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又敘了一會兒話,隨后指揮僉事柳強告辭而去,潘文一邊品茶,一邊沉思,手指不住的敲擊著案桌。 “子后學未進凌清,拜見知府大人,冒昧來訪,打擾大人的靜思了。” 潘文心想,誰這么大膽,不經通報就闖入,反了他了,這還有沒有規矩了?他愣了愣神,隨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潘文抬頭望向這個所謂的凌清,只覺得眼前一亮,只見此人身身著一襲人青色的儒袍,漆黑油亮的頭發挽結成綰,中間插了一把碧綠透明的玉簪。 他眉如遠山,肌膚白皙柔滑如脂,眼若星辰,瓜子臉,整個人看上去風流倜儻,宛若人中龍鳳。 凌清調皮的對著潘文一笑,兩眼咕嚕嚕的一轉,一臉的精靈慧黠,“夫人這是。” 原來這是他的夫人,“來了這一段時間,聽漢中城物華寶,人杰地靈,正好在家里悶得慌,想在城里逛一逛,夫君,我這打扮如何,像不像一個風流士子?” 來人聲音如黃鸝出谷,非常的清麗入耳,話像機關槍一樣,讓潘文都沒有辦法接話,“唉”潘文搖了搖頭,還是自己母親給慣的,婆媳倆非常的投緣。 聊以欣慰的是,自己的夫人非常的孝順,夫妻二人也是琴瑟和鳴,結婚多年還從未紅過臉,只是自己夫人深受時下風氣的影響,總喜歡女扮男裝,母親也不管管。 他搖了搖頭,扶著夫人坐下,親自給她沏了一杯茶,“夫君剛才和柳僉事的談話,我全部都聽到了,還在為這個事情發愁嗎?” “其實夫君大可不必擔心,你手下不是還有一個大巴山的大礦霸俞世乾嗎?他手底下也聚集了五六萬人,這個陳遠宏手下也有五六萬人,兩人實力也差不多,讓他和那個陳遠宏斗啊,您坐山觀虎斗,一石二鳥,豈不美哉!” 潘文一拍手,滿臉的驚喜,“夫人一語中的。” 他夸獎道:“如果夫人是個男子的話,定能成一番大業,夫人高才,愚夫佩服,佩服。” 只是這個一石二鳥從夫人嘴里出來,怎么那么別扭呢,算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自己只當沒聽見,潘文心里暗暗想到。 凌清一臉微笑道:“哼,知道你在敷衍我,難道女人就不能成事了嗎?秦良玉秦夫人不也是女人嗎?” 潘文只能笑呵呵的裝傻,他心里想到,自己夫人這條計策,倒是一條可行之路,可以試一試。 飲馬池旁邊有一座園林,這是俞世乾花了大價錢買下地皮修的。 大堂上,十桌酒席杯盤狼籍,五六十名男女高手已酒足飯飽,有些人提早離席,有的正在檢查自己的兵刃、暗器、有些仍坐在堂下的兩列交椅上品茶打盹。 正席上,七名首腦人物正在爭論著什么?為首的俞世乾臉色蒼白,鷹目隆鼻,一雙招風大耳,大八字胡漆黑油亮,四十來歲須黑眼亮極具威嚴。 他是漢中城當之無愧的黑道風云人物,大巴山區的總頭領,為人工于心計殘忍陰險,對任何意外的變化皆毫不動容。 他看著座位上六個吵的厲害的心腹,鷹目中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也不話。 嗓門最大的是青龍王剛,酒意上臉有了五七分醉態,“怎么短短時間冒出來一個四海潛龍陳遠宏,本大爺以前從來沒聽過,五大王一把年紀都活在狗身上去了,居然會栽在這個輩手上,現在又到漢中城來搞風搞雨,大家怎么看?” 白虎劉良接口道:“還能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見招拆招唄,只要他不侵犯我們的利益,大家各走各道,有什么好的?” 玄武郭東臉紅耳赤的道:“話不能這么,以這輩在山區的表現來看,咱們不能不防。” “他為什么要干掉五大王,還不是因為銀礦,銀子是白的,眼睛是黑的,咱們的礦不比他們少,在漢中城又有這么多的商鋪,他能不動心嗎?” “俗語的好,財帛動人心呢,況且漢中三龍送了一萬兩銀子的花紅,要跟咱們聯手,不知道老大答沒答應,要我,咱們聯手把他干掉,他山區里的銀礦不是咱們的嗎?” “得倒好聽,彌勒教的錢這么好拿,他們又不是泥捏的,連他們的守護尊豐都五鬼,都死在這個輩手上,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不要被人挑撥,咱們在這里打生打死,他們坐山觀虎斗。” 接話的是朱雀梅云,青龍王剛和白虎劉良,人如其號長像兇猛獰惡,朱雀梅云臉頰酡紅,本來人就長得妖媚,現在更增三五分嫵媚,風情萬種。 玄武郭東后背微駝,一張臉上皺紋密布,外表看起來像一個老農,神色木訥。 最后兩位是身著黑衣的大漢,兩人長相有八成近似,一看就是兩兄弟,膀粗腰圓,是胳膊上可以跑馬,拳頭上可以站人的門神型人物。 驃悍猙獰戾氣外露,身旁擱著沉重的怪兵刃九合金絲王傘,和一根熟銅棍,看著重量不輕,這種外門兵器,兩膀沒有千斤神力,是玩不轉的。 俞世乾習慣性地輕撫自己的八字胡道:“漢中三龍好算計啊,想讓我們打前鋒,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然后把對方一打盡,我是不會臨時改變我們的計劃,我還指望他們和四海潛龍拼的兩敗俱傷,我們來撿便宜呢!” 看到幾人還想什么?“好了好了。”俞世乾不耐煩地擺手:“你們也不要爭吵了,臨時改變計劃,是自亂腳步的笨主意。” “還是按照我們的原定計劃,一步一步的推進,你們也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又不是浪得虛名的莽夫,怎么做事情還這么沒有長進呢,這事情就這么定了。”他一錘定音的道。 園林占地甚廣,四周全被竹子果林所圍繞,靠著一個大湖,有一條大道向東伸展,與兩里外的凈明寺東關正街會合。 園門外本來有四名警哨把守,監視著唯一的入園大道,外人接近至里內,門外的警哨皆可居高臨下看得真切,白有人行走當然無所遁形。 一個黑衣人從飲馬湖邊的果林接近,有如鬼魅幻形。接近至左面的粉墻下,一個黑影悄然上升,手一搭墻頭,引體向上滑入墻內去了,毫無聲息發出。 四名警哨的注意力皆放在大道上,黑衣人貼在園門內側不言不動,警哨真不易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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