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清見無事之后,急于去見一番這個柳湘蓮,就借如廁之名,退出席位。
問過一個府中的下人,找到戲班換妝的后臺。進(jìn)去之后,一陣花粉的香味撲鼻而來,到處都是換衣服的、化妝的年輕女子及小生。
由于賈清是個小孩,倒也沒人在意他,任他在其中穿梭。賈清自是東瞧瞧西瞅瞅,目光的焦點通常是那些漂亮女孩顎下三寸的地方。
忽地,他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高挑的妹子正坐在梳妝臺前卸妝,他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搭訕道:“這位姐姐好,請問你知道柳湘蓮柳相公在哪嗎?”
眼前的女子聞言一怔,緩緩轉(zhuǎn)過臉,看著面前的小孩,問道:“哦?不知小公子找在下何事?”
賈清在他轉(zhuǎn)過側(cè)臉是就意識到不對,這不就是先前在臺上唱戲的柳湘蓮嗎?情知自己犯了錯誤的賈清立馬改口道:“原來先生就是柳相公,剛才隔得遠(yuǎn)沒看清楚,是小弟失禮了。”
柳湘蓮連道無事,反正也不止一人說他妝扮女子勝似女子了,也不介意,繼續(xù)問道:“小公子找在下可是有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聽說過柳兄的才名,恰巧柳兄又到了府上,這才想前來一敘。哦,對了,小弟名叫賈清,是寧國府中人。”
一敘?那些大家公子追捧他他倒是知曉,可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小孩能和他敘什么?仔細(xì)一看,這不就是上次和孫午在寧榮街東頭遇到的那個小孩嗎?不過,這個小孩那天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今天卻又表現(xiàn)的彬彬有禮,舉止得體,倒是有些意思!
“那不知賈兄想要與在下敘些什么?”柳湘蓮好奇的問道。
賈清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總不能給他說:本少爺看上你了,做我小弟吧!那樣不被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才怪呢。
想了想,賈清決定先套點交情,于是道:“柳兄平生的志愿是否為娶一絕世女子為妻?”
柳湘蓮大奇:“賈兄如何得知?”
賈清神秘一笑,道:“柳兄別管我從何處得知……我倒知道一絕世女子可為柳兄佳配!”
柳湘蓮哭笑不得的看著賈清,想不到自己居然會遇到這種事,一個小孩子神秘兮兮的跑來給自己介紹對象,想想也覺得很滑稽。
“噢,那不賈兄所指何人?是哪戶人家的千金?”
“不是別的門戶,正是小弟府上大嫂子娘家的妹子,長得那是閉月羞花,標(biāo)志的很……”賈清做出一副媒婆的嘴臉道。
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尤三姐見沒見過柳湘蓮,原著中尤三姐對他姐姐尤二姐說是五年前在她們老娘家做壽時見到做小生的柳湘蓮,那時的寶玉應(yīng)該也就十四五的樣子,如今賈寶玉九歲不到,還真是不好判斷。
不過他又不是想撮合他們,姻緣這種東西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原著里的悲劇他們雙方都算是有責(zé)任,賈清最多在關(guān)鍵時候不讓悲劇發(fā)生,可不愿做個牽線月老。現(xiàn)在他只是為了勾住柳湘蓮的好奇心,以便有更多交好的機會。
聽賈清如此說,柳湘蓮是真的心動了,問道:“果真?賈兄可能為愚兄引見一番?”他本是個率性的人,心中想著就說了出來,之后才發(fā)覺不妥。這些人家的小姐又豈是說見就能見的!
賈清當(dāng)然不在乎這些了,聞言道:“這個好說,只是如今她也沒在我們府上,等以后她來了,我再和柳兄引見如何?”
顧不得心中的別扭,柳湘蓮道:“如此就先行謝過賈兄弟了……”忽而他又問道:“賈兄弟為何如此相助我柳某?”
賈清哈哈一笑道:“我第一眼看見柳兄就面善的緊,又常聞柳兄文武雙全,小弟心切慕之,欲與柳兄結(jié)為好友,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這柳湘蓮本也在這反面比較任性,也不扭捏,直接道:“這有何難,我觀賈兄也是性情中人,不如以后我倆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賈清嘿嘿一笑,當(dāng)下拱手行了一禮道:“小弟見過柳大哥!”
“賢弟快快請起。”
一頓寒暄完畢之后,賈清問道:“不知小弟以后到何處能找到柳大哥?”柳湘蓮道:“我近來就住在戲班之中,平日里的話一般住在順德坊的十字街烏衣巷之中,愚兄在那買了一間小院子,賢弟以后可到那里找我。”
……
告別柳湘蓮之后,賈清又回到宴桌上陪著看了會兒戲,不久之后戲演完了,酒宴也散了,賈清才回到一品堂中。
正慶五年,正月十八日清晨。
“你去吧,好好考試,爭取能被分配到丙班。”
寧國府東角門處,一輛精美的馬車停靠在街邊上,一旁賈敬對賈清做著最后的叮囑。
賈府熱熱鬧鬧的年也差不多算過完了,今天是賈清參加國子監(jiān)入學(xué)考試的日子。
賈府的過年方式就是今日你請我吃酒,明日我請你看戲,也沒多大意思。倒是昨日是賈清的生日,賈寶玉帶著姐妹們過來給他過生日,卻是好好玩了了一番。
以他如今的身份,過生日大概也就是姐妹們一起樂一樂罷了,長輩們都不會關(guān)心,反觀賈珍的生日,雖不能大宴賓客,卻也會請兩府的主子們擺上一席。
這也更加使得賈清堅定了入國子監(jiān)讀書的戰(zhàn)略,只要他能學(xué)有所成,他在賈府的地位就能再往上升,達(dá)到最終能和賈珍抗衡的地步。
而賈敬說的爭取進(jìn)入丙班也并不是什么高要求,這些日子以來,賈清也摸清了國子監(jiān)的編制。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班,甲班最高,而每升一個班都需要參加等級考試。
所謂的丁班,是些十二歲以下的權(quán)貴子弟,屬于娃娃班。大于十二歲的人考入國子監(jiān)都是從丙班開始。
賈清八歲的年紀(jì),按理也該進(jìn)丁班,不過賈敬希望賈清進(jìn)入丙班開始,因為他覺得賈清的基礎(chǔ)已經(jīng)很扎實了,不必在丁班中浪費時間。
“知道了,孩兒會盡力的!”
作別了賈敬,賈清轉(zhuǎn)身上了馬車,由賴升帶領(lǐng),李衍王順隨行,前往國子監(jiān)。
其實像他們這種官宦權(quán)貴家的子弟,進(jìn)入國子監(jiān)是十分容易的,入學(xué)考試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其他府學(xué)、私塾子弟想要進(jìn)國子監(jiān)就比較難了,薦書就是限制的一大手段,貧寒子弟又哪里那么容易得到薦書呢?畢竟國子監(jiān)只能容納那么些人,但是,那些人往往才是具有真材實學(xué)的人。
到了國子監(jiān)正門前,就看見報到的地方已經(jīng)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了。
賈清很自覺的走過去排隊了,賴升走過來說:“二爺,我們可以直接過去拿編號,不用在這里排隊的……”
賈清一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特權(quán)階級,可以正大光明的插隊。不過一想早點進(jìn)去也是等著,就對賴升道:“沒事,這開春的風(fēng)吹著挺舒服的,我還是愿意在外面呆著。”
賴升感受了一下臉上微刺骨的寒風(fēng),并不知道如何就舒服了……但少爺既然如此說了,他也不反對,道:“那我來替二爺排著吧,二爺正好可以到邊上好好吹吹風(fēng)……”賈清一想,也沒反對!
“這位仁兄怎么不直接去報道,反而還叫管家排隊呢?”
賈清剛回到轎子旁邊,正準(zhǔn)備和李衍聊聊雙兒的事,一個帶著中二氣息的聲音在背后想起。
賈清轉(zhuǎn)過身一看,一個十三四歲,身著華麗,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的少年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這幾年由于賈清發(fā)育的好,體格看上去比眼前的少年也差不了太多,所以他才叫賈清仁兄。
賈清反問道:“兄臺不是也一樣在這等著嗎?又何故問我?”
“哦,我那是照顧這些書生的情緒,本來我們這種上層人物就是來走個過場的,再插隊的話不是顯得太高調(diào)了?別人會嫉妒的,唉,我這人就是這么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那你呢?”
賈清無語,這孩子自我感覺真良好!不知道他老爹老媽怎么教育的……
“恩~我也和兄臺一般善良吧!對了,還沒請教兄臺貴姓?”
“唉,為什么每個人都要在意我的家世而不重視我英俊的外表呢?算了,世人不過都是俗人罷了,我又何苦強求……
小弟叫侯虎,家父侯孝康,現(xiàn)在軍機閣當(dāng)差。對了,我太爺爺叫侯明,沒錯,就是開國八公的修國公侯明,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長得很英俊你沒發(fā)現(xiàn)嗎?”
賈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哥們是個逗比,于是他捧場道:“這個其實在小弟第一眼看見兄臺時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還沒來得急說這個問題……”
候虎激動了,一下子拉住賈清的雙肩道:“真的嗎?天啦,這么多年我終于找到和我一般具有無與倫比審美的人了,從此人生不在孤獨……對了,還沒請問兄臺叫什么呢?是哪府上的公子?”
賈清有意逗一逗這個侯虎,謙虛道:“小弟賈清,家世和侯兄相比差遠(yuǎn)了,不說也罷……”
侯虎聽了果然疑惑了,喃喃道:“賈清?這京中沒聽說還有姓賈的家族,倒是八公之首的寧榮二公姓賈……”
正疑惑間,忽然瞥見賈清眼中的笑意。得虧這孩子還不算太傻,知道自己可能被“算計了”,問道:“可是寧榮兩府的?”
賈清笑著點點頭。
侯虎頓時臉有點紅了,不過他到底是個心寬的,呵呵一笑道:“原來是賈府的公子,卻還說什么比我家差遠(yuǎn)了,這不是故意想看為兄的的笑話嗎?”
聽這哥們將稱呼自動升級為“為兄”,賈清倒是沒反感,也是,四王八公的后人確實也算得上是世交了,子弟見面自是比別家更親近一層。
賈清也笑著道:“侯兄不是也說這些都不是重點嗎?恰巧小弟對自己的容貌也有十足的自信,相信不借用家世也可以征服世人……”
侯虎一愣,他沒想到賈清竟也是個妙人,懂的自己的“幽默”,心中倒是一下子親近了許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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