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年，形勢有了些好轉，盡管聯系客戶困難，畢竟孫白毛是縣工辦主任，他又聯系了一些散戶，雖丁大韋缺乏資金，但只要不是大的訂單，零零星星的生產資金還是能周轉的。這樣，他的塑鋼窗廠又恢復了生產。    風云和夢雪又來廠上班了，上班那，丁大韋開了個會，他：“前一段時間由于資金緊張，廠子一時周轉不過來，叫大家放假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好了，我們又攬了一些活兒，大家放心的干吧！”    梁主任也表態：“廠子遇到些困難，很正常，我們永遠是廠子里的人，什么時候叫什么時候到，沒的。”    其他人都沒有話，只是默默地聽著。    話是這么，但丁大韋心里還是很擔心，他擔心萬一有個大訂單，周轉資金就又不夠用了，資金鏈一斷，廠子還得停產。散了會他又在跟孫白毛商量著貸款的事兒。    風云和夢雪回到崗位上，風云：“夢雪，過年那段時間，你怎么沒去賣茶葉蛋啊？”    夢雪笑笑：“過年李剛回來了，見我在超市門前賣茶葉蛋，他就不叫我去了。”    風云：“李剛掙錢了？”    夢雪：“嗯，掙了些。”    風云羨慕地：“行，李剛還真能干！不像我們老明子，掙個死工資，每還累得死啊活啊的。”    夢雪笑笑，沒話。    風云又：“聽大韋正準備借高利貸，要是借了，那利息可是挺高的。”    夢雪：“是嗎？你怎么知道的？”    風云：“那，我去他辦公室拿茶葉，我聽他正在跟孫白毛打電話，，‘實在不行，就借高利貸。’我知道大韋是為買材料發愁呢！”    夢雪著急地：“他怎么能借高利貸啊？那利息高得可怕，到時候還都還不起！”    風云：“是啊，大韋的錢都在外邊占著，回不來啊，年頭里那批貨款，到現在都還沒要回來呢！”    夢雪越想越覺得大韋借高利貸危險，心想，什么也不能叫他借高利貸。想到這兒，她就去了丁大韋辦公室。    進了丁大韋辦公室，丁大韋正在電話里跟孫白毛談論貸款的事兒，丁大韋：“那里的利息是多少？”    孫白毛在電話里的什么話，夢雪也聽不見，反正只知道他們的是貸款的事兒。    丁大韋打著電話，見夢雪進來了，：“你有事兒？”    夢雪：“嗯，你是不是在談貸款的事兒？”    丁大韋一手捂著電話，一邊：“是。”    夢雪：“你先放放電話，我有話跟你。”    丁大韋對著電話：“孫主任，貸款的事兒咱一會兒再，我給你打過去。”罷，就把電話放下了。    夢雪：“大韋，聽你準備借高利貸？”    丁大韋：“嗨，是這樣，孫白毛聯系了一批活兒，這沒錢買材料怎么生產啊？這不，我和孫白毛商量，先貸些款，你看，到銀行貸款又貸不出來，只好借高利貸了！”    夢雪：“買材料需要多少錢？”    丁大韋：“有一個訂單，買材料需要十來萬吧，這樣生產就能轉圈。”    夢雪：“這十來萬你要是借上高利貸，今后可就還不清了。”    丁大韋無奈地：“這不是沒辦法嗎？總不能手里有了活兒不干吧！”    夢雪：“大韋，這樣吧，我家里有十萬，你先拿去用，不管怎么也不能借那高利貸！”    丁大韋一聽夢雪有錢，高興地：“夢雪，你看，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這不是逼得我沒辦法嗎？三角債像根繩子，死死地捆著我的手腳，我能怎么辦！”完好像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夢雪，你手里怎么有那么多錢啊？”    夢雪笑笑，：“你別管了，我這就回家拿存折，你只管用就是了。”    丁大韋很感激地：“那我給你利息。”    夢雪：“什么也不用，你只管用就是了。”完，夢雪就走了。    丁大韋有了夢雪的十萬塊錢，他就有了買材料的資金，廠子就又開始緊緊張張地干了起來。    這段時間，丁大韋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找客戶上，由于丁大韋守信用，產品質量好，受到了很多用戶的信賴，短短幾個月，丁大韋就擁有了很多的客戶，產品訂單也越來越多，有時活多得簡直就做不完。    梁主任每叫大家加班延點的往前趕活兒，風云和夢雪干得滿頭滿臉都是汗，她們都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回家。    這，風云干著活兒跟夢雪：“夢雪，聽大韋買材料的錢是你借給他的，要不他就借高利貸了！”    夢雪：“是，上次你給我大韋要借高利貸，我就去辦公室找他了，我跟他，再怎么也不能借高利貸，那可是利滾利滾不清的啊，我就借給了他。”    風云：“你借給他多少錢？”    夢雪：“十萬吧。”    風云吐吐舌頭：“老爺，你從哪兒弄得十萬塊啊！”    夢雪：“要以前我也沒有十萬塊，這是李剛過年回家拿回來的。”    風云：“李剛掙那么多？”    夢雪：“嗯。”    風云：“那李剛在那兒干什么啊，怎么能掙那么多？”    夢雪：“他在他戰友的煤場當副總。”    風云有些羨慕地：“副總？那可真能掙那么多，我呢！”    丁大韋的廠起死回生了，這使丁大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跟孫白毛：“好懸啊，要不是夢雪救急，我們差點兒就借了高利貸！”    丁大韋有了資金，他要加倍地還給夢雪，可夢雪沒要，夢雪：“在我困難的時候你幫過我，這次我幫你是應該的。”這使得丁大韋很感動。    丁大韋還在不斷地聯系客戶，為了聯系到客戶，他經常跟開發商出入在一些高檔的娛樂場所。為了應酬，他開始學抽煙了，他抽的是大中華，喝的是茅臺酒，穿的是名牌，轎車也換了，換成了奧迪。    他現在養成了每必須喝咖啡的習慣，每晚上，都得靜下來，喝一杯咖啡，才能睡覺。更要命的是，他還養成了用中藥泡腳的習慣，如果有一沒有去洗腳城泡腳，他這晚上就睡不著。    他覺得把自己的腳放在中草藥里泡著的味道特好，他甚至想到，做飯為什么要放很多的佐料才好吃？洗腳也是一樣，用白開水洗腳簡直是太素氣了，一點味道也沒有。    所以，他每次下班，哪怕再晚，也得開上車到洗腳城，把腳丫子放到中藥盆子里，他閉上眼，讓女孩子給他往腳上撩著水，他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一次他和開發商到娛樂場所跳舞，開發商給了他一支煙，他抽著很香，問：“你抽的是什么煙啊，怎么比我的大中華還好抽？”    那開發商就給了他一盒，笑笑：“給你一盒嘗嘗吧，是內部特供煙！”    究竟是怎么一個內部特供煙，他也沒搞明白，反正就是覺得好抽，抽起來跟騰云駕霧似的，渾身上下麻絲絲、暈暈乎乎的特好受!    廠里的活兒確實不錯，梁主任干得汗流脊背，春林和黑蛋也干得滿頭冒汗的，風云一邊干，一邊：“誰知道大韋這么能干，我們這陣子活多的都干不完！”    夢雪擦擦臉上的汗，：“嗯，活多就好，哪怕是累點兒，我們干著活也開心。”    傍晚，丁大韋在辦公室喝夠了茶，他西裝革履的開上車就走了，他要去洗腳了，自從他養成了洗腳的習慣后，他就覺得一不洗那腳，腳就跟不通血了似的，木不唧唧的，只有把腳伸到那熱乎乎的中草藥水里，他才覺得渾身上下的血在流通，特別是那姑娘的嫩手給洗著，揉著，弄得他心里跟蟲子爬似的。    丁大韋下邊洗著腳，姑娘用手輕輕地揉著，上邊他抽著特供煙，他就覺得霎時間跟上了似的舒服。乖乖，下竟有這么舒服、這么享受的地方，有這么好抽的煙，真是賽神仙哪！    夢雪加完班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了，涼鍋冷灶的，不做飯吧肚子咕咕地餓得慌，做飯吧，又累得不愿動，沒辦反，還是堅持著下了碗掛面湯。她吃罷飯，收拾好，剛躺到床上，李剛就來電話了，李剛：“夢雪，睡了嗎?”    夢雪有氣無力地：“沒呢，剛吃完飯。”    “又加班了？”    “嗯。”    “這一段我也忙得夠嗆，我們在大批的囤煤，嗨，每跟打仗似的。”    “光忙呢，你那里生活怎么樣？”    “一般吧，不過要想改善可以開車出去買。”又，“夢雪，我學會開車了，振東煤場有輛舊捷達，我出門就開著它。”李剛驕傲地。    “你會開車了？”夢雪有些驚訝。    “嗯，會了。”又，“不學不行啊，每要往礦上跑，有時車隊在路上有了事兒，還要往路上跑。”    “那你開車要注意安全啊！”    “嗯，知道。”又，“你在家不要太辛苦，要是累的話，大韋的廠你就不要去了，反正我在這里掙得不少。”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干點活舒服呢。”夢雪。    “那你要注意好身體，該吃就吃，別不舍得啊！”    “嗯，我好懶在家呢，你在外邊要吃好喝好才行。”夢雪。    “我掙得錢都投資股份了，我要在這里好好干，爭取多掙些錢。”    “你掙得可不少，春節拿回來十二萬，我都存著呢！”    “好，我還會掙更多的錢。人家振東對咱好，我要好好地跟人家干！”    這夜，他們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夢雪覺得李剛變了，他變得真的很大氣，很能干，好像一下就成了個干大事兒的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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