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糜白臉的帳篷門口守著兩個糜家的護衛,這兩人都是體格強壯之人,且身披硬甲,手里亦有精良的武器。其手上虎口處厚厚的一層老繭,亦明他們的武藝不低。 好歹糜家也是家大業大,別尋常護衛了,就連私兵都有數千,只不過沒帶出來罷了。 然而這可難不倒身為漢末一流刺客的月兒,她根本就沒有驚動護衛就輕松潛入了帳篷中。 進入后,月兒發現帳篷里彌漫著一股熏香的氣味。地表被鋪上了精美的地毯,而糜白臉則睡在一張床上。 一張很精美的床,平時拆開放在車上,夜晚再組裝起來。 月兒掀開床上的幔帳,看見了一張精致的面龐:“真是美呢!” 月兒不由感嘆道。 而后月兒伸手入衾,握住了里面的手腕,探測了下對方的脈搏。 如果對方是在裝睡,通過脈搏就可以發現。這玩意可沒辦法偽裝! 月兒松了口氣,對方確實是真睡著了。隨即她把對方的手拉出來,看了看:“真是白皙細嫩呢!” 月兒以手摩挲了一下糜白臉的手心,而后又拉出了對方的另一只手,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做完后,將手放回原處。月兒將頭湊近對方的脖頸,嗅了嗅,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 第二,眾人繼續上路,這次倒是沒有在瑯琊郡內碰上什么攔路的家伙。 趙二忽然想起一事,問糜白臉道:“糜子,我記得你之前帶領的那支商隊,不是應該走泰山郡那條路嗎?從泰山可以直達東海郡,沒必要經過瑯琊啊。為何會被昌霸所截?” 糜白臉不由嘆了口氣,答道:“大人或許不知。在泰山郡,我們糜家跟青州的管氏商會,斗爭是十分激烈的。本來商隊在泰山郡走前一半道路時還沒什么,正準備南下走后半段時,卻發現前面的關卡都開始刻意對我們糜家刁難起來,想想也知道這是管氏商會的人賄賂了某個上官所致。當時那車黃金對我們糜家來很重要,我們害怕被當地官員強行扣押,故而臨時決定改道向東,進入了瑯琊郡。這才遇到了昌霸的人,被扣了下來。” 趙二一聳肩,樂毅會這么做完全在情理之中,趙二才不會去干涉。 趙二又問道:“那個昌霸一向如此嗎?連自己州的商隊都劫?” 糜白臉搖了搖頭,解釋道:“也不是。我們糜家也會定期派商隊前往瑯琊北部邊境,與青州進行貿易,在東海郡通往青州的這條官道上,陶刺史與臧霸他們這些人有協議,糜家商隊不會遭到劫掠。然而那次我們是從泰山郡中部進入的瑯琊郡,走的不是協議里的道路,故而那昌霸才敢動手扣押。又因為我們是臨時改道,故而兄長他們即使發現我們失蹤了,也只會認為是在泰山郡失蹤的,而不會懷疑到瑯琊郡的人身上。” 最后他感嘆道:“若是早知如此,當時就應該先派人去通知東海郡那邊,讓他們來接應一下了。那樣的話,昌霸也不至于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 趙二不置可否,這瑯琊郡的破事,自己暫時還沒心思去管。畢竟他們再怎么鬧,也只是影響他們糜家的利益,與自己無關。 就這樣一路到了青州。 到了這里后,趙二立刻派人去通知管氏商會,讓樂毅過來商談。然而過了一后卻得知,樂毅去了渤海郡,不在青州。不過樂毅早就知道趙二的事情,故而在青州這邊留了一個人,有事可直接找他。 又過了一后,那人過來與趙二匯合了。這個人趙二見過,是樂毅手下的一個掌柜,姓田。據他樂毅已經把管氏商會相關的權力全權交給他來決定,直接跟他談就好。 于是趙二先與田掌柜單獨交談,把自己與糜家在徐州商談的內容告訴了他,而后問道:“田掌柜,你怎么看?” 田掌柜想了想,答道:“讓糜家商隊經過青州去跟冀州做生意,這一點我們管氏商會肯定是不愿意的。當然,大人您若要執意如此,我們也不會拒絕。” 趙二問道:“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田掌柜苦笑了一下,答道:“大人您太高看在下了,在下只是有權作最終決定。出謀劃策非在下所長。” 這樣啊……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好吧,我就活動一下我那好久沒動用過的腦子,好好思考一下吧! 嗯…… 其實,這件事情的根本,還是代表青州官府的自己有求于人。糜家是外人,要想讓他們出力只能用利益去交換。管氏商會算半個自己人,雖然偶爾可以讓他們無償出力,卻不能總是如此,畢竟只有互利才是長久的。 自己要想得到這批糧食,不付出點什么是不行的。而付出的東西,要么是自己現有的利益,要么是新創造出來的利益,要么是從敵人那里奪來的利益,亦或者是…… 未來的利益。 有辦法了! 于是趙二問田掌柜:“現如今兗州因為劉岱的原因,而致使你們管氏商會難以同兗州貿易了吧?” “是的。” 趙二當即許諾道:“那么如果本官許諾在未來出兵,逼迫兗州打開商路,那么你們管氏商會可否愿意暫時犧牲一部分利益呢?” 趙二現在的確沒機會出兵兗州,但這不代表他以后也不會這么做。畢竟群雄逐鹿的時代已經開始了,機會這種東西,可不會太遙遠。 田掌柜略一思慮,答道:“沒問題。” 很好。 之后,趙二又單獨跟糜白臉談道:“你們糜家之所以要派出商隊遠赴千里之外的冀州去貿易,其根本原因還是青州這邊轉賣給你們的冀州貨物價格較高吧?” 管氏商會為了打壓糜家,自然不可能以正常價格出售給對方商品,適當的加價是手段之一。當然,糜家同樣會以牙還牙,提高豫州、揚州商品的價格以對抗。 糜白臉笑了笑:“趙州牧睿智!” 趙二于是許諾道:“如果本官命管氏商會降低冀州商品的售價,以優惠價格賣給你們糜家,你們可愿意付出這批糧食?” 糜白臉想了想,而后答道:“愿意之至!” 對糜家來,如果能直接以正常價格從青州那里買到冀州的商品,自然就沒必要再另派商隊遠赴冀州貿易了。這條件可要遠比青州允許糜家商隊通過要更令糜家歡喜。因為如果趙二允諾的是青州的商路通行權,樂毅雖然不會明著阻攔,但暗中施以什么手段,卻不是趙二能夠阻止的。 與其在陌生地盤去跟樂毅這種狠人斗智斗勇,不如求個安逸,直接從他手里買貨。 趙二看到雙方都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于是便讓糜白臉和田掌柜開始會談,去討論具體的實施細節問題。比如冀州各貨物分別降價多少,當原產地物價變動后又以什么方式調整價格等等。 商議到后來,兩人就不僅僅是商討冀州貨物的問題了,進而開始了其他方面的商談。比如從幽州運到青州的貨物,管氏商會同樣會以優惠價賣給糜家,而作為交換,糜家則將豫州、揚州運來的貨物亦進行一定程度的優惠來賣給管氏商會。 同時,雙方每年的貿易次數,和單次貿易的總量亦有所增加,并相互獲得了優先購買權。 就這樣,原本是全方位相互競爭的兩大商家,開始了有限度的合作。 趙二看后笑著總結道:“談生意,呵呵呵……生意就是互相談出來的。看起來你們兩家以后要多進行交流才是啊!” “大人高見!” 問題解決后,趙二就設了宴席招待糜白臉,可惜這子以年幼為借口,不肯多喝酒,只是淺飲幾杯就拒絕再喝了。 張飛在養傷中,要是他在,以他的灌酒能力,肯定能把這子灌醉,哼哼! 酒宴過后,準備就寢時,趙二又派了陪~睡侍女去招待他。沒想到這廝臉皮薄,居然滿臉通紅地拒絕了侍女,讓侍女出去了。 呦西……童子雞啊! 第二,糜白臉準備告辭離開,趙二笑著摟了摟對方的肩膀,調侃道:“子,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本官一定要讓你知道知道男女之事的滋味!哈哈哈……” 糜白臉徹底變成了糜紅臉。 現在趙二開始覺得,這子一點也不讓他感到惡心了。很有趣的一個人嘛! 送走了糜白臉,趙二回到了臨淄,結果剛一進州牧府,就被眾人圍住,大肆批判了一番。 之前劉備他們剛回來,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呢,趙二就跑了。現在他們弄明白了,當然不能放過趙二。 首先自然是政務方面,劉備他們好不容易收上來的權力,趙二又給放下去了!這也就罷了,趙二居然還擅自給青州減稅,他大手一揮,居然把全青州今年的人頭稅給免了! 人頭稅,即是口賦、算賦那些,是幾千年來古代王朝稅收的大頭。如果把人頭稅給免掉的話,那官府基本上就收不上什么錢了。 尤其是漢朝,田稅三十稅一,也就是農民只需要把每年收成的三十分之一上交朝廷就好了,遇到災年還會減免。可以是極輕了。 眾人氣得罵道:“你個老趙還是滾回家里玩女人去吧,一出來就壞事、幫倒忙!以后別出來了!” 趙二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只是一個勁地賠笑而已。 他們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好好臭罵了趙二一番后,才心滿意足地表示:“下不為例!” 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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