實不是賈德道的對手。 這廝,處處占據(jù)制高點,不得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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