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證券營業部的大廳，讓汪志凌大開眼見。 工作人員的手臂像機械似的，不停地用白粉筆在黑板上寫著股票代碼和越來越低的股價。 那兩個乘客沒有抗住股價下跌帶給他們的恐慌沖擊，焦頭爛額地賣掉了股票，擠在跟他們一樣焦頭爛額的人群中唉聲嘆氣。 “既然都買掉股票了，他們為什么還像是叼著光骨頭的餓狼，不肯撒口離開呢？”汪志凌正在納悶，他的其中一個乘客捶胸頓足地高聲驚呼了起來：“哎呀，我就不該割肉的嘛，你看，見他媽的鬼，它又瘋漲起來了！” “股票這東西這么神奇？”汪志凌愣瞪起大眼，盯著黑板上的股價，暗自想道，“要是我能夠搞懂股價為什么暴跌，又在什么情況下會突然上漲，那我不就能大賺這些人的錢了？” 當下午交了班，汪志凌就去圖書店買了一堆股票知識和股票交易的相關書籍。 沒日沒夜地苦學了三個月，他用自己跑出租攢下的一萬塊錢，去申科證券營業部開了一個股票賬戶。 試牛刀告捷后，他又跟顧貴借了兩萬塊錢投進股市。兩年時間，他就用炒股賺的錢，造了那棟讓汪明華引以為傲的新洋樓。 汪志凌在申科證券營業部的聲譽鵲起，引得兩幫勢力強大的財團爭相利誘他代他們操盤。 汪志凌覺得重賞的背后必是重大的壓力，他只想認認真真炒自己的股，賺能讓他安心睡覺的錢。他哪個財團都不幫，不屑于參與江湖爭端。 于是，兩幫財團利誘不成，又開始威逼汪志凌。 結果，一個叫老林的人如兵神將般出現，打了個神秘電話，就讓兩幫財團從汪志凌身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對汪志凌來，老林請他幫忙追蹤的裘子良，似乎也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汪志凌回到東濱市，把東c23168轎車還給石化區亭林鎮的一個農民后，便打電話告訴老林，他沒能在西南市追蹤到裘子良的下落。 老林用非常失望的語氣只對他了句，“我知道了。” 汪志凌才不愿意再去猜老林的“我知道了”背后，是不是還有其他計劃呢？ 他覺得自己又不是老林的雇員，不指望老林給錢吃飯，欠老林的人情債也應該在西南市，用風餐露宿償還清了。 他要好好陪父母過兩清閑日子，等年后股市開市，他就又得潛心炒股。 正月十四這清晨，色剛發白。 一輛貨車鉆穿過白茫茫的厚霧，開到宋奶奶家的院門口，停了下來。 宋奶奶戴著一頂手工編織的灰色毛線帽，獨自站在院門前，她的威武神情如同披了掛的佘太君。 一排細的水珠掛在她的眼睫毛上，閃得如同水鉆。 展昭夾著尾巴站在宋奶奶腳邊，機警的目光直射在正預備推開的車門上。 “哎呀，今的霧實在太大。大姐，你這個地方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不好意思啊大姐，我走錯了一段路，遲到了一點兒時間。” 司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微胖男人，他推開駕駛室的車門，著話就下了車。 這輛車是宋奶奶去市里為錢敏慧和張俊峰辦轉學手續那，在學校附近的租車市場上預定的。 當時，她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長相忠厚老實的中年司機。 司機很公道，他見戴著大口罩和防風帽的裘光明是個瘸子，就一個人把打包好的鍋盆碗盞、衣服被褥、還有張勇強和宋奶奶的所有藏書，一包一包地從堂屋扛到了車上。 而宋奶奶、張俊峰和錢敏慧就負責搬件的細軟包裹。 “奶奶，我們是搬到學校旁邊嗎？”車開了后，張俊峰坐在車廂的包裹上問宋奶奶。 “到了你就知道了。”宋奶奶。 朱桂香和李世凱把裘志鵬悉心護理了一個多月，加上過年又吃大魚大肉，春芽才在枝頭冒出嫩綠色的苞，李世凱的個頭倒已經明顯竄高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一些，精神氣更是如同春芽苞折射出來的明媚春光，顯得生機勃勃。 可讓朱桂香感到奇怪的是，無論她讓裘志鵬吃多少肉喝多少湯，在裘志鵬的臉上，她除了望見生氣在逐日興旺，連一點肉肉也沒見多長。 這上午，朱桂香坐在電視機前，對李世凱，“這孩子，是不是腸胃的吸收功能不好呀？你明給他開點藥回來吧。后就開學了，他這么單薄，又跟同學不熟，我怕他受欺負。” “你是教導主任，誰敢欺負他。”李世凱咧嘴一笑，“他呀，是光長心子和腦袋去了。你買那么多書給他，他沒日沒夜的把自己埋在題海里，長得了肉才怪。” 為了滿足裘志鵬的興趣愛好，朱桂香陪他在新華書店買了一大摞他喜歡的算數類書籍。 這早飯剛一吃好，他就又回到書房，靜悄悄的做算術題去了。 裘志鵬的外形沒有繼承他父母的俊美好基因，他不丑，但跟好看不沾邊。 他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大，讓他高聳寬闊的額頭襯得如同兩只牛眼睛。晶光一閃時，還有那么一點點瘆人。 但見到他的人，首先驚訝的不是他的大眼睛，而是他的大腦袋。 劉美佳生產裘志鵬的時候，他的腦袋讓劉美佳在產房里哭喊地痛嚎了兩一夜，最終是醫生剖開劉美佳的腹部，把他捧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當時，在場的醫生護士都不約而同驚呼：“這么大的腦袋！” 后來裘志鵬上學了，有不少男同學在背地里叫他“大腦殼。” “好像是喲。”朱桂香也微微一笑，“他的腦袋好像是又長大了一圈。那不用給他吃藥？可是他確實有點太瘦了。” “他沒病沒痛的，給他吃藥干什么？藥又不是好東西，不給他開。飯讓他吃飽，菜讓他吃好，比吃什么補藥都強。瘦一點有什么不好的？這叫猴精。你頓頓給他吃肥膘肉試試，” 李世凱話還沒完，噗嗤笑了一聲，“不定還真能把他催成一個大胖子。但是那樣，萬一他光傻長肉不長機靈勁兒了，你肯定又該后悔了，不該他把養成一頭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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