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美女，美得讓汪志凌恍惚。 在汪志凌的眼里，先前為他們服務的那個女服務員，已經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服務員了。而此時此刻，端著精致黑檀木茶盤，閃著清澈大笑眼，輕盈端莊地走進包房，卻又站在門口不再挪步的女服務員，則讓汪志凌瞬間覺得，自己仿佛遇見了下凡的仙。 女服務員的年齡十**歲的樣子，她那一米六五左右高的窈窕身材，把一襲胸前繡著牡丹花的鮮紅色旗袍，穿得凹凸有致。 她的肌膚白嫩，像是嫩豆腐一般的吹彈可破。臉盤精致靈秀，纖巧俊挺的鼻梁下，豐澤嘴兒笑成了一個紅殷殷的菱角。 尤其她的那對杏眼，被秀眉翹睫映襯得如霧罩清泉。 歡欣俏皮的眼波，從女服務員那對清泉般的杏眼中靜緩流出，直直地，撲涌在老林的臉上。稍做了片刻停留，那眼波又肆意妄為地，在屋內其余人的臉上逐一流轉。 汪志凌兩眼直勾勾地望看著女服務員。 他那顆已經勻速跳動了二十年的心臟，像是突然之間被曹雪芹換成了賈寶玉的那顆情愫萌動之心，他也在心里暗自驚呼：“這個美女我沒看到過呀，可是，為什么我會覺得她好面熟？” 老林卻微皺起眉頭，板下了臉。 但是，他明朗的目光沒有再現暗沉，只是新增了一分嗔怪，還有一分驚喜。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老林語親氣柔地問。 “剛剛。”美麗女服務嬉皮笑臉地答。 “不要鬧。把茶盤端出去，讓服務員進來。趕緊把你身上的衣服還給服務員，回家去。” 老林音對美麗女服務話的親軟語氣，聽得王躍進、汪志凌和顧貴，六目齊亮，六眉齊挑。 與此同時，裘光明在宋奶奶的臥室里也正雙目锃亮，就連他的目光都像是鍍了一層黃金。 宋奶奶抓起裘光明的手，輕拍他的手背。 她慈祥而溫柔地：“光明，你不要急。我媽跟我講，我們家興盛的那些年，我爺爺的煙桿兒、煙罐，還有痰盂，都是用黃金打的。” “這，也太奢侈啦。”裘光明感嘆。 宋奶奶淡淡一笑：“當時，家里究竟有多少金銀財寶，我爺爺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聽勇強，以前宋家捐過很多錢給抗日部隊。媽，是不是真的?”裘光明好奇求證。 宋奶奶點點頭：“是馮玉祥的部隊，捐的是一千八百萬元法幣。” 裘光明轉眼估算了一下，瞠目驚嘆：“七千多萬人民幣！” 宋奶奶驕傲一笑：“我爺爺，還因此得了一個節約獻金運動的，個人捐獻最高紀錄獎。本來是可以捐更多的，我十來歲的時候，有一晚上，一伙盜匪拿著槍，蒙頭蓋面的，來家里搶劫。家里頭貴重一些的金銀財寶，全都被他們搶走了。” “搶走了多少？”裘光明驚問。 宋奶奶無奈苦笑：“有好幾馬車。我媽跟我，里面最值錢的是一只翡翠西瓜。” 裘光明傻睜著雙眼，呆愣了良久，驚呼：“翡翠西瓜？” “有這么大。”宋奶奶雙手做抱瓜狀，“雕刻得跟真的西瓜一模一樣，瓜皮翠生生的，有墨綠的條紋，瓜身上還有綠瑩瑩的藤蔓，逼真得很。” 裘光明左手按在胸口上，他激動得透不過來：“慈禧太后墓里頭的？” 1928年，孫殿英盜掘慈禧太后墓地的事情震驚過全國，他盜走的無數珍寶并不是震驚國人的根源，把國人震驚得狂怒的，是他把慈禧太后踩在腳下的兩只翡翠西瓜，全都獨吞了。 后來東窗事發，舉國聲討孫殿英，要求國民政府討伐并嚴懲他。孫殿英為了疏通關系，便將其中一只翡翠西瓜送給了宋美齡的哥哥宋子文。 而另外的一翡翠西瓜，至今無人知其下落。 裘光明看過相關資料，據資料記載，慈禧太后當年為了買這對翡翠西瓜，花費了五百萬兩白銀。 “媽，如果被搶走的這只翡翠西瓜，就是慈禧太后墓里下落不明的那一只，那可不得了。媽，你知道嗎，在民國的時候，這兩只翡翠西瓜，每一只的估價至少是六百萬白銀，折合現在的購買力，就是五六億人民幣！媽，那是國寶！” 裘光明狂亂的心跳聲，幾乎掩蓋住了他的話音。 宋奶奶搖搖頭，困惑地：“不知道呀。這只翡翠西瓜的來歷，我爺爺沒有跟家里人提過。他臨死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爸爸，讓我爸爸千萬不要跟外人，我們家被搶的東西里頭有這只西瓜。” “那次遭搶，估計就是因為這只翡翠西瓜。”裘光明。 痛惜鉆出裘光明的心臟，爬上他的眼球，像金疙瘩似的，站在他的目光里無聲彈跳。 “我爸爸也是這么猜的。”宋奶奶。 “太可惜啦！太可惜啦！太可惜啦！”裘光明手錘棉被，悵嘆痛愕。 “丟了的東西，惋惜不回來。”宋奶奶神情淡然。 “媽，那是國寶！” 裘光明在想宋家曾經的風光，也在尋思那顆翡翠西瓜的下落。 然，白費神！ 裘光明只是想想，過過干癮而已。 宋奶奶拍著木匣子：“這個木匣子里的幾件首飾，也是我奶奶藏在她肚兜里頭，才保留下來的。再后來呀，內地鹽業越來越蕭條，沒撐住多久，我們家的鹽號就讓秦商給斗垮臺啦，我爺爺也氣死了。我爸爸他年輕氣盛，但是有勇無謀，他重振家業沒有成功，就自暴自棄抽上了鴉片。錢抽沒了，我爸爸就變賣家當。結果到現在，哎，我們家的東西，就只剩下木匣子里的這些啦。” 裘光明聽了，更急：“所以就更加不能賣！” 宋奶奶又哲人附體，笑看著裘光明：“光明，錢財來去有人為，也有意。這些東西，傳家寶也好，一般首飾也好，偷沒有搶走它們，就是意讓它們等你。它們躺在這木匣子里頭，就是一直在等著實現它們的價值。它們的真正價值，不是傳家，是重新振家。” “我舍不得賣。堅決不買！” 裘光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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