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罡是下聞名的相士,曾受太宗之命推算大唐國運,與另一高人李淳風合作《推背圖》,這個臟兮兮的老道竟然冒充袁罡的師父,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那道人渾然不覺,幾個閃身便沒了蹤影,就如剛才沒有來這么個人一般。 但是武承運手上拿的一枚玉佩,一本殘卷卻是實實在在的,有個家丁納悶兒的:“這個老騙子也真有意思,前面那套辭都完了,竟然不要錢就走了。” 賀蘭敏之湊上來笑嘻嘻的:“這塊玉看上去不錯,似乎是個古物,再看看那本書是什么?” 那本書是個殘本,只有前面部分,沒有后面部分,扉頁上什么都沒有,掀開書本里面也是已經發黃了的白紙,空無一字。 “那道人管這叫無字書,果然沒有一個字。”武承運笑著。 “別讓他攪了咱們的興致,今晚上老子還要入洞房呢。”賀蘭敏之 武承運默默的將玉佩和書都揣到懷里,跟大家出了城,路過一片水塘,來到一戶農家柴院,里面傳來幾聲狗叫,這才是“柴門聞犬吠”。 有一個家丁沖著門前大聲喊:“老何,出來,我們來收賬了。” 不多時從里面跑出來一個農家打扮的中年人,四五十歲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下,:“賀蘭少爺武少爺,求求您,欠您的錢再寬限幾,容我變賣些家當再還。” 那惡家丁怒罵道:“放屁,這破家還有什么家當可變賣的,就你那兩個女兒還值些銀子,現在乖乖的讓兩位少爺帶走,再過上幾利滾利就算把你女兒賣窯子里也還不上了。” 老何不住的磕頭:“我那大妞才十四,二妞才十三,家里嬌慣的性子又野,怕伺候不好兩位公子爺。” 賀蘭敏之色瞇瞇的笑著:“無妨,我賀蘭敏之最拿手的就是調教性子野的丫頭,到時看她骨頭硬還是我手里的鞭子硬。” “誰敢動我妹妹一下我就跟他拼了”,話音未落從草屋里沖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手持一柄菜刀,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大家,這是老何的兒子,眾惡仆被他兇狠的氣勢給鎮住了。 有一個機靈點兒的家丁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繞到那少年身后,猛地撲倒在地一把搶過了菜刀,眾家丁欺上前去一陣拳打腳踹,口里還罵罵咧咧。老何不住的給賀蘭敏之和武承運磕頭,從草屋里又跑出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緊緊的伏在少年背上,一邊哭著一邊喊:“不要打我哥哥。”這大概就是賀蘭敏之要搶奪的大妞二妞,看樣子眉目頗為清秀,只是身材瘦尚未長成。 眾家丁自然不敢踹她們,也就收了腳,那少年早被踢得奄奄一息了,老何撲上前去,嚎啕大哭,把武承運的心倒哭軟了,忍不住:“表哥,這家太可憐了,要不今就算了。” “承運,你今是怎么回事兒?”賀蘭敏之:“這二妞是你先看上的,要不是你設了這個套,他們怎么會往里鉆?到現在你倒退縮了。我不管,二妞是你的,你要不要由你,大妞可是我的,今我必須把她帶走。” 一眾惡仆不管大妞二妞,兩人架一個拉上便走,一時間哭聲鼎沸,引來眾多鄉民觀看,但是卻沒人敢上前阻止,老何顧得了兒子顧不了女兒只能急的以頭搶地。 突然從人群中跑來一個家丁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賀蘭少爺、二少爺,八百里加急來信,大少爺讓你們二位火速進京,有要事。” “什么?大表哥的信來的真不是時候,”賀蘭敏之急躁的:“不管了,明再走,今我無論如何也要入洞房,二妞既然承運也不要了,就一塊兒送到我洞房里去,我還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倆丫頭。” 突然耳中聽見幾聲犬吠,四五條惡犬沖了過來。原來眾鄉民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大家惹不起這幫惡奴,但是卻可以放狗,反正又沒人認識這是誰家的狗。 “媽呀”眾惡奴大叫一聲,嚇得四散逃竄,連武承運和賀蘭敏之都顧不上,更顧不得大妞二妞了,兩位少爺沒人保護,眼見惡犬撲了過來,兩人急中生智回身跳入水塘之中,惡犬終究不敢下水咬人,只在岸上沖水塘里狂吠。在水里泡了半個時辰,那惡犬依然蹲在岸邊不走,一眾惡奴也不敢靠近,跑到水塘對岸去,大聲喊叫:“兩位少爺,你們快游過來。” 賀蘭敏之氣的破口大罵,但是也無可奈何,兩人只能從臟兮兮的水塘里游過去,早已累的精疲力盡,一上岸那幾條惡犬又追了過來,這次家丁們沒敢再四散奔逃,而是背上他們一起逃命。終于惡犬不在追了,大家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回到武家。 雖然眾家丁狼狽不堪,但是衣服倒也齊整,可憐兩位少爺從爛泥塘里爬出來,早已成了落湯雞。 早有仆人把賀蘭敏之也攙進客房,柔把武承運攙扶進臥房,脫下他已經濕透了的衣服,蓋上棉被依然凍的瑟瑟發抖。 柔準備將臟衣服拿出去洗,突然發現那碧綠的玉佩和書殘卷。玉佩依然晶瑩剔透,但是那本無字書上卻似乎顯現出了些許字畫。 那本書封面上本來什么沒有,但是經過浸泡之后卻顯現出《洗髓經》三個篆字。翻開扉頁,里面空白紙張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圖像。 “這是什么?這些人的姿勢都好奇怪啊。”柔。 “我也不知道,今早上一個白頭發老道給了我這本書,是《無字書》,原來什么都沒有,莫非需要泡了水之后才能顯現出來?”武承運也不知道這些人畫像是什么意思。 柔也不在意,抱起臟衣服去外面清洗,武承運躺在床上閑極無聊,便學著圖畫中人擺著姿勢,漸漸地竟然感覺體內有一股氣流在隨著身體流動。他猛地想起以前讀過《龍八部》中游坦之得到《易筋經》之后便是用這種方法學得了神功,這本洗髓經莫非也是一本用圖畫來指導練氣的奇書? 武承運不知道,達摩祖師圓寂之后,僧人在祖師的遺物中發現一個膠封的鐵箱,里面有兩部經書,一本是《易筋經》另一部便是《洗髓經》,只是不知是誰制作成了這畫本傳到他的手里。 循著人的姿勢,越做身體里的氣流越順暢,而且這股氣流越來越大,猛地一揮掌,氣流竟然噴薄而出,將一丈開外桌上的茶杯打的粉碎,武承運大喜過望,這果然是一本練氣的奇書。 柔在外面聽見茶杯打碎了,趕緊跑進來,只見武承運赤身**,姿勢怪異的蜷縮在地上,她是貼身丫鬟,自然不跟男主人避諱,武承運卻是極其尷尬,連忙鉆進被窩里,繼續模仿那些人的姿勢。 武承運越練越覺得氣流通暢,待堪堪練到好處,書卻到頭了。從這本殘卷上看,現在手里這是起始部分,而后面是被人硬生生給撕了去。他陡然想起來,老道臨走之時的話,無字書中卷定在袁罡手中,至于下卷要看造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樣他已經修習了入門的練氣之法,每出一掌,必有氣流涌出,隨著姿勢圓轉,氣流似乎源源不絕。漸漸地書上的水漬消失,人也就不見了,好在這些姿勢他已熟記于心,相信只要勤加練習這股氣流必然越來越雄厚。 武承運練功上了癮,渾然不知時間過得飛快,柔把衣服洗完,又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卻發現主子在專心致志的做著那些奇怪的姿勢,她也不敢打擾,雖然主子承諾不再打她,但是誰知道反復無常的二少爺話做不做準兒。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有女聲喊道:“承運哥哥,你藏在屋里做什么呢?” “賀蘭姐,我們家二少爺還沒穿好衣服,您還沒過門呢,不能進去。”柔。 “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穿好衣服,你們兩個剛才在屋里干什么了?”那女聲有些醋意的問。 “真的沒干什么,二少爺沒穿衣服,在做些奇怪的姿勢。” “奇怪姿勢?你這個丫頭怎么如此不知羞恥,快給他穿上衣服,我在前廳等他。” 原來那女生誤會柔和武承運在屋內做茍且之事,在萬惡的舊社會,男主人與貼身丫鬟關系曖昧那是十之**的事,就如賈寶玉和襲人,所以被人誤會也不足為奇。 柔急匆匆的跑進來,:“二少爺,您快穿上衣服吧?賀蘭姐來了。” “哪個賀蘭姐?” “您的未婚妻賀蘭敏月姐啊,今您這是怎么了?” 賀蘭敏月竟然與自己有婚約,這不禁讓武承運大跌眼鏡。歷史上的賀蘭敏月是賀蘭敏之的妹妹,姿色絕美,嬌艷可人,為高宗看中,封為魏國夫人,與其母韓國夫人皆被高宗寵之,后來遭其姨母武則妒恨,被毒殺身亡。 武承運不住思忖,原來以后這個姑父會搶走自己的未婚妻,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這可大大的不好玩兒。不不不,我是武悅,不是武承運,以后戴綠帽子的是武承運不是我,既然知道了她以后的命運,可萬萬不能跟她發生任何牽連。 柔伺候武承運換上干凈的衣服,來到前廳,有一個十五六歲的蘿莉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她穿著月白色的長裙,長發飄飄,身材苗條,容貌秀美,比高中的校花不知要美上多少倍。誰大唐以胖為美?眼前這個賀蘭敏月和身后的柔身材都很勻稱。 賀蘭敏之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武承運和柔,色瞇瞇的:“還以為你子今變成了謙謙君子,沒想到你們倆連這點兒時間都不放過。” 柔羞紅了臉,低聲:“沒有”,捂著臉跑開了。 賀蘭敏之笑道:“月,你別生氣了,這樣的事哪個貴公子家沒有?貼身丫鬟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來收了做個妾,生下的孩兒不還得叫你娘親。” 賀蘭敏月依然氣呼呼的:“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為什么要我們女人三從四德?聽今要不是讓狗咬了,你們倆又出去抓兩個女子回來。”她生氣的樣子果然可愛無比,讓人忍不住就想憐惜,武承運不住的在心里念叨,她將來是要入宮的,我可不能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我本來不愿意去,是表哥硬把我拽去的。”武承運推脫道。 “哎?承運,你怎么如此不厚道?這事兒怎么能完全推到我身上?……”賀蘭敏之看到武承運不住的沖他擠眼睛,連忙改口;“啊對,今這事兒全怪我,是我死皮賴臉硬拽這他去的,月你就別生氣了。”賀蘭敏之雖然臭名昭著,但是作為一個大舅哥卻屬極品。 賀蘭敏月噗嗤一笑:“你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聽你們馬上就要去京城了,只要答應帶我一起去我就不生氣了。”她無論一顰一笑都顯得楚楚動人,武承運忍不住怦然心動。 “那不行,大表哥這么著急叫我跟承運過去肯定是要干大事的,哪能拖著你在后面礙手礙腳,你放心,有我給你看著你老公,不會被人搶走的,等他功成名就了再跟你完婚豈不兩全其美?”賀蘭敏之。 “哼,你們倆都是一丘之貉,今我在眼前都差點兒搶了別的女人回來,更何況遠在千里之外的花花世界。京城里面美女如云,你們去開了眼界,哪還能看上我這山野丫頭。”著,賀蘭敏月又嘟起了嘴,繼而抽泣起來。 美人垂淚,武承運心碎了一地,差點就想,若不是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情,我寧愿現在就跟你完婚,一生長相廝守,可是你的命運是將來要嫁給皇帝,并且少年夭折,我注定無法與你廝守終身。只得安慰她:“有這么美麗的表妹,其她人在我眼里就如草芥。” 賀蘭敏月走過來,蹲在他身旁仰著臉:“承運哥哥,你的是真的么?你將來會不會忘了我?”她忽閃著清澈的大眼睛,臉上兀自留著淚痕,那一刻承運的心幾乎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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