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寧夏谷雨才知道母親為什么喜歡寧夏,也才知道母親的事業做得有多好。
盧文芳所到的地方,人們大多都會稱呼一句“芳姐”,約她吃飯見面的幾乎排滿了除早飯之外的每個飯點兒。這個地方的人就是熱情,說話做事也不來虛的,雙方幾句話下來大家就把事情說定了,說是賒銷就是賒銷,沒簽合同也不找中人,整車的貨就往倉庫里拉。
谷雨說:“媽,他們這么相信你啊!”
盧文芳得意地說:“這就是多少年積累起來的信譽。做生意不能虧待了伙伴,你虧他一次,他再不跟你打交道。”
除了帶谷雨參加必須去的宴請,盧文芳還做了件讓谷雨特別開心的事,那就是她帶她見一個有多年合作關系的律師。當著律師的面兒,谷雨把她對通遠那些山地的想法詳細地敘說了一遍,律師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后的兩天,谷雨就在家里等。等她拿到兩份合同初稿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多少。
盧文芳說:“既然你想做,現在的時機就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一起去一趟通遠吧,見見那位王廣躍,以表達我們合作的誠意。”
“明天就是除夕,我們還要走嗎?”谷雨問。
“走!除夕去才見誠意。何況,我們倆人在一起,在哪兒過年不是過年?”
“好吧!”反正夏至和白露都不在,這幾天都在溫哥華,那確實是沒必要牽就誰。“那沈誠叔叔呢,人家剛回來,這邊還有爹媽?”谷雨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他呀,問他吧?有他方便些,沒他我們也能應付,你那邊不是有個派出所所長嗎,那總是在當地有些辦法的人。”
結果,沈誠知道她們要動身,堅決要跟著出門。“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兩個女人怎么行?”
就這樣,三人一起上路。
到除夕的下午兩點,他們到達了通遠。來接站的是一輛警車,趙篇衣著整潔地站在警車旁邊,給人很可信任很可依靠的感覺。
“真是感謝你對我女兒的照應,要是沒你,我女兒不知道要多操心呢!”盧文芳一口的外交辭令。
“哪里,舉手之勞而已!”趙篇也是一邊應對一邊琢磨。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是個厲害角色,他感覺到她在觀察他。
三個人到了趙篇安排的鄉里的招待所,簡單洗涮之后,盧文芳就說:“走吧,咱們上山過年去。看看人家歡迎不歡迎外人,呵呵……”
趙篇很吃驚他們這么趕。“一路上那么辛苦,不歇歇再去嗎?明天…..”
盧文芳笑笑,說:“谷雨趕著開學,事情早做早好,眼看春天一來土地就化了……”
趙篇茫然地應了一聲,不知道這家人是要趕什么。但他能感覺到人家忙乎的是大事。
果然,在上山路的時候,谷雨悄悄對他說:“趙大哥,這事兒如果能成,你得忙乎得緊點兒,你的好處,我給你留著呢。”
趙篇趕忙點頭。他從谷雨的眼神當中看出一定是有好事兒。
到了王廣躍的屋子,看燈光從結滿冰霜的玻璃里透出來,谷雨上前一步,說:“我來敲門吧!”
結果,敲門之后出來應門的不是王廣躍,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谷雨就趕緊叫了一聲“姐姐”,化解突如其來的尷尬。<a href="http:///book/info/153/153679.html">建造大師</a>
“是找我爸爸嗎?”那女人說著話,就看了看谷雨幾人和后邊男人手上提著的煙酒。
“對,我們是來給王總拜年的,他和我女兒有緣呢!”盧文芳接話。
那女人把門讓開,王廣躍這時候也從里邊走到門口來。見來人是谷雨,還領了幾個人,王廣躍很意外,但也很開心,“呵呵,過年人多熱鬧,都進來吧!”
一伙人進去,互相禮讓,抽煙喝茶。幾分鐘的功夫,煙草的味道就蓋過了爐火的味道,整個屋子都是藍顏色的。王廣躍的女兒無奈地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一股清新的冷氣吹了進來。
“呵呵,我女兒就要管我抽煙,今天你們來了,她倒不好意思管我了。”王廣躍心情大好地說。
盧文芳說:“女孩子心細呢,多聽聽她的話沒錯。”
王廣躍呵呵笑著,看看滿沙發的人,把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擰滅。“今天上山不單是為了安慰我一個孤家寡人吧?”他開門見山。他知道沒有大事大多數的中國人不會在除夕出門。
盧文芳笑笑,說:“王總一看就是利索人。我們確實是有事,在我看來可能是大好事,就看王總有沒有合作的意向。”說到這里就期待地看著對方。
王廣躍扭頭看了下女兒,說:“我有什么能和你們合作的,我是打算在此了結殘生的。”
盧文芳還是笑,知道這人底子上還是個生意人,這話看似謙遜、推拒,實則是在試探他們。
盧文芳說:“七十年,幾座山,現在這是多么雄厚的資本!谷雨回去以后,就跟我說想把這些山地盤活,讓那些樹好好地得到養護……”
“你想接手?”王廣躍眼中精光一閃。
“不!”盧文芳搖頭,“您這盤子太大,我接不起,但谷雨有個辦法,或許您能同意。您就當她是小孩子過家家的主意吧!”說完,盧文芳看向谷雨。
谷雨從包里拿出一份計劃書和一份合同,一邊遞給王廣躍,一邊解釋。
“王伯伯,這就是我回去以后的一個想法,我是想,這山地空著實在可惜,因為過去的種種原因,您的理想也不得不暫時擱置。如果我們合作,有了利潤,您的事業就能接續經營下去。說起那七十年期限,您還有好幾十年可以一展宏圖呢!”
王廣躍拿著紙張,審視地看著谷雨母女,然后把合同交給女兒,矜持地說:“這樣吧,我們先把年夜飯吃了,大家一起過個年。事情呢,放放再說,不在這一時兩刻。”
盧文芳笑著點點頭,就站起來找地方凈手,要幫忙做年夜飯。王廣躍的女兒就趕緊放下合同招呼客人。
一頓飯吃得簡單,就是燉了一只雞,一條魚和一盤子豆腐,本來是父女兩個人的飯,但來了四個,那就有點不夠。好在餃子夠多,又喝了幾口酒,一場客氣、熱鬧的年夜飯就算交待了。
等谷雨四人下山的時候,外邊就只能見到隱約的星光,天空并不晴朗。
谷雨問:“媽,你說他們什么時候能給回話?”
“等等吧,不會久的。即便他心灰意懶,還有他女兒呢,哪個人愿意端著金飯碗討飯呢?”
“媽,我看他女兒穿戴和談吐都是不俗,像是過得不錯的。”<a href="http:///book/info/123/123061.html">我的仙師老婆</a>
“嗯,一艘破船上還有三車生銹的鐵釘呢,何況王廣躍!他肯定是留了些家底的,只可惜當初他決策失誤導致了虎落平陽的局面!”
……
到了第三天的中午,谷雨接到一個電話,是王廣躍的女兒打來的,說她爸爸請他們再上山一趟。
趙篇再次開著警車帶人上山。
到了山上,王廣躍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地方的人很難合作,他們蠻不講理、無視法紀,軟的欺,硬的怕,是非觀念非常模糊,與他們合作,你要準備傷筋動骨!……要說政府,投資來了他們當然喜歡,可是問題來了,他們并不給你撐腰,能溜的就溜,能拖的就拖,直到你自己撤退告饒……”
看著他痛心疾首、憤懣憂郁的樣子,盧文芳感同身受地嘆息了一聲。她當初到寧夏創業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王總,叫你一聲大哥吧,人呢,窮怕了就膽小、窮慣了就奸猾,書讀得少就不明白道理,這個哪兒都差不多。既然人窮要爭利,那就許給他們一點利。谷雨,把你的另一份合同樣本給王伯伯看看!”
谷雨趕緊雙手奉上,同時也拿給王廣躍女兒一份。
王廣躍昨天看到的,是谷雨要與王廣躍簽的那份山地轉租協議。所以,王廣躍有很多擔心。今天她呈給王廣躍看的,是谷雨要與山下的承包戶簽的協議,內容是關于貸款、收貨、還款等事項。特別是里邊有關于對山上樹木的維護義務一項,谷雨想,這肯定是特別能打動王廣躍的部分。
果然,王廣躍看到這里,身子就是一震。他抬頭看了看谷雨母女,又低下頭從頭看了一遍,等看完以后,他轉向女兒,而此時,他女兒也正在看他。
“爸,要是這么做,倒是風險不大。”
王廣躍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谷雨,你把這個考慮到了,我就沒什么說的了。對于我,幾乎沒有風險。”
谷雨說:“王伯伯,我呢,資金不多,想一點一點地投,咱就當是做個試驗。您需要把山上的地塊做個劃分,地塊內的樹種做詳細的登記。您覺得哪塊地是可以拿出來的,我就租哪塊,咱們先從最容易管理的地塊做起,你看行嗎?”
王廣躍點了點頭,一臉的欣賞。“我當初就是攤子弄得太大、戰線拉得太長,把自己拖垮了,你倒是謹慎,一塊一塊地來,投入少、風險小。大不了,就像你媽說的,是小孩子過家家!”說完,他先笑了。
余下眾人也跟著笑。
合作的意向算是有了,剩下的就是轉租的價格。那些都是有市場參照的,盧文芳是老手,王廣躍也不想占人便宜,雙方很快就達成一致。他們搞了個浮動價格,因為具體的要視地塊的實際情形而定,畢竟山地情況要復雜一些。
從山上下來,幾個人都很高興,谷雨覺得注冊完公司就可以踏踏實實地上學去了。現在只需要找個踏實的項目執行人。
母女對視一眼,盧文芳對全程陪伴的趙篇說:“這里呢,谷雨肯定顧不過來,她還得好好地上學。所以,趙所長如果可以的話……”說完,就看著趙篇,這目光里有期待,但也矜持。
趙篇心里一陣狂跳,沒想到好事來得如此迅速。他干脆地說:“放心,前期我督促王廣躍把地塊劃分明白,后邊,我負責宣傳尋找合適的承包人……”
盧文芳說:“那太好了!有您在,谷雨省了不少心呢!至于賬目,就讓谷雨自己先管著,哪能她發起了一個公司卻當甩手掌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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