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剛沒想到書記的心眼那么。
晚上,李剛吃罷飯就躺在了床上,他今表現得異常興奮,劉椏枝叫他去深圳了,并答應他當銷售經理,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是他這些來做夢都在想的一件事情,他怎能不高興!
他嘴里不停地哼著歌,嗯嗯嗯,嗯嗯嗯的,夢雪覺得他表現的有些反常,白了他一眼,:“咋恁高興!”
李剛還是嗯嗯嗯,嗯嗯嗯地哼著歌兒,并向夢雪做了一個鬼臉兒。這回夢雪好像聽出了他哼的是什么歌了,他哼的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他今是怎么了?夢雪這樣想著。
李剛盡管很高興,但他并沒有給夢雪,他想,劉椏枝在電話里很快就要回來了,等見了劉椏枝的面,把這事兒搞定了再,到時候給夢雪一個出乎意外的驚喜。
當然了,去深圳一定不能是劉椏枝叫他去的,這樣非壞菜不可,夢雪會吃醋的。他想,最好是去一個戰友的公司里,這樣,夢雪就不會懷疑了,這理由也比較順理成章。他這樣想著,顯出很得意的樣子。
樂樂吃罷飯,也上到了床上,纏著李剛講故事,李剛:“好好好,講故事,講個什么故事呢?講一個‘大鼻子’的故事吧!”
樂樂:“不聽,不聽,這故事講過了,我都會講了。爸爸,換新的!”
李剛:“那就沒有了,爸爸就會這一個,咋辦?”
樂樂一翻眼,很無奈地:“好吧,那就講‘大鼻子’的故事吧。”
李剛抱起樂樂,親了一下,:“那我開始講了。”
樂樂躺在李剛的懷里,瞪著眼看著李剛。
李剛:“從前啊,有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上山去打柴,中午的時候他又饑又渴,突然,在山上發現了一個洞,就鉆了進去。進去一看,這洞好大啊,有兩間房子那么大。洞里有床,有桌子,看來這洞里住著人呢。正這樣想著,洞口進來人了,這個窮孩子怕被人發現他,趕緊藏到了桌子底下。他在桌子底下看見進來了幾個和尚,其中一個和尚用鼻子聞了聞,:“怎么屋里有生人味啊?”另一個和尚:“有什么生人味啊?自己的家哪有生人!”又一個和尚:“咱們吃飯吧。”著,他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銅鑼,“嘡嘡”敲了兩下,:“來一桌酒席!”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了一桌雞鴨魚肉的飯菜,幾個和尚非常香甜地吃著。吃完飯后,把銅鑼往抽屜里一放,這幾個和尚又出洞云游去了。這時,桌子底下藏著的窮孩子出來了……
李剛講到這里,還沒講到長鼻子,就聽見樂樂輕微地呼嚕聲,一看,樂樂已經睡著了。李剛想,也許樂樂玩得太累了,按平時,每當講到這里,她都會捂住我的嘴,她接著往下講。可今,樂樂不但沒有往下接,反而打起了呼嚕。李剛拿來一個被子,給樂樂蓋上。
夢雪在廚房收拾完鍋碗瓢勺,就去給樂樂洗衣服,洗完衣服后,把門反鎖了也上到床上準備睡覺。李剛:“樂樂睡了。”
夢雪嗔怪:“你就不能換一個新故事,孩子一叫你講故事,你就講那老掉牙的大鼻子,看把孩子都講睡了!”
李剛呵呵地笑著:“肚子里的故事少嗎,就這一個,再沒別的了。”
夢雪給樂樂掖了一下被子,在樂樂的另一邊躺下,打開臺燈,順手拿起一本瓊瑤的看了起來。
李剛仰面躺在床上,兩眼看著花板,他在想,如果自己去了深圳,自己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弄不好能開一家公司也不定,到時候叫夢雪不對我刮目相看吧,起碼也叫她知道,我李剛也不是個等閑之輩。看著吧,用不了一年半載,我也能開回一輛汽車,叫夢雪跟孩子也坐坐,在同學們面前,或是在鎮上也顯顯威風!他越想越美,不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夢雪看著書,:“你煩不煩,一個人傻兒巴嘰地笑,跟個神經病似的!”
李剛停住了笑,自己也感覺有點兒那個,就:“看你,別人高興了,笑笑都不行?”
夢雪:“你沒吃錯藥吧?有什么可高興的?好生生的淡不唧唧地笑!”
李剛沒有還嘴,還是咯咯地笑。
夢雪心里煩,把書扔到床頭柜上,“啪”一下,把燈關了。
燈關了,屋里一下暗了下來,李剛又把自己這邊的床頭燈打開,笑著走到了夢雪那邊,一下爬在了夢雪身上,夢雪著急地喊著:“哎呀,煩死了,都累一了,你叫人睡不了!”
李剛笑呵呵地:“夢雪,好長時間沒弄了,好想啊!”
夢雪使勁一翻身,把李剛翻到了床下,嘴里嘰歪著:“現在過的是啥日子,還有這心情!”然后扭過臉睡去了。
李剛被夢雪弄到床下,沒趣地站了一會兒,:“煩,煩,你總是煩,就沒見你不煩過!”完,咚咚地走回自己那邊床上,關燈睡了。
老明子這些正編著胡書記的論文集,論文集有四十多篇,約三十多萬字,先用打印機打印出了一份樣稿,是單頁面的,有磚頭那么厚。老明子正在一頁一頁地校對。這時李剛敲門進來了,:“筆桿子,在忙啥?”
老明子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能忙啥?忙書記的論文集。”
李剛笑笑,走到老明子辦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論文集,什么論文集?”
老明子:“胡書記平時寫的論文,現在匯成一個集子,我正在校對。”
李剛不屑地:“什么他寫的?還不是你給他寫的。都什么時候了,還編什么論文集,誰看啊!”然后又,“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形勢,現在是市場經濟,大家都在想著怎么致富呢!”
老明子無奈地笑笑,:“就是我寫的,發表時也得寫上書記的名字!”又,“你致富?那是別人的事兒,我這搞文字的,能致什么富?完,又繼續校對起論文來。”
李剛:“明子,有煙沒,叫抽一根。”
老明子拉開抽屜,從里邊拿出了半盒煙,扔給了李剛。
李剛拿起煙,抽出一支,用打火機點著,狠過癮地抽了一口,:“真香!”
老明子:“怎么,夢雪連煙都不叫抽了?”
李剛苦苦一笑:“不是夢雪不叫抽了,是每月掙這點錢,抽不起了啊!”
老明子咧嘴笑笑:“是,現在都不好過,風云都有好一陣子沒買肉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李剛:“我看這日子沒個頭,井下出那點煤,賣點煤款還不夠他們當官的分呢!”
老明子:“那咱能咋辦?”
李剛:“咋辦?下海沒本錢,打工沒技術,能咋辦!”
他們正著話兒,郝主任進來了,他跟老明子:“李,你抓緊時間寫個關于破產礦井做好穩定工作的經驗,胡書記下周要到局里去介紹。”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李剛:“明子,原來寫材料就這樣寫啊?領導啥也不,就這么一句話你就能寫啊?!”
老明子:“你以為呢?給你寫啥材料就行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
李剛驚訝地:“我的爺啊,那做好破產穩定工作都有啥經驗,你怎么寫?”
老明子:“生編唄!還得給領導編好。”
李剛:“我看這寫稿子簡直比生孩子都難!”完,他看著老明子早已花白的頭發,起身,“明子,悠著點兒干啊!”罷,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夾在耳朵上走了。
李剛回到辦公室,點上從老明辦公室拿來的那支煙,使勁抽了一口,富有感慨地:“自己苦,老明子更苦,他的活兒簡直不是人干的!一個經驗材料全指著他生編硬造啊!”他想,現在這領導也忒好當了,自己除了喝茶就是打兵乓球,每過得跟神仙似的,活兒有人干,稿子有人寫,一個領導多少人伺候著,這樣的領導我看傻子都能當!
正這樣想著,王部長進來了,笑呵呵地:“李啊,去吧,胡書記在文化樓呢,我的這老腰還是不行,你去吧,陪陪書記打球,書記一不打球就難受啊!”
李剛:“那昨我陪他打球,他還不叫呢!”
王部長笑著:“去吧,去吧,別跟領導一般見識,快去吧。”
李剛聽王部長這么,感覺很可笑,怎么能這樣領導呢?跟哄孩似的。又一想,反正在辦公室坐著也沒勁,去就去,我給他好好打一次,非叫他多撿幾個球不可!想到此,他:“好,我去。”
王部長一聽李剛去,馬上就高興了,他哈哈地笑著:“這就對了嗎,年輕人,一定要跟領導多接觸!”
兵乓球室,胡書記正拿著兵乓球拍等在了那里,見李剛進來,笑著:“李啊,來我們打幾拍,看你進步了沒有!”
李剛笑笑:“書記,考我嗎?那我可要拿出真水平了,要不你怎么能知道我進步還是沒進步!”
胡書記:“對,對,就要拿出你的真實水平嗎!”
第一局胡書記先發球,胡書記左手拿球,在案子上噠噠噠地拍了幾下,然后一下子把球扔到半空中,當球落下來的一瞬間,一咬牙,一跺腳,球旋轉著就削了出去。李剛手疾眼快,一板子猛抽,就把那球打了回去,球擦到了胡書記的案子邊上,胡書記沒接著,球骨碌碌地滾到后墻的一排桌子底下了。
胡書記趕緊去追,沒追上,只好彎腰撅腚地爬到桌子底下去撿,然后喘著粗氣過來,:“好,好球。”
胡書記又發了一個高球,李剛使勁地一個扣球,又扣了回去,胡書記趕緊去接,那球早已像只老鼠似的又躥到桌子底下了。胡書記又一路跑地追過去,彎腰撅腚地去撿,然后臉紅脖子粗地回到了案子前,:“嘿,不錯!這球快哩!”
胡書記第三次又發過來一個球,李剛豎拍給擋了回去,胡書記看準時機,一板子扣過來,不料,被李剛一個右旋拍,把那球又旋到了胡書記的案子上,胡書記伸手去扣,那球早已飛下了案子,蹦蹦噠噠地骨碌走了。
胡書記沒辦法,只好一路跑地去追,又彎腰撅腚吭哧癟肚地去桌子底下撿球,這樣來來回回地撿了幾回球,胡書記已是大汗淋漓了。
當李剛又一個猛球打過去時,胡書記已經沒有招架之力了,他一邊用手帕擦著禿腦門上的汗,一邊把兵乓球拍子往案子上狠狠地一扔,:“年輕人,年輕人,打得很有進步啊!”罷,走了。
李剛看著胡書記氣哼哼走出去的背影,沒想到這么大一個書記,心眼竟這么,心想這下完了,雖然自己出了口惡氣,可得罪的是書記啊,他可是掌管你命的人物啊!但停了片刻后,李剛無所謂地一笑:“樣,都是王部長那孫子給慣的!”完,把拍子使勁地扔到了后墻根,大笑著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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