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賈清從吳仙兒屋出來,頂頭整好碰見端著水盆過來的綠珠。
賈清因?yàn)樽蛞古c吳仙兒一襲秘話,心境又有些不同,因此便重新上下打量起她來。
“王爺瞧什么?”
綠珠可不知道自家小姐已經(jīng)將她賣了,還以為她臉上哪里沒收拾好,又因?yàn)槎酥瑁瑳]辦法檢查,有些扭捏。
“沒什么,你們小姐昨晚累著了,你進(jìn)去伺候她梳洗吧。”
一聽這話,綠珠面上霎時飛起一朵云彩,顯得有些嬌艷。向賈清一禮,便進(jìn)門去了。
回甘露殿洗漱一番,又簡單用了點(diǎn)早餐。
沒一會,賈蕓夫婦兩個過來請安。
賈蕓媳婦兒是賈蕓母兩年前為他相中的,雖不是什么名門大族的小姐,但也是小官宦家的小姐。
生的小家碧玉,清秀可人,倒是與白面小生般的賈蕓十分相配。
原本她是住在以前賈清賜給賈蕓的宅子里侍奉賈蕓母,后來賈蕓母去世,她才搬回王府,與賈蕓一起,住在原本的賈蓉院里。
跪禮問安之后,賈蕓躬身道:“秉父王,車馬行作坊那邊,已經(jīng)將所有的馬車全部送過來了,父王是否要去瞧瞧?”
賈清點(diǎn)點(diǎn)頭,由晴雯和佩鳳伺候著換了一件袍子,便隨著賈蕓往前院來。
南苑,原本就是寧國府養(yǎng)馬套車的地方。寧國府改制為王府之后,又將后面的幾間下人房舍拆了,擴(kuò)建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整個馬棚之外是一個寬大的院子,此時整整齊齊的停放著十多駕馬車。
賈蕓道:“這里的每一輛馬車都是按照父王的要求,用的是最好的材質(zhì)。為了防止顛簸,從車轱轆到轉(zhuǎn)軸再到里面的坐墊,全部都做了防顛簸處理,就算在坑洼道路上,只要不是跑的特別快,都不會太顛簸。”
賈清點(diǎn)點(diǎn)頭,受限于時代技藝,哪怕車馬行收尋到的能工巧匠特別多,也不可能把馬車做到向后世的轎車一樣平穩(wěn)。
不過他親自試驗(yàn)過以前車馬行專門為他制造的馬車,確實(shí)比宮里御造的還要好很多。
這一批也是他親自要求做的,想來更不會差了。
賈蕓繼續(xù)介紹道:“這些馬車,目前車馬行還不對外出售,不過每一輛只是造價,都不會低于五百兩銀子,特別是為父王特制的這輛王駕,造價更是超過一萬兩!”
賈蕓說著,目光中都滿是崇敬。
不用他提醒,賈清已經(jīng)看見了最前面的這個大家伙。
這個時代,馬車本來就是貴重之物,但是一般馬車也就幾十兩銀子罷了,加上一匹馬,也不過一百來兩銀子就夠了。
一萬兩銀子造一架馬車,估計(jì)就和后世十萬的普通轎車和一千萬的豪華跑車對比一般,都是載人,其他九成九的造價,純粹裝逼罷了。
懷著對自己新座駕的考量,賈清看向他的王駕。
首先從外觀來看,確實(shí)威武霸道。
四輪,六馬!
通體金碧輝煌,車壁上雕龍附鳳。
寬度便比尋常馬車寬一倍,體積更是比尋常馬車大了六七倍有余。
縱然賈清不是好物之輩,乍一見之,也不禁心生愛意。
好東西,自然人人都喜歡。
上回他見塔娜的那輛馬車還覺得頗為氣派,與他這輛比起來,到也就不足為奇了。
賈蕓是個合格的“導(dǎo)購員”:“父王的這輛王駕,是從父王封王伊始便開始命車馬行著手制造。
單是這六匹馬,每一匹都是百里挑一的草原駿馬,價值不下百金。”
賈清撇撇嘴,難怪這么貴,單是這六匹馬,價值就占了一半了。
“還有,這車軸用的是質(zhì)地極其堅(jiān)韌的鐵梨木,車身用的是上等紫檀,車頂掛的帷幔流蘇,皆系出自蘇繡大家之手”
賈蕓不厭其煩的給賈清介紹著,賈清卻不耐煩聽,上前跳上馬車,掀開簾子便坐了進(jìn)去。
說的再怎么好,不如親自感受一下。
賈蕓會意,便叫候命的車夫驅(qū)動馬車。
越是馬匹多的馬車越難駕馭。六匹馬的馬車,已經(jīng)是極難駕馭的了。
這兩名車夫都是車馬行專門訓(xùn)練出來的馴師,精通馬的習(xí)性,懂得如何安穩(wěn)的駕馭復(fù)雜的馬車。
龐大的馬車在南苑大院里緩緩而動,可惜地方還是不夠?qū)挸ǎ虼酥幻銖?qiáng)轉(zhuǎn)了半圈,賈清便命停車。
“父王,感覺怎么樣?”賈蕓詢問賈清的感受。
賈清滿意的點(diǎn)頭,道:“好,這一次去塞外,就把它帶上!”
里面確實(shí)十分寬敞,坐十多個人都是沒有問題的,剛好可以和自己的愛妃們一起風(fēng)花雪月。
賈蕓似看穿了賈清的想法,嘿嘿一笑。
賈清瞪了他一眼,倒也沒生氣,另道:“我走了之后,家里的事,便都交給你了,好生照看著,莫出差錯。”
“是。”賈蕓躬身受領(lǐng),神色間還有些遺憾。卻不是為不能去塞外游玩,對他而言,常年奔走大楚各地,什么風(fēng)景沒見過。
他遺憾的是,不能隨行在賈清身邊事奉。
賈清也沒說什么,偌大的王府,總得有個能掌舵的人留下。
如今王府就他和賈蕓、賈悛三個男丁。賈悛便不說了,才三歲。
他要出門,賈蕓便需要留下,好應(yīng)對一些突發(fā)事宜。
下午的時候,賈清去公主府,將黛玉與公主接回王府。
晚間,賈清將寶釵黛玉探春等人召集到甘露殿,大家商議路上的行程,該帶什么不該帶什么。
寶釵因說:“咱們這一去便是好幾個月,路上大家吃什么,總不能每一頓都吃干糧,吃烤肉吧?”
黛玉便接嘴道:“那膩也膩死了,是該想個法子,要不咱們再帶兩個廚子?”
寶釵笑道:“廚子倒是不用,咱們以前住園子里,五兒她媽廚藝便好,咱們只把她們幾個還帶上就好。只是巧媳婦做不出無米粥來,她縱有本事,到時候又哪里有那么些食材供她用呢?”
眾人一聽,皆愁煩起來。
賈清就忍不住笑了,道:“咱們?nèi)サ氖侨猓植皇沁M(jìn)沙漠,瞧瞧你們一個個的,瞎擔(dān)心什么?塞外雖然人煙稀少些,還不至于缺了吃的,相反,塞外景色秀麗,金色的山川,綠色的草原,又因?yàn)槿藷熛∩伲鞣N天然食材、珍饈野味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一時找不夠食材,咱們只管派人到大同府去,去蒙古部落里采買便是。咱們也可以自己去采摘野味、狩獵,再加上咱們隨行再帶一些容易存放的米面之類的東西,哪里就用慮這個?”
眾人一想,方知犯了臆想之過。
黛玉卻不服氣,道:“我們又不知道塞外是個什么樣的情況,這里面就你去過,你又沒告訴我們,我們擔(dān)心有什么不對?”
“是是是,你們都是對的。”
賈清語氣不爽道,惹得其他人都笑了,黛玉紅著臉,瞪了賈清一眼。
就這么討論著關(guān)于行程的一些事宜,一時探春道:“二哥哥,有一事與你說呢。”
賈清便讓她說。
“蘭兒私下里央了我好幾回了,也想隨我們一道去塞外,說是見識一番塞外狼煙之所,感悟前人征戰(zhàn)沙場的灑脫與肆意,以便增加閱歷見地。可是大嫂子不同意,我?guī)退c大嫂子說了一回,也說不過。昨兒蘭兒給我支招,煩我來求你,說你的話她母親自然是聽的。”
賈清聽了罵道:“這個臭小子,怎么自己不來找我?”
對于賈蘭,賈清既是二叔,也是老師,這些年得空的時候,倒是沒少教導(dǎo)這個小家伙。
“他怕你罵他貪玩,不敢來。”探春嘻嘻笑道。
賈清便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若是想去我自然是同意的。這樣吧,晚上我便去找紈大嫂子,讓她放行。”
惜春在一邊聽了半天,忽然道:“哥哥,我們把大嫂子也帶去好不好?以前在園子里她對我們便好,我們出去玩,怎么能不帶她一道呢?再說我們都走了,園子里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惜春很是認(rèn)真的道。探春拉著她說:“這你可為難他了,大嫂子什么樣的性子咱們不知道?她怕是不慣與我們一起出遠(yuǎn)門的。”
李紈性格保守,隨分守時,不像王熙鳳那般處處掐尖要強(qiáng)。
黛玉又笑道:“這個卻也不難,大嫂子雖然不喜出門,但若是蘭哥兒被他拘了去,她怕是也不大放心。再有一個,聽說寶玉已經(jīng)說服了老祖宗,也要與我們一道去。他這一去,老祖宗定然不甚放心,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看著。
璉二嫂子要管家,照顧老祖宗和那邊兩位太太分不得身,如此,老祖宗也沒旁人派遣。
只要咱們稍微提點(diǎn)一下老祖宗,老祖宗定然就會讓大嫂子出動了。
老祖宗的話,她再沒有不聽的。”
寶釵聽了笑說:“偏是你鬼點(diǎn)子多,她要是知道你背地里這么算計(jì)她,定要說以前都是白疼咱們了!”
黛玉反駁道:“我這也是為了她著想,咱們這么多人一起出去高樂多痛快,待在家里什么意思?”
賈清也笑了,道:“好,就按林妹妹的計(jì)策行事,定要把她也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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