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異性的出現(xiàn)總是很讓人興奮。
方植末一到公司就感覺到了大家臉上的不同尋常。
“你們怎么了?”他放下包兒問同事潘。
潘眼睛亮晶晶的,壓低了聲音沖著門口努了努嘴,“新妹子!”
他看看,什么也沒有啊,就推了下辦公桌上的文件夾,開機,坐下。
門開了,進來一個女孩兒。她輕手輕腳的,端著一個杯子,她一進來,便滿屋子咖啡的香。可能她還不適應(yīng)職業(yè)裝,她在碎花裙子外面套了件七分袖的白西裝,那只沒拿東西的手抓著西裝的前襟,似乎是怕它敞開。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是誰了。他心里嘆息了一聲。
錢程肯定把他賣了。賣給了姑娘,也賣給了大老板。人家這是千里迢迢張捕魚來了。
他只好低頭干活兒。他總不能像父親一樣到處逃跑吧。
他不反感她,他只是不想耽誤她。他是潮濕陰暗的老墻根,只適合苔蘚,那是養(yǎng)不住鮮花的。
安安回到剛剛給她安排的位置。
她看到了方植末。普通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就覺得那么讓人心怡。他的健康仿佛可以溢出來、可以抓到似的。
她想想該怎么做。對了,實習(xí)生一般都要給老同志們添茶倒水。
她拿出自己帶過來的咖啡,站起來,走到潘桌前,笑瞇瞇地:“潘哥哥,嘗嘗我的咖啡!”
一句“潘哥哥”麻翻了一辦公室的人!
曲遠山忍不住了,怪聲怪氣地學(xué)了一句“潘哥哥”。眾人哄笑。
安安大窘,她不知道哪兒錯了。叫他們哥哥不是很正常嗎?
方植末咳嗽一聲,嚴肅地看看他們,他的眼光硬是把同事們的哄笑憋了回去。他知道這可能是安安的習(xí)慣,因為找人的那期節(jié)目他看了,安安就是這么稱呼他的,她也管他叫哥哥。
安安看人家不笑了,低頭看看潘脖子上掛的工作卡,低低地了一句:“對不起,剛剛叫錯了,潘宏偉同志”。
一句“潘宏偉同志”又把大家笑翻了,而且,這次潘是真不樂意了。
“別,別,叫哥哥挺好的,我肯定比你大,我二十五,你才多大?”
安安不好回答,她紅著臉指了指咖啡,就又轉(zhuǎn)到別的桌子上去了。
曲遠山主動搭訕:“妹妹,我也二十五,我也能當你哥哥。你就叫我曲哥哥。”
安安眼睛一眨,忽然明白這稱呼為什么讓他們覺得可笑了。她果斷地叫了一聲“曲哥”,就把另一個“哥”省了。
去掉一個字,意味就完全變了。曲遠山不甘心地往后一靠,“啪”地一下,凳子翻了。他整個人向后仰倒。
潘宏偉就是笑,好歹,人家也叫了他一聲“潘哥哥”。
方植末站起來,不理他們的哈哈大笑,走出門去。
他這樣,也是逃。他不知道安安會怎么稱呼他。他也不想看她受窘。
新來乍到,就是會笑話百出,何況安安這樣一個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她的世界到處是捧她的叔叔伯伯,或者也有捧她的大哥哥。她怎么知道職場上老潘與潘之間細微的差別呢?
等他回到辦公室自己的座位上,他發(fā)現(xiàn)咖啡已經(jīng)放好了,共兩條,夾在他打開的書縫里。咖啡的名字叫“布卡其諾”。
大家美美地喝咖啡,因為有了美人和咖啡,這一上午充滿活力,連空氣都覺得是輕的。
吃工作餐的時候,潘湊過去,曲也湊過去,安安顯得有些可憐。她想躲也沒處躲的樣子,可憐巴巴地望著方植末。
方植末不理她,是她自己要來,又不是他請他來。
大老遠地過來追男人,不安全是肯定的。知道不安全,那還不趕緊跑回去?
安安受了氣一般,低著頭扒米飯。看得潘直心疼。
“妹妹,哪兒不舒服,告訴潘哥,這片兒我哪兒都熟。”
安安搖頭,不吭聲,卻眼淚都下來了。
潘的心真的碎了。“妹妹,快告訴潘哥,到底是哪兒不舒服,你要不好意思,我讓樓下大姐陪你到醫(yī)院去!”
安安只是搖頭,一搖頭,淚珠子就掉下來,直濺到潘的手上。
“不行!”潘放下自己的餐盤站起來,“妹妹,走,我?guī)闵厢t(yī)院去!”他上手就攙扶安安的胳膊。
安安劈手就打。她心里有氣,當然是想打方植末的,但方植末不過來,那也只好讓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潘代替了。
潘被打愣了。這姑娘手上好有勁兒啊!
別人也被這突發(fā)事件搞暈,有不明就里的就問:“是潘非禮那姑娘了?”
安安扔下餐盤就跑。一口氣跑到樓上去。
方植末心里頓時空空的難受。他又沒招她,可是她哭了,那就是他的錯。這算怎么回事呢?
他放下餐盤。走出去。
他望望樓梯上下,發(fā)現(xiàn)她在樓上窗口處站著,就放了心。
他看到她美麗的腿,不像一般姑娘那種多肉的渾圓,那是有肌肉線條的緊致的力感。其實,他喜歡。
她穿著平底的白鞋,配著碎花的裙子,這樣的打扮,他也喜歡。
她的微微卷曲的長發(fā),和上邊梳著的一根歪歪的辮子,他也喜歡。就連她的娃娃臉和彎彎的眼睛他也喜歡。
她就是這么讓人喜歡的樣子。暖暖的可愛!
她應(yīng)該是讓人捧在手心里去愛的。
可是,他不行!
他沒有力量去愛她。他的家庭也配不起她。
何必招惹她!
他轉(zhuǎn)身回去。
他走了,安安的身體就是一懈。剛剛有人開門,有人駐足,有人觀望,她都知道。
她知道那是他。
可是,他猶豫了一會兒,又走了。把她一個人扔在窗口。
她覺得自己非常委屈。
這時候,就理解了家人為什么擔(dān)心。他們不但擔(dān)心她的安全,還擔(dān)心她是否受氣。
她把自己送過來,本身就已經(jīng)沒了氣勢。人家給個冷臉,可不就是主動來受氣嗎?
“滴”的一下,手機響了。她掏出來看看,是谷雨,
谷雨的短信問她:“見到了嗎?你還好嗎?”
她想了想,咬著嘴唇回復(fù):“別擔(dān)心我,只要我見到他,他就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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