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勇強不得不抑制住自己內心的不安。 他故作淡定地:“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在想東c是哪里的車。對了,你是在校門口下的車嗎?” “是呀。” “那輛車呢,跟著你們停下來了,還是朝什么地方開走了?” 張勇強假裝隨意地問。 “我關車門的時候,看到它徑直朝學校前頭開走了。”盧艷芳回答。 “那就沒事,不要瞎擔心了,應該不是跟蹤你的。你一個人民教師,又跟我一樣都住在這學校里頭,接觸的人,除了學生就是學生的家長,社會關系這么單純,怎么可能會有人浪費時間浪費油錢來跟蹤你?依我,你是放了寒假得了空閑,看懸疑看得走火入魔了,盡捕風捉影自己嚇唬自己。” “真的?”盧艷芳并不怎么相信張勇強的分析,仍舊疑慮。 “不信我?那我問你,你或者你家孫強,有跑到外地去得罪過什么人了嗎?”張勇強反問。 盧艷芳把頭搖得如果撥浪鼓,語氣肯定:“我們夫妻兩個,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我們的省會成都,東c代表的是哪個地方我都還不知道呢。” “這不就結了,放心吧。”張勇強完,話鋒一轉,又裝做不經意的隨口問道,“哦,對了,先前你皓皓的表舅公也住在五福村,他叫什么名字?” “叫裘懷德。” 盧艷芳的回答佐證了張勇強的猜想。 他的臉色瞬間暗沉,有抹驚慌之色偷偷爬出他的眼底,在他眼珠子上一閃而逝。 張勇強的神情變化,讓盧艷芳新增了一絲疑惑。 她不解地望著張勇強,反問道:“校長,您問這個干嘛?” 張勇強趕忙瞎謅:“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嘛,我也想去皓皓表舅公家,給兩個孩子買一捆甘蔗回來,好讓他倆甜甜蜜蜜的過一個年。” “嗨,是這樣呀!”盧艷芳稍稍釋然,微笑著,“他是五福村的老村長,非常勤勞,他種的甘蔗都是用有機肥澆灌的,甜得不得了。等氣好了,我讓孫強帶您去買。” “好呀,晴了就去。”張勇強的語氣輕松得漫不經心,“那電話你還打嗎?” “還是打一個吧,我喊他早點回來。不管怎么回事,一家人在一起我才能真正放心。”著,盧艷芳就撥通了電話。 放好話筒,盧艷芳又對張勇強:“校長,您去買甘蔗的時候,不定還能見到他兒子呢。我聽孫強,他表哥厲害得不得了,在東濱市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賺了不少的錢。咱們鎮政府的新辦公樓,和他們五福村學的新教學樓,都是孫強的表哥捐錢蓋的。喲,我想起來了,校長,您這東c會不會是東濱市車牌號的開頭呢?” 張勇強隱憂加劇,但他必須制止住盧艷芳的繼續猜測,盡快讓她回自己家里去。 盧艷芳卻緊接著繼續:“如果是的話,那輛車就有可能是孫強表哥的哪個朋友開的吧。可是,如果是孫強表哥的朋友,那他都離孫強表哥的家很近了呀,為什么不進他們的家門呢?” 張勇強趕忙:“又來了,盡亂想。東c也有可能代表的是廣東呀,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和孫強明查一查。不要再東猜西想的了,孫強不是馬上就趕回來了嗎,快把心放到肚子里,回家陪皓皓去吧。” “好吧,謝謝校長!那我就不耽誤您了,您也快點去接敏慧和俊峰吧,他們肯定都等著急了,這么大的風。” “我跟你一道回趟宿舍樓,得給敏慧拿件厚一點的棉襖。” 張勇強回到自己家,并沒有即刻拿上棉襖出門,他緊抱著雙臂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玻璃窗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茶幾上的灰色粗布包,牢牢的固鎖著張勇強的目光。 張勇強想:“照盧艷芳的情形看,那輛東c車牌的外地車,**不離十是在找光明。這都跟到學校門口了,萬一他們貓在學校外面的什么地方,一直在守著的話,我現在去接敏慧和俊峰,就等于是在引狼捕羊。” 風在校園里越吼越兇。 張勇強被風吼得越來越心焦:“可我不去接他們,這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他們要是在路上了,會淋雨的。也有可能,在我沒去之前,光明會讓他們一直等我,可就那么一張床,也沒有多的被褥,又這么冷,他們三個人今晚上怎么睡覺呢?還有,明傍晚敏慧和俊峰再去送粥,車上的人萬一連這兩個孩子也跟蹤呢?很有可能!那明起又能讓誰去給光明送粥呢?” 腳步帶著張勇強的身體一圈接一圈的轉著,香煙在他手指間一支接一支的燃盡,掛在墻壁上的時鐘一聲接著一聲的在“嘀嗒、嘀嗒”。 可是,張勇強的思緒,卻如同彌漫在房間里的濃厚煙霧,混雜迷繞。 雨披掛著寒意,來勢洶洶。 豆大的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張勇強的頭被雨聲震得有些眩暈。 他坐進茶幾邊的藤椅,抬起雙手,一邊揉按太陽穴,一邊揪著心繼續想:“敏慧會不會都急哭了喲?” 樓道上響起了急重的腳步聲。 張勇強沒有加重臉上的急慌神情,他聽出來了,是孫強在往他自己的家里趕。 “冬雨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不一定會下一個整晚。不去把他們接回來,他們非凍壞了不可。到校門口我留點神吧,看看有沒有車子,或者是人在附件貓著。如果沒有,我就去接他們。如果有,我就只能回來。” 張勇強拿定主意,用指甲掐了幾下太陽穴后,站起身,重新擰起了布包。 剛走到門邊,張勇強突然雙眼一亮,他立馬折轉身子,放下布包,打開書桌的抽屜,把他和裘光明并肩站在一起的高中畢業照、裘光明約他在龍頭石碰面的那封信、裘光明交給他的三萬元現金,統統拿了出來。 ——在醫院時,張勇強是用自己從建設銀行里取的錢,支付的醫療費。 那張銀行卡里的錢,就是前兩年裘光明給他存的。 “當時就該先用這筆錢的,就算光明要急用錢,我再到銀行去取不就好了嗎?真是蠢到家了!” 暗罵著自己,張勇強又把書桌上的鏡框打開,取下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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