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看來你是第一次走這條路,是剛上路的新手吧?你不像是做生意的材料,咱們的小竹牌按地支排列,每天更換。” “你們很有頭腦啊。”陳遠宏感慨道。 “我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路吃路。” 陳遠宏明白了,“哦”了一聲,大漢接著說“在下不管你做的是什么,對新手咱們客氣些,孝敬咱們?nèi)齼摄y子,就讓你帶上一塊竹牌。” “能不能少收點銀子,畢竟小可做的是小本生意,本小利薄,還要養(yǎng)家糊口,望大爺們高抬貴手一下。” “小子,不要跟我們討價還價,有了這塊竹牌······。” “小可知道,在這片以后不會有人找麻煩了。”陳遠宏接口道。 “不錯,不但沒有人再找麻煩,營頭鎮(zhèn)其他稅所的公人,見了你的竹牌,保證不會再課你的入村稅。” 陳遠宏微笑的問道“如果小可不交這個銀子······。” “咱們會留下你的一些貨物。” “如果小可不肯呢?” “你會肯的,不肯才是最愚蠢的人,知道我姓什么嗎?大爺我姓吳,知道這個村子叫什么名字嗎?吳家村,你想在吳家村做生意,那就必須征得我們吳姓的同意,明白了嗎小子?否則你將寸步難行。” 陳遠宏明白了,這人就是這個時代的宗族惡勢力,要不要把眼前這個人干掉呢? 陳遠宏想了想,沒卵用,干掉了他,明天就有另外的吳姓人取代他,況且自己又不是殺人魔王,這人與自己無冤無仇,不過就是收一點保護費,這是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 因為不管在大城市、小縣城、鄉(xiāng)村,這些人還要維護治安,糾奸撲盜等等,他們等于是填補了基層執(zhí)法人員的空缺,就算把這些人殺光,也解決不了問題,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想出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想到這里,陳遠宏就頭痛無比,因為這個時代所有的地方大致如此,這就是為什么此時的皇權(quán)下不了鄉(xiāng),不是不想,而是沒有這個能力。 以這個時代的生產(chǎn)力水平,根本就負擔不起如此龐大的公務(wù)員系統(tǒng),再加上世道亂了,人們只能以血緣為紐帶,團結(jié)在一起,共度時艱。 依靠外人,開什么玩笑,不相信自己的同宗同族兄弟,相信一個外姓人,或者陌生人?更何況刻在中國人深信一個道理,血濃于水。 而且此時的人們,對血緣關(guān)系看得無比的重,寧愿相信宗族,也不相信朝廷,寧愿相信宗族里的私刑,也不相信朝廷的法度。 吳姓大漢還在喋喋不休道“即使你有能力過我這一關(guān),但是沒有我的竹牌,營頭鎮(zhèn)的這些公人稅丁說不定會沒收你的貨物,要你坐班房。” “小可有稅憑。” “在下可以在你呈交查驗時一把撕掉,稅所的人又為何不可?舉手之勞嘛,你斗得過他們嗎?” 陳遠宏呵呵一笑,掏出一兩的小銀錠拋給他“只能給你這么多,不要太貪心了。” 陳遠宏看大漢面露猙獰之色,有動手的跡象,他笑嘻嘻的摸出一塊銀錠,輕輕的對著掌心中的銀錠吹了一口氣,銀錠像驕陽下的冰雪,瞬間化成一灘銀汁。 “招子放亮一點,見好就收,別把小事辦成了喪事,你說呢?”陳遠宏冷若冰霜的說道。 吳姓大漢臉色一變,拋給陳遠宏一塊小竹牌,像川劇變臉似的呵呵大笑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老弟,勿怪,實話實說,您不適合做這種小生意,憑您這手功夫,今后營頭鎮(zhèn)您可以橫著走,預(yù)祝您發(fā)財,您請!” 大漢退至一旁,肅手恭請陳遠宏通過,陳遠宏搖了搖頭,要說這些人有多壞吧,也不盡然,對同宗他們急公好義,胳膊肘往內(nèi)拐,幫親不幫理,至于對外人或陌生人,那就只能呵呵了。 掏出撥浪鼓,陳遠宏沿村叫賣,忙活了半天,賣了還不到二兩銀子,倒是了解了此時鄉(xiāng)村的不少實際情況。 下午時分,到了另外一個村莊的稅所,果然竹牌可以擋災(zāi),那位看到竹牌的公人挺夠意思,問清了陳遠宏居無定所,善意地勸他千萬不要去縣城。 就算不得已,也要繞城而走,不必入城,不然進城時又得繳稅,小本生意不陪光老本才怪,而且千萬不要擺攤,以免抽所謂的門攤稅。 營頭鎮(zhèn)算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地方了,背山面河,有山有水,山上山下大大小小幾十個村子,幾天是走不完的。 傍晚時分,陳遠宏找了一座只有七八戶人家的小山村,借住在一家叫張春來的農(nóng)戶家里,這家有八口人,他和張春來商定,一日三餐加住宿費,給付一百文錢。 第二天,在這個村子忙活了一上午,也沒掙到幾個錢,午飯后,他找張春來閑聊,這家人在茅舍前加蓋了涼棚,張春來在棚下編柳條筐,他的小兒子正在磨柴刀,小孫子正在逗黃狗。 黃狗看到他,不理會小孩的安撫,向走近的陳遠宏汪汪大叫,他逕直往棚下走,小孩喝退了黃狗。 “張老伯,打擾打擾。”他笑吟吟行禮打招呼“飯后無事,和老人家閑聊閑聊,方便吧?” “陳小哥別客氣,過來坐。”張春來指指對面的矮長凳;“要喝茶嗎?老漢這里有藥茶,明目解毒,嘗嘗?大虎,把茶壺提出來待客。” “好的。”磨刀的小兒子,將柴刀擱在磨石上,進堂屋提茶壺。 “張老伯,今年收成如何?可還過得下去?”他坐下笑問。 “收成勉強還行,納了官府的稅糧,雖然所剩不多,但湊合著野菜,河里的魚蝦,山里的野物,勉強能填飽肚子。”張老伯和氣地說道“再加上養(yǎng)蠶繅絲,一年勉強過得下去。” 陳遠宏點點頭,從這家人簡單的三餐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側(cè)方的另一間草舍內(nèi)“張老伯也養(yǎng)鷹?” 草舍的門是大開的,像是堆雜物的房舍,鷹駕上扣著兩頭將近兩尺高的大鷹,羽毛亮麗,比獵鷹大一倍,火眼金睛特別雄偉。 “我兒子大虎養(yǎng)來進山狩獵用的。” “還是金鷹,養(yǎng)來狩獵真不錯。唔!沒養(yǎng)鷂子?肉的問題怎么解決呀?” 大虎提著大茶壺和一只碗出來了,替陳遠宏斟上一碗藥茶。 “我裝了獸籠,可以捉到一些小動物,沒問題。”大虎得意地說道“何況還有它們呢,你可別小看它倆,有時候小山獐,小黃羊,它都能幫我捕捉到,可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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