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二章頹廢之夜 于思琪的惶恐不安悉數落入我們的眼中。 只是這一次，就連江易峰都沒有站出來出一句話。 就好像江城并不是在威脅一個人，而是在一件很正經的事情一般。 這件事情，江城好像是沒有給我們結果，但是也給了。 那個房間，他沒有他再走進來。這棟別墅，他也沒有再回來。 婆婆走了，于思琪走了，江城也走了。 我留在這里的意義，貌似也就只剩下江城給我的答案，對我對肚子里面這個孩子的去留。 花瓶里面的花早就已經凋謝了，只不過沒有了新的花朵替換，一個被人拋棄掉的花瓶，花謝花開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太過寧靜的夜晚，只需要坐在陽臺上等待黑沉的云遮擋住皎月，這一個晚上就算是過去了。 “滾，都滾。” 樓下突然有了動靜，“嘭”的一聲，接著就是水流的聲音。 我已經躺下了，那聲音是江易峰的聲音。 明知道你不應該再去搭理這個男人，但在聽見這些動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 “您這是怎么了。您……” 魏芳慌亂的聲音加上水流的聲音，讓人聽著煩躁的很，根本沒辦法安靜。 踟躕片刻，我還是將房間門打開，走了出去。 樓下的魚缸被打破了，那里的魚是江易峰親手養的。于思琪為了表現出自己多么有愛心，非要自己喜歡這些游來游去的魚。 所以，給他們制造了一個漂亮的缸子，將那些魚囚禁于此。 地上無辜的躺著一個煙灰缸，巨型魚缸破了一個大洞，水嘩啦啦的從里面流出啦，弄得地毯上面到處都是。 魏芳試圖去將那個洞堵住，江易峰卻將手中的酒瓶子再一次丟上去，從一個地方砸出一個缺口。 魏芳被嚇得不輕，怪叫一聲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魏芳，你去睡覺吧！” 我實在不忍心看見魏芳一直處于恐慌之中，一個傭人，本就是寄人籬下幫著打工，扎樣一個尷尬的位置在遇見這樣的事情，心里面肯定不是滋味。 魏芳趕緊點頭，了一聲太太心點，連忙離開。 江易峰看上去喝了不少，他的情緒相當的激動，整個人連站都站不穩了，卻還是在瘋狂的發笑。 我看著心疼，往上走了一步。 “好不容易養活了，為什么又要砸了。” 魚缸里面的魚慌亂的游竄著，我摸著肚子也不敢靠近江易峰，站在樓梯口那里看著他。 “養得活什么，都是養不熟的東西，留著有什么用。”他的臉很好看，在我的所有的記憶中，那張臉有稚嫩，也有溫柔，但是從未有過現在的冷峻。 他好像剛剛才看見我的出現一樣，情緒突然間失控到了極點，“為什么要買，為什么要靠近，為什么要承諾，神經病，都是神經病。” 江易峰真的和多了，我更加不敢離他進了，往后退了一步。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突然之間的暴戾讓我無所適從。 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甜蜜的時候是于思琪陪著，開心的時候是于思琪陪著，得意的時候是于思琪陪著。 但是他難過了，他心痛著，我站在他旁邊，只能毫無辦法的叫著他的名字，“你在干什么？” 我可以從容淡然的面對江城的怒火，卻從未見過江易峰發怒的樣子，不知道他這是對我發火，還是對于思琪發火。甚至于我怕他會情緒失控，做出更加危險的事情出來。 沒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這一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江易峰守護多年的女孩，因為權勢還有金錢，竟然可以懷上他哥哥的孩子，還要讓他親口承認一種尤為人倫的罪過。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就是因為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事情，我才會覺得自己蠢到了極點。”他走過去，忽然將魚缸的頂蓋掀開，丟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甚至砸在我的腳邊，腳趾頭被劃出了一個的口子，血冒了出來。 我被嚇得縮了縮腳，就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你究竟字啊干什么。” “造孽。” 冷漠的兩個字，他回頭，眼神陰翳的看著我，自言自語的：“我以為我的堅持是對的，卻還是錯的。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感情，都是我自作多情以為人家和我的心一樣，其實人家要的根本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承諾。” “也是，什么狗屁保護。受了那么多苦，還有什么能夠比江家的權勢更安全的依靠。” 他完，突然將整個人都埋進浴缸之中。 突如其來的碩大頭顱更加讓魚兒惶恐，拼命的逃竄，甚至有幾條不顧一切的蹦出來，躺在低糖上翻著肚皮。 “江易峰，你不要嚇我，我們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好不好。” 我嘗試著走過去，見到他依舊沒動，一顆心跟著提起來。 他埋在水里面至少有一分鐘了，他喝了酒，會不會…… 我立刻走過去，手指剛剛拍到他的背，他猛地從水中抬起頭，水滴的到處都是，順著他的臉上流動著。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他似乎瘋狂的大喊，然后捂住臉，笑的瘆人。 “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死的。”我心痛的揪住胸口，“這不是你的錯，你這樣折磨自己，真的會死。” 他荒唐的笑笑，像是嘲諷自己似的：“我陷害了你，你還在關心我的死活。” 他完，微微揚起嘴角。酒精染紅了他最近蒼白的臉，他笑的令人心疼。 于是，我盡量用溫柔的語氣痛他話，在安慰他的同時，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吧！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活著，就會有轉機，就會有希望。” 我不是白蓮花，也不是圣母。 我也有恨，也有怒火。但是我會忍耐著，畢竟，他是真正住進過我心房的人，一住就是十年。 他頹廢的坐了下來，手臂松松的搭在曲起的膝蓋，顫抖著粗重的喘息，我能從他那無聲的喘息中，聽出他得歇斯底里，他的手被魚缸扎破，血被手上的水稀釋，變的紅紅一片。 看見他難受，我何嘗又不難受。 有太多的同病相憐，就是原本已經隱藏的很好的東西，因某一種原因被勾動，接著各種負面情緒泛濫的不可收拾。 我不知道今是不是有人刺激了他，是不是于思琪又去找過他，或者是他去找過于思琪。 只曉得江易峰今的狀態看上去比什么時候都要糟糕。 他那里，脆弱的如同是玻璃魚缸一樣，只需要稍微用力，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他醉了，但往往醉的人比醒著的時候還要清醒的多。 看見他手背上翻開的傷口，對他：“我叫江家的私人醫生過來一趟，包扎一下你的手。” “不需要，流點血不定我能夠圖個心安呢？” 一個喝醉酒的人的話，聽一半就算是不錯的了。我記得柜子里面放的有急救箱，過去將箱子翻出來，走到江易峰的身邊。 “不叫私人醫生也行，我給你簡單的消消毒。” 著我去拉他的手，但是他歇斯底里，紅著眼睛沖我喊，“你別碰我。” “好，我不碰你。” 我著，卻固執的將他的手抓住，快速的噴上碘伏。 他吃痛，一把將我甩開。 我本就蹲著，重心不穩，這么一推整個人往后面倒去，摔在地上。 這么一摔倒是磕到了一旁的椅子，腹立刻發出抗議，我趕緊捂住肚子，疼得我不斷地冒出汗水。 江易峰蜷縮在旁邊，他看著我，眼眶不知道是不是血絲太多，看上去越來越紅。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手了，看著我的肚子，“你去醫院吧！我知道，那是我哥的孩子。” 我輕輕地撫摸了幾下肚子，我知道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很乖，他從來都不會讓他媽媽難過。 果然，只是片刻，肚子的痛感漸漸消失。想來是剛才嚇了一跳，肚子痙攣了一下。 我搖頭沒事，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他的對面。 他看著我，將自己的頭埋進雙腿，我知道他這是將他的情緒埋起來，慢慢的消化掉酒精暴露的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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