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五十七章少年無端種相思 杜子長清晰地記得,他剛從有情中出來時,第一個正式出手對付的便是那個神秘的方文。當時方文所使的招式便是一式衣無縫,雖然他的能量無法與玫瑰女俠相提并論,但是,他們的招式卻幾乎是如出一轍,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杜子長疑惑的時候,卻見范蔚婕遙遙地向他招手,“孩子,你過來!” 杜子長身形一晃,瞬息千里,已經到了范蔚婕的身邊,他神識一動,已經將張子涵從范蔚婕的五彩霞光里挽了出來。 “范阿姨,多謝你救了子涵,我,我們……”杜子長想解釋,一時卻不知從何起。 范蔚婕淡淡一笑,“你們都是好孩子!” 杜子長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感動,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是那么的充滿了魅力。 這是她絕世容顏彰顯的魅力,更是她高尚人格的魅力! 是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杜子長透過范蔚婕那極其普通的樣子,看到了她是如此的美麗,簡直與他緊緊挽著的張子涵不相上下。 杜子長忽然在心里想,原來玫瑰女俠也是風華絕代啊。他隨即又自我解嘲地想,詩蔓一向眼高于頂,如果玫瑰女俠修為高強,卻是相貌平平,想來,她也不會那么地崇拜她了。那么,玫瑰女俠風華絕代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想到趙詩蔓,杜子長立即柔腸百結,脫口而出,“范阿姨,詩蔓她還好吧!” 范蔚婕笑了,這一笑,和風更加的溫柔,陽光更加的明媚,這一笑,傾國傾城!“孩子,詩蔓她叫我范大姐,你卻叫我阿姨,你認為這樣合適嗎?” “范,范大姐?”杜子長一陣錯愕,他再怎么想到趙詩蔓胡鬧,也不會想到她竟然稱呼她師父為“大姐”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范蔚婕見杜子長一臉的窘樣,不由莞爾,“孩子,其實稱呼真的并不重要的,我和詩蔓在一起久了,還真有點姐妹情深哪。呵呵,不這個了,詩蔓她很好,她要我告訴你,她會一直等你,無論你在之涯還是在海之角,她的心都會追隨在你的身邊。” 杜子長仔細咀嚼著范蔚婕那一句“無論你在之涯還是在海之角,她的心都會追隨在你的身邊。”一時不禁癡了。 “范阿姨,我的心也一直在她身邊。”杜子長輕輕看了一眼他緊緊挽著的張子涵,這畫面很是曖昧,任何人都會覺得他在這種情形下,卻出這樣的話,是多么的虛偽。 然而,范蔚婕卻沒有任何表示,她輕輕地揮揮手,“孩子,子涵現在更需要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她,那么,你便去救她吧。”她揮手之間,五彩的霞光忽然收攝。 杜子長更是感動,范蔚婕得對,現在張子涵比任何人更需要自己,那么,自己便應該放下一切,去救治于她,只要無愧于心,為什么還要顧及他人的感受呢?這一句,“你便去救她!”所包容的深刻含意,也許只有杜子長此時才能有最深刻的體會吧。那是執著,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擔當!哪怕以后他要面對心愛的人的責難,面對世人的流言蜚語,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理由來逃避。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在他的心底深處,在某種意義上來,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選擇。 僅僅是一瞬間,在杜子長面前便出現了一個美侖美奐的能量體。 范蔚婕的聲音便似從遙遠的虛空中傳來,“孩子,這里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的,你安心救治子涵,無論是山崩,還是地裂,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然后,杜子長便驚奇地發現,自己已經和張子涵再次回到了樹屋之中,只是,在樹屋的四周,是一片五彩的能量體,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杜子長心頭震憾之極,又是一位空間強者!但是,隨即他又釋然,四大強者除了趙詩蔓的爸爸暫時還沒有露面,另外兩人也都是掌控了空間法則,否則,他們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強悍的修為呢? 不過,范蔚婕這一空間卻是遠異常人,因為,別人的空間是看不到摸不到的,而她的空間卻是那么的鮮活,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杜子長暗想,原來素手五行范蔚婕被人稱作玫瑰女俠,便是因為這個玫瑰空間吧。 杜子長震憾之余,還是立即將懷中的張子涵輕輕地放下,同時以真元鋪在她的身子下方,這也許是世間最溫柔的床席了。 張子涵朱唇緊咬,星眸不展,秀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杜子長的神識在張子涵的經脈深處不停地掃描,他的心在滴血,因為,他感到張子涵的十二經絡中的手少陽經與足少陰經,幾乎是寸寸斷折,這正是她最后強行提起真元繞過其它十道經絡所產生的嚴重后果。 “子涵,你為什么那么傻,你明知道這樣做,無疑是身死道消,你,你太自私了,你,你寧愿讓我活在這個世上,虧欠你一生一世,也不愿意陪著我向前走過險山惡水。哼,我,偏偏不讓你走,我就是要好好地守望著你,我要你永遠地綻放你的青春,你的美麗!” 杜子長在喃喃自語,那一刻,他的神識無比地凝練,馮厚才的十二經絡學與周母的人體穴位學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神識里。 如果,當日他為姬福接續被馮云飛震斷的經絡與現在張子涵相比有點相似的話,那么,姬福所受的傷害幾乎可以是相當的輕微了,他當時不過是將姬福錯亂的經絡理順,便讓他恢復如初。 而現在,他卻是要為張子涵重新組合她的手少陽經和足少陰經,這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 因為,人體的手少陽經和足少陰經可以是人體的兩大根本,也正因為根本全毀,張子涵才會在瞬間失去知覺。 所以,杜子長要想為她重組經絡,其艱難的程度無論怎么形容都不為過分。 首先,杜子長必須對人體的十二經絡全部了然于心,出不得任何的差錯,也就是,他必須重新梳理馮厚才的十二經絡學,以及周母的人體穴位學,去蕪存真,這樣才能將張子涵斷折的經絡還原。 其次,便是他的神識必須高度的凝練,因為,經絡之間的接續,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誤差,這不是簡單的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而是在以張子涵美麗的生命作賭注,所以,絕不允許他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當然了,杜子長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倚仗,那就是萬圣朝元。他已經從萬圣朝元中感知到了它與張子涵那一份水乳交融的默契,這也為他增添了一份超強的信心。 這一刻,萬圣朝元柔和的光澤已經將張子涵緊緊地包圍起來。她的臉上漸漸有了一抹嫣紅的色彩。 杜子長知道,萬圣朝元雖然可以治愈一切物理上的傷害,以及化解一切病毒。但是,它也并不是真正的仙藥,可以起死回生。特別是像張子涵這樣真元受損,它幾乎是無能為力的,最多只能在自己給她治愈以后,輔助她康復而已。 那么,現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杜子長很淡定,在萬圣朝元的映照下,他感到神識無比地清明,所有關于十二經絡,以及人體穴位的知識全部涌入他的神識之中。然后,他又反觀自照,對應自己,終于,一個清晰之極的思路立即浮現了出來。 這一切還得利益于他對姬福的治療,而他現在的方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因為,還是姬福的頑固性步伐錯亂癥提醒了他。 一個人步伐錯亂,他可以倒退著行走,那么一個人的經絡斷折,為什么不能逆流而上呢?也就是從她最后斷折的位置一步步地來修復,最后逆推到最初的本原。 然而,這方法著容易,其中的艱險卻是無法想象的。 因為,這樣一來,不但要求杜子長對十二經絡和人體穴位的把握,不能出一點點的偏差,而且,他還要熟知張子涵真元爆發的軌跡,這二者,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偏差。 杜子長靜靜地看著張子涵,她的臉越來越白,白得如一塊最明凈的美玉,白得他心中一陣陣地絞痛。 “子涵,不管怎么,我也要將你徹底地治愈。”杜子長在心中執著地。 仿佛知道了杜子長的深意,張子涵長長睫毛忽然微微顫抖了一下,便如是和風掠過樹梢,根本不著一絲形跡。 但是,杜子長現在是何等的境界,再加上,他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在張子涵身上。所以,即使是張子涵最輕微的一絲動靜,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 “啊,子涵,她還有知覺!或者,她的潛意識還在!”杜子長心頭狂喜,他正在為無法把握張子涵真元運行的軌跡而發愁。 而現在,一旦張子涵有了知覺,哪怕是最微弱的知覺,杜子長也可以憑藉他強悍的神識,對她進行催眠,走進她的內心世界,從而讓她還原剛才那驚大爆發的情景。 杜子長立即將他的神識試著度進張子涵的意識中。“子涵,我來啦,你,你還在嗎?”他一遍遍地以神識在呼喚。 然而,張子涵的意識卻是如山般沉寂,如水般渺茫。 杜子長心中大急,兩行珠淚,已經奪眶而出,他在心中不停地呼喚,“子涵,子涵,親愛的子涵,你快出來呀,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愛你嗎?” 這一刻,杜子長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忽然感到一陣茫然,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是深深地愛著張子涵的,而這愛,卻埋藏在他心靈的最深處。 也許,在那個秋日的清晨,當他和她第一次相遇時,她便走進了他的心中。 杜子長的神識中清晰地出現了一個畫面: 一個青澀的少年,背著書包,健步走在去往云溪中學的路上。 城里的一切都透著新鮮,他的雙眼不停地向著四周掃描,好奇而興奮。 這時,他的眼中忽然飄過一個白色的倩影,仿佛清晨的微風,一直潛進他的心里。 “啊,白衣勝雪,笑靨如花!這畫面好像在哪里見過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騎著單車的她。 那一刻,她感到前面的那個背影是那么的熟悉,他的腳步迅捷而執著,他的目光逡巡而不游離。 逡巡是因為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喜歡這個世界,他要充分地感知這個世界。 她知道自己熟悉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那一份淡定與從容在瞬間走進了她的心中。 她不自覺地放慢了速度。 于是,他終于將她的倩影,她的笑容全部映在他的心中,一直到五年后的今。 “我叫張子涵,云溪中學初一新生。”她俏臉微揚,靜靜地看著他,明亮的眸子中有太多的期待。 他在她的注視下,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啊,張子涵,好美的名字,不,她的名字再美,也沒有她的人美。 而他更是深深地感到,她的人再美,也沒有她的心靈美,她就是上的仙子,不染一絲塵埃的使,圣潔而明媚。 “我叫杜子長,也是初一新生。”他忙不迭地,好像生怕錯過什么。 “那我們以后就是同學啦!”她停下車,向他伸出她那如玉一般晶瑩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他有點窘迫地將手在身上下意識的揩了又揩,這才與她緊緊地扣在一起,“我也是!” 然后,他與她都笑了,是那種傻傻地笑,毫無來由的笑。 但是,他們卻笑得非常的開心,那一,他們一起并肩走進了云溪中學的大門。 因為她,他們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再然后,他們一起在新生榜單上發現了他們的名字,因為,他們的名字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她在前,他在后。 這也是他們以后五年的座位,她在她的前面,他在他的身后。 他默默注視了她五年,這是他五年來,最幸福的時光! 而五年來,她最幸福的姿勢便是斜靠在座位上,手里棒著書本,眼角的余光看向他執著的臉,有時,她也會看到他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卻又立即分開,因為,他們都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到了太多的信息。 這信息其實就是情竇初開,兩心相許。 他們不需要語言的交流,他們也不需要肌體的接觸,他們的心已經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這是生死契闊,這是心有靈犀,更是前世今生許下的承諾! 第二百五十八章奪唯見濃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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