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
沐猴而冠帶,知而謀強。
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
白虹為貫日,己亦先受殃。
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
蕩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
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薤露行》曹操
酒宴散后,十多路諸侯便也宣告散伙。本來袁紹還想繼續當會兒盟主的,好過過盟主癮。沒想到各位諸侯卻不買他的賬,各自都有各自的借口:什么領地內有匪寇啦,糧草不足啦,回領地重新募兵啦,家里孩他娘又生啦,族里有長輩病逝啦,有朋友結婚啦……總之就是借口一堆,不回去不行。
真實的原因有很多,一來之前董卓的“分而化之”之策初見成效。另一方面各諸侯也漸漸開始對袁紹這個盟主展現出各種不滿來。
袁紹這人在整個討董活動中,除了最開始利用他四世三公的名頭把大軍召集過來(雖然這一點也很重要)外,就沒有任何貢獻。
在與董卓的征戰中,賞罰不明,縱容弟弟,嫉賢妒能。自己的麾下毫無表現,連軍隊都是永遠居于最安全的后方。
再看看征戰的結果,虎牢關是趙岑部下獻的,雒陽是董卓主動撤離的,還燒成了一片廢墟。子仍在董卓手里。戰略目的完全沒有達成。
雖然董卓也損失了一些兵將,但聯軍這邊損失更為慘重:十八路諸侯三十萬大軍,現在只剩下十萬了。連趙二的青州軍都只剩下不到兩萬了。將領更是死了一大批。
正如同當年平西北之亂時,眾參軍因為對統帥張溫不滿,故而提前撤離一樣。十七路諸侯們也因為對袁紹不滿,而紛紛要離開他。
袁紹也只得宣告散伙。
大多數諸侯就此散伙了,但有些諸侯卻又重新聚起來,開始了背后骯臟的py交易……是密謀啦!
比如公孫瓚、趙二和陶謙,這三路諸侯就借口聯絡感情而聚在了一起。
趙二首先開口道:“陶公跟我可是老朋友了,我們在西北之戰的感情,至今記憶猶新。而伯珪兄呢,跟玄德亦是老同學,我亦跟盧老交情深厚。所以,我們幾個人都不是外人!”
陶謙微笑著對趙二道:“難得雙飛你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老夫自然不會不領情!”
公孫瓚亦笑道:“盧公乃吾師,玄德為吾同窗。雙飛兄既與二人交厚,那就等同是與我公孫伯珪交厚了!”
隨即又對陶謙客套道:“陶公當年任幽州刺史時,亦可以算是瓚的老上級,吾深敬之!”
陶謙同樣客套回道:“公孫將軍客氣了,老夫老邁之輩,早已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咯!”
一番互相攀關系拉感情之后,便步入了正題:
作為這次聚會的發起人,又是趙二首先提到:“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么有些話我就直了。現下下不寧,這次討董聯盟解散后,關東各地沒有了約束,注定導致四方英雄并起。群雄中必然會有些狼心狗行之徒,妄圖攻伐像咱們這樣的忠義仁善之人。若是他們單個來犯,我等自然不會懼怕他們。然而若是那些壞人聯合起來,咱們未必吃得消。故而我想,我們三人既然交情深厚,何不在討董聯盟解散后,再訂立一個新的同盟?這個同盟的意義就在于,一旦發現有心懷不軌之人妄圖憑借吞并咱們來上位,那么我們就要互相援助,聯合起來,把這些不義之徒消滅掉,以訂立秩序!”
這番話趙二也是經過琢磨考慮的,因為公孫瓚與陶謙兩人有所不同,公孫瓚是個積極擴張的人,會主動出擊擴張地盤。而陶謙則是守成之人,只想照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故而在話語中既不能指責積極擴張這一行為,又要提出自己是為求自保,同時照顧兩個人的情緒。
他只要聯合起來對付“妄圖”對付自己的“不義之人”,而對方是否有這個妄想,是義還是不義,那就是趙二他們三個人了算了!
公孫瓚立即響應道:“沒錯,誰心懷不軌,咱們就應該收拾他,給他以教訓!”
陶謙略一思慮,也表示道:“是的,只有團結方可自保!”
于是約定形成。
三人訂立了一個公開的攻守同盟。約定只要發生戰事,其他兩路諸侯必須要盡可能予以援助。
當然,具體的同盟細節,還要在將來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進一步的商酌。至于現在,搞個簡單的同盟盟誓儀式即可。
之后,趙二又親自追上了孔融那一路,向他表示自己愿意更進一步,出兵協助他將泰山郡境內的匪寇清剿干凈。但是條件是泰山郡自此要納入到青州的“保護”之下。
“自桓帝、靈帝以來,黃巾猖獗,下紛爭,泰山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我青州軍隊,掃清(青州)六郡,席卷(泰山)八縣,百姓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兵勢取之,實乃人心所向也!我青州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倉廩充實,知曉禮節,深受周邊人所羨慕,這豈非心人意乎?今公蘊大才,抱大器,乃為圣人后裔,何乃要逆理,背人情而行事?豈不聞古人云:順者昌,逆者亡。今我青州帶甲數萬,良將多員。諒爾郡腐草之螢光,如何比得上空之皓月?你若放棄武備,受我保護,仍不失郡守之位,郡安民樂,豈不美哉?”
那孔融手里的泰山郡兵實力孱弱,在亂世中自保都難。迫于形勢,也只得答應了。
本來這孔融雖然實力弱,但性子也算倔強,不是那么容易輕易屈服的,無奈這趙二威脅他時,張口百姓閉口百姓的,不斷聲明你要是不投靠我,你治下的百姓就要遭受匪寇侵擾。
而投靠了我,那你這就是一件義舉,是為百姓謀福利,老百姓都會稱頌感謝你,感激你一輩子。
君子當欺之以方,就是這個道理。
而趙二見他識相,自己也不食言,立刻傳訊回青州,命令武安國率領一支部隊進駐泰山,同時著手清剿泰山境內的匪寇。
就這樣,等到趙二回到青州,泰山郡便已經成為了青州的一部分了。
而兗州刺史劉岱此時尚不知情,他也有著他的謀劃。
劉岱作為一州刺史,本來也只是想安心當個刺史的。但是自從董卓亂政以來,刺史這個職位開始變得有些尷尬了:刺史身為六百石官,之所以能管下面的兩千石太守、國相們,其權力來源是來自朝廷。刺史身負監察之責,一旦有太守不服他,他就可以上告朝廷,讓朝廷來制裁他。
但是現如今董卓亂政,朝廷權威不存。劉岱再想管下面的太守,太守們可就不一定再給他面子了!
而從此次討董行動,就明顯可以看出,不給他面子的人不少:我劉岱才是兗州之主,若是參與討董,那么我兗州算作一路就好了,你們張邈、橋瑁、鮑信、袁遺之流,應該算作我下屬,怎么能單獨算成一路呢?
你看豫州孔伷就是一州算一路,青州趙二也是一路,那個齊國相劉備一開始可是老老實實地站在趙二身后的!
冀州因為袁紹是盟主的原因,可以算兩路,徐州……也就一個張超而已,而且張超也表現得很本分,從來不爭功,也不多嘴。
哪像我們州這群沒上沒下的家伙!
原先是眾多太守來恭維本刺史一人,現在反倒需要本刺史一人去討好眾多太守了。
哼,一個處理不好,自己被下面太守殺了都有可能,前荊州刺史王叡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
好在身為刺史卻掌控全州的,也有成功例子:先有青州趙二,以強大的武力震服諸郡。后有徐州刺史陶謙,同樣以剿平匪患的武勛來確立威望。
所以劉岱得出結論,要想安穩地坐好刺史的位子,只能靠武力,靠軍隊!
剿匪那種事情劉岱沒興趣去做,他要做的是直接消滅那些郡守的軍隊。當然,全消滅是不現實的,他只需要消滅其中一路即可,只要做得干脆,便足以震懾其余諸郡。
至于具體消滅哪一路……柿子自然要撿軟的捏。
本來泰山太守孔融是最弱的,可惜他的部隊一直跟趙二的青州軍挨在一起,不知道兩人在密謀什么。只得放棄。
之前十八路諸侯與董卓的較量中,損失最為慘重的就是王匡、橋瑁和袁遺三路。在呂布并州鐵騎發威的那一戰,幾乎把這三路打成了殘廢。
王匡不是兗州的,不用管。袁遺背后有同為袁家的袁紹撐腰,同樣不能輕動。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東郡太守橋瑁了。原本如果等回了兗州后,橋瑁就可以獲得補充,到那時,自己手里這點兵馬還真奈何不得他了。
而現在卻不同,此時對他動手,無疑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此時橋瑁尚未回到兗州,手里只有些許殘兵。而自己呢,相比起來實力損失不算很大,這就是優勢。
不過既然要向他開戰,就需要一個借口……什么借口好呢?
對了,孫堅當初殺王叡用的什么借口來的?
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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