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到王家兩年了，榛榛也知道所有人對自己不錯，并未拿自己當外人看待，經過思索，榛榛還是把詳情全部說了出來。    “五年前，秦人攻占了南陽郡，我和母親背井離鄉，最后逃難到了荊州。而后，母親大人...母親染疾病亡了...”    往事已經過去多年，在提起來，榛榛還是非常難過，嘆了一口氣之后，便再次講了起來，“最后遇見了鄭長吏，在鄭大人的幫助下，我才安葬了母親，看我年齡小，鄭大人便把我收留了。又過了幾年，等我十三歲的時候，本來鄭長吏要把我送到桓家，讓我在桓家做耳目。可是等大人您到了荊州后，正好托鄭大人找個丫鬟，鄭大人便改變了注意，便把我送到了你們這里了。”    “鄭長吏把你安排道我的身邊，有何目的，那時我不過是一個驍騎尉而已。還有，鄭長吏為何要在桓家安插耳目，他到底為誰賣命的？”聽到榛榛的回答，王凱旋大驚，便急切的問道。    王凱旋本來以為鄭長吏是桓沖的人，現在桓沖死了，鄭長吏便投靠了其他人，而這個人絕對不是桓石民。現在聽榛榛的解釋，那這個文質彬彬的鄭長吏越發的不簡單。    “大人，您托鄭長吏找丫鬟的時候已經確認要帶領荊州兵支援建康了，而且鄭長吏已經在桓家安插了不少人。至于鄭長吏為何這么做又為誰賣命，婢女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    “大人，婢女真的不知道，我一個小小的丫鬟，鄭大人豈能讓我知道那么多！”    看榛榛幾乎帶著哭腔了，在這個問題上王凱旋未在深究。    王凱旋和榛榛的對話了這么多，眾人才明白王凱旋的用意了，而知道了榛榛竟然是一個奸細，無不驚訝無比。    “那這些年你都給鄭長吏匯報過什么，還有這次，我帶兵攻打益州的情報是不是你散發出去的？”    “鄭大人有恩于我，我的確給他提供過信息。不過時間久了，我覺得大人和大夫人對我都非常好，我甚是愧疚，自從來到南莊后，婢女就沒有再給鄭長吏提供消息！”    “這些我且信你，那在荊州的時候你都提供過什么信息，最重要的，夫人的孩子是不是鄭長吏讓你下的紅花？”說到這里，王凱旋的語氣已經非常嚴厲了。    說到這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了過來，榛榛不敢直視，雙手前身，彎跪在地上，眼淚直流，說道，“大人，婢女是要報鄭長吏的大恩，但是也是有良心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婢女真的沒有做過！”    “這些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如果不是你那回事誰？”    “婢女真的不知...”榛榛的話已經語無倫次了。    “哼，那你還提供給鄭長吏什么信息，你自己全部不說出來吧！”看榛榛一再狡辯，王凱旋不耐煩的說道。    榛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在荊州的時候，大人要帶兵去支援建康，所帶的士兵數量和輜重，鄭大人都知道，鄭大人就是想知道大人您要走哪條線路，正好，我聽到大人和曹將軍等人商量行軍的事宜，我把聽說的就跟鄭長吏說了...”    聽到榛榛的回答，不僅王凱旋，就連曹傷疤都明白了，從荊州出發后，過了華容道，到達大別山南面的時候，為何遇上成萬的敵軍了。最后被圍在了大雷城七日之久，差點就死在了那里，這些原來都是榛榛泄的密。    這些只是表面上的，不過王凱旋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如果鄭長吏把榛榛的消息發了出去，為的就是讓秦兵消滅自己，那鄭長吏為其賣命的人肯定不是謝家，謝家是堅決的抵抗派，沒有理由要這么做。皇帝也排除在外，秦人贏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投降派要這么做，等秦兵占領了整個東晉后，這些就是投名狀了。    淝水大戰前，百萬秦兵壓境，東晉朝廷很多大臣主張投降，但是這些鼠輩大臣們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他們也要扶植一個代理人，這個代理人就是鄭長吏的主子，這個主子還在在益州大戰的時候出賣了自己。    考慮到這些，王凱旋認為鄭長吏的主子很可能就是，倒行逆施、荒淫無恥、還要修煉成佛的司馬道子，其他人都沒有這個分量。    如果是司馬道子的話，很多事情就很好解釋了。司馬道子先把鄭長吏的情報提供給秦兵，做好投名狀，等東晉滅亡了，它便可以茍且偷生了，甚至還可以做個代理人什么的。再后來晉兵大勝后，司馬道子又轉利用皇帝司馬曜不理朝政的機會，借機向至高的皇權伸手了。    很多東西順理成章了，而又一些東西是講不通的。其一，司馬道子為何要給周復下毒，這和整個大局有什么關系，難道僅僅是讓自己懷疑其他人嗎？其二，為何益州大戰要讓秦兵消滅自己，這樣不就使得桓石民更加強大了嗎？    看似想明白了，不過又陷入了新的不解中，王凱旋想的腦子都快短路了。    王凱旋只是一會兒沒發話，一旁的曹傷疤就忍不住高聲喝到，“奶奶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看你也乖巧的很，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吃里扒外的家賊啊，你也太不知到羞恥了，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你真是太歹毒了，你要是個男的，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給砍嘍！”    不僅曹傷疤發怒了，其他人沒有一個好臉色的，榛榛雖然說的是實話，不過現在也是百口莫辯了，跪在那里一直不停的叩頭，額頭都滲出了血...    “榛榛，你抬起頭來！”王凱旋實在不忍心，只好說道。    聽到王凱旋的話，榛榛只好再次抬起了頭，這時的臉已經被眼淚和滴下的鮮血完全弄花了。    “你來我們家也有兩年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大人，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我也茍且偷生了兩年，我愿以死謝罪，只愿大人能夠平息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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