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蘭克的口語課又多了一個學生，是高二的文喬喬。她她要跟著弗蘭克學習歐洲文化。

    弗蘭克呵呵地笑，好像多放一只羊對羊倌并不構成負擔。

    大家也算熟悉，在庫布其沙漠的遠行當中結了點香火情。既然來了，就自然得多。

    可是，弗蘭克教學的思路得改。原先他喜歡拿一些中年人談戀愛的片子讓他們練對話。現在三個人了，就找了一些辦公室情境對話。

    幾個人的關系變成了同事，而不再是情侶或父子。

    谷雨沒什么，她反正就是來練口語的。朱齊家很不適應，他他就喜歡很狗血的抒情。他也喜歡看谷雨憋紅了臉都不出來的樣子。

    弗蘭克還是呵呵地笑，似乎他們都是他的孩子。

    弗蘭克給他們看他的博客，有中文的，有英文的，也有法文的。

    里面有他的所有攝影作品。其中居然有庫布其的那一部分。

    文喬喬興奮地叫：“啊，那個穿紅衣服的是我！”

    照片里，她在火堆旁唱歌，即便穿了沖鋒衣，還是顯得瘦，當然，姿態還是舒展大方的。

    當看到谷雨和齊家的時候，她不吭聲了。過了會兒，才:“谷雨姐姐，人長大一點才好看，可能我再過幾年才有你這么好看。”

    谷雨笑笑，：“我都不希望自己這么大才上高三。差了幾歲，感覺做什么都不趕趟兒似的。”

    齊家接話：“沒事，離晚婚年齡還早！”

    谷雨氣得拿水瓶子砸他，結果，瓶蓋子沒擰緊，澆了他一身的水。

    幾個人哈哈大笑。

    “完了，我濕身了。老師快給我照個濕身照，這身材要穿透視裝你們可有眼福了！”

    齊家繼續開自己的玩笑，連文喬喬都忍不住又往他身上潑了一瓶子水。

    結果，齊家在暴笑聲中灰溜溜地走了。

    他那穿著速干的運動短褲，連續兩瓶水讓他濕得透透的，就有點要露出原型的意思，這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何處遁形呢？

    文喬喬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學習氛圍。她管谷雨叫姐，管齊家叫哥，一副被寵愛的樣子。

    有，文喬喬來找齊家，結果齊家不在。齊家他們學生會有個活動，他去主持了。谷雨就走出去，問她可不可以替齊家帶個話兒。

    她搖搖頭，也沒什么？就是上次齊家起有個地方的爆肚很正宗，她父母要來，她想帶爸媽去品嘗一下。

    爆肚這東西算是老bj風味兒，谷雨只一聽便不想吃，但外地人難免要沖著地方風味來品嘗一下，仿佛這樣做便接觸到那個城市深層的東西。

    她：“哦，他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她就告訴了他記憶中的地址。

    文喬喬：“謝謝姐姐！本來我對這東西也沒興趣。但他們要來嘛，總得帶他們干點什么。八號有個城市商業銀行的會議，央行召開的，我爸是董事嘛，就只好來……”

    谷雨心里就是一怔。但她什么也沒，就笑著返回教室。

    他爸是城市商業銀行董事，這和吃爆肚有關系嗎？

    怕是來示威的吧？

    想起前幾，文喬喬下了弗蘭克的課，和她一起走出來。她們走在后邊，朱齊家走在前邊。朱齊家不好好走路，看到花板上的應急燈，他就跳起來虛探了一下，居然讓他摸下一把灰來。

    他哈哈笑著進洗手間去清洗。

    文喬喬卻感嘆地對她：“姐姐，我好像愛上他了！”

    她當時：“你才多大？喜歡他的人那么多，你心被群毆哦！”

    文喬喬卻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蠻霸地：“來，讓她們來，有一個算一個！”

    兩人哈哈笑著就分手了。

    沒想到，今文喬喬又來這一招，這是要干啥，把她當作她的假想敵嗎？

    人家是告訴她，她一個單親母親帶著的苦孩子是沒資格跟朱齊家談戀愛嗎？

    她搖搖頭，笑了。

    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那個想法。朱齊家可愛，但是僅止于可愛，她并沒有愛上他。雖然沒有愛過一個男人，但作品也看得不少了。輾轉反側、寤寐思服這些詞全都跟她不搭。

    朱齊家到過她的夢里，楚才也到過她的夢里，龐統和楊碩也是。但那只是因為她白看到了他們。

    相比起來，周全才是麻煩。他動不動就摔東摔西的。她都擔心有一，他把自己摔碎了，弄得自己要拿后半生來為他負責……

    回wz的時候，她趁著上班時間去看了看她陪護過的牛老太太。那時，“無法無”不在。她了會兒話就走了。

    她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不愛。因為不愛才會逃避，這種逃避和因為愛的逃避完全不同，前者是嫌麻煩，后者是怕配不起，怕一碰就碎……

    她的愛情可能還遠吧！她可能不太容易愛上一個人。

    因為感恩會嗎？也許會吧。也許有個對她特別好的人，慢慢地她也會愛上他。

    但即便感恩，目前周圍所看到的男生全都比他，他們簡單快樂，和她有那么大的距離。她怎么會和他們一起觸摸愛情這種昂貴的東西？

    劉紅高三會有十八歲成人儀式，每個人要手捧憲法宣誓，還要聽大法官來講課。畢業時還有畢業舞會，總之一系列的安排都為了成年人準備。

    可是，她已經成年了。

    她和他們，是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兩套節目，是各有聽眾，自自話。

    電話響了，是媽媽。

    谷雨拿起來聽。媽媽很高興的樣子，：“谷雨，今終于聯系妥了，信義有著落了。”

    她為媽媽高興。她：“媽，這下你也能把一顆心放在肚子里了。”

    電話那頭的媽媽樂得哈哈的，仿佛沒有花板，只有藍藍。

    信義的事媽媽過，請齊家他姑姑幫忙，她姑姑回復，會試一試。看來，齊家他姑姑這是真的出手了。

    媽媽曾，要是在yc，只要我盧文芳出面，辦一個孩子的入學，哪個學校都會收。但在bj，就真的不行了。但過幾年，盧文芳不定會混出點名堂，剛來嘛，這點事就成了大事！

    媽媽就是這么自信，很可愛的自信。

    她讓信義去上普通中學，沒讓沈誠難堪。沈誠過，和富家子弟一起上學，對人性是個考驗。沒有充分的物質準備，不能讓孩子去冒這個險。

    她因此而欣賞沈誠的為人，他務實忠實，對自己對別人，一樣的讓人刮目相看。

    在電話的最后，媽媽要給她送一條裙子，讓她試試，不行了就趕緊去換，要等她星期去買那肯定是沒有時間。

    她問什么事這么急。

    媽媽：“候令山，你猴子叔叔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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