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偷拔彈簧刀的關鍵時刻，張俊峰飛奔到偷的右側，揮起鐵鍋鏟，狠砍在偷的右臂上。    彈簧刀被震落在地，刀刃上的血四下飛濺。    偷抬腿對著張俊峰的腹一腳猛踢，張俊峰被踢翻在地。    偷借機彎腰撿彈簧刀，裘光明見機揮拐杖，又朝偷的后腦勺直直砸去。    偷抓起彈簧刀就地一滾，逃過了裘光明的杖襲。    張俊峰翻身爬起來，趁勢奔向偷。    在偷雙手撐地剛想起身的關鍵時刻，張俊峰對準偷的褲襠中央猛揮鐵鍋鏟。    絲毫沒有偏差，鐵鍋鏟正正好砍在了偷的命根子上。    偷手扔掉彈簧刀，雙手捂著自己的命根子，躺在地上打著滾哀嚎。    錢敏慧和賣部老板娘一人捏著一塊板磚，跑進了房間。    見偷捂著褲襠在躺地哀嚎，錢敏慧跑上前去，舉起板磚，對著偷的后腦勺就是用力一拍。    “咚”的一聲悶響，把偷的哀嚎聲引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嚎。    “敏慧，別打了，快點去把藥箱里的云南白藥和酒拿來，再拿一個碗！俊峰，找東西請阿姨幫忙，把他綁起來！”    裘光明手按傷口，一面鎮定指揮，一面單腿跳向宋奶奶。    張俊峰剛從衣柜里找出兩條毛線圍巾，錢敏慧就抱著云南白藥、酒瓶和碗跑來了。    賣部的老板娘奪下張俊峰手里的圍巾，把偷的手和腳捆了個結結實實。    裘光明心急火燎地用酒調和好云南白藥，讓錢敏慧掀起宋奶奶的血衣，心翼翼地把調和了酒的濕藥粉敷在刀傷上。    “120打了嗎？”一邊敷抹著藥，裘光明一邊高聲急問。    “打了，110也打了。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嬢孃幫忙打的。”錢敏慧掀提著宋奶奶的血衣，淌著眼淚。    碗里的藥敷完了，裘光明卻又只再倒出來一點點的藥粉。    “藥箱里面還有云南白藥嗎？”裘光明用力搖了搖藥瓶，再倒，藥粉還是沒有了。    “沒有啦，就只有這一瓶。”錢敏慧焦急地，“明爸爸，你也在流血，藥不夠了怎么辦？”    “我沒事，夠奶奶用就好。”    “我家里有！”完，賣店的老板娘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裘光明氣惱交集地扔到藥瓶，把最后一點藥粉調和好酒，為宋奶奶敷上后，他疲軟地癱坐在滿是鮮血的地板上。    “媽，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撐住，你千萬不能有事！”裘光明喊得眼紅聲嘶。    宋奶奶微顫著眼皮，氣若游絲地：“媽沒事，撐得住。偷，偷的包里面，有我的首飾，還有，我的木匣子。俊峰，你，拿出來，給你，明爸爸。”    張俊峰打開偷的懷包，把首飾和木匣子拿出來，交到了裘光明的手里。    裘光明捧著首飾和木匣子，呆若木雞。    宋奶奶滿眼欣慰地望著木匣子，：“光明，這個，木匣子，你一定，要給媽，保管好！媽，身上有錢，木匣子，放家里，不能，不能帶到，醫院里去。”    裘光明含淚點頭。    賣店的老板娘拿來一瓶新的云南白藥，調和好酒，剛為裘光明敷完傷口，警笛聲就從街上傳進了屋里。    張俊峰飛似的奔到街上，揮著雙臂大喊：“警察叔叔，醫生叔叔，這里，這里！”    接著，紛亂而鏗鏘的腳步 哐咚、哐咚地，從院子走進客廳，再從客廳走進了主臥室。    醫生們搶在警察前頭，沖到窗邊，重新又為宋奶奶和裘光明進行專業的止血處理。    一個威風凜凜的年輕警察拽起偷，拿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咵啦”一聲，銬住了偷的兩只手腕。    然后，他扯下捆在偷手腕上的毛線圍巾，順手遞給賣店老板娘，詫異地問：“嫂子，你怎么在這里？”    “我報的警。”賣店的老板娘。    “謝謝嫂子。”年輕警察完，指著裘光明對另外兩位警員，“汪浩，徐莉，你們兩個跟救護車去醫院，等他處理好傷口以后，做一下筆錄。”    “好的，隊長。”汪浩接令。    年輕警察把偷押走了。    兩位醫生將宋奶奶抬上擔架往屋外緊趕著。    為裘光明處理傷口的醫生把他攙扶起來，：“我扶你走。”    裘光明的傷口在心臟的左上方，刺得也不深，經歷過自斷腿骨和石灰水毀臉的他，根本不在意這點傷痛。    “謝謝你，我自己能走。讓我給孩子們交代一下。”裘光明對醫生。    醫生放開了裘光明。    裘光明把首飾和木匣子遞到錢敏慧手中，彎腰俯在她耳邊悄聲交代了兩句。    然后他又讓張俊峰幫自己戴上大口罩，接過張俊峰手里的拐杖，一瘸一拐地緊跟在醫生的身后。    “明爸爸，奶奶不會有事的，對吧？”張俊峰追在裘光明屁股后面問。他目光憂心如焚地望著擔架上的宋奶奶。    裘光明額頭上的傷痕顯得很蒼白。    先前流的那點血對他來影響是不太大的，他的蒼白，是因為他比張俊峰更加擔憂宋奶奶能不能挺得住。    但他不能在語言上表露出來，他怕把張俊峰和錢敏慧嚇得六神無主。    “對，不會有事的。”裘光明甕聲甕氣地，“你在家里照顧好妹妹，門窗全部都要鎖牢，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我回來會用鑰匙自己開門的。”    “明爸爸，我還是怕，我也跟你去醫院吧。”錢敏慧緊抱著首飾和木匣子，兩眼含淚，“我害怕，想去醫院陪奶奶。”    “我也要去。”張俊峰跟著。    裘光明用“看好匣子”的眼神，把錢敏慧的目光從他自己的臉上牽引到木匣上，深鎖起眉頭，又甕聲甕氣地低聲：“忘記我剛才給你的話了？”    “哦。”錢敏慧看懂了裘光明的眼神，她凝視著懷里的木匣，點頭應道。    “有哥哥在，不用怕，敏慧最乖了。”裘光明安撫完錢敏慧，把話鋒轉向張俊峰，再次叮囑，“俊峰，記住我的話，照顧好妹妹。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我記住了。”張俊峰，“我讓妹妹跟我呆一個房間，我們等你回來才睡覺。”    “大哥。”一直跟在錢敏慧身邊的賣店老板娘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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