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山貓就嘆氣,說自己哥這輩子還真是得毀在女人手上,當初該聽清道長勸的。
山豬不好意思地笑笑,回憶起和阿玲的事兒。本來婚宴后,正趕上阿玲每月那幾天,又因母親的病情而沒心思想那些,再拖了幾天,拖了一個月左右沒碰。
這事兒就讓阿玲爸知道了,以探望病人為借口在山家住下,晚飯后還不停灌山豬喝酒,又說些懷疑他那方面不行的話,故意用激將法激他。
人心情不好就特別容易醉,和阿玲躺到一張床上后,也還有幾分理智的。可阿玲見他寧愿忍著都不碰自己,就以為他要“退貨”,要是那樣一來,就有可能會讓阿玲家退還彩禮。
要是出現被逼著退還彩禮的事,阿玲爸肯定得打死她,她對父親的打罵已經形成恐懼感,為了讓山豬不“退貨”,就主動獻身了。早就沒多少理智的山豬哪受得住撩撥,再說山豬本來就是個拒絕不了桃花的人……
山豬捏捏眉心,又低聲道,如今這局面都怪自己定力不好。其實阿玲真可憐,為了娘家人受很多委屈,如今又得為大仔受委屈,阿玲沒做錯什么,自己真不忍心傷害她,可又確實做不到跟她心心相印。
聽著哥哥說這些,本來很困倦的山貓此刻睡意全無,安慰山豬說,別什么事都怨怪自己,你是人,又不是鐵疙瘩!
山豬讓他快睡,別扯三扯四了,他讓山貓睡床,自己找了床毯子去睡外間辦公室的沙發。
這可讓山貓想不通了,這床挺寬的,親兄弟倆還別扭什么?大冬天的在外間沙發上睡多冷。
他拉著山豬問原因,山豬答道,是怕影響他睡覺,因為自己從小就有愛說夢話的毛病,從晉西回來后這毛病更嚴重,怕吵著他。
山貓聽得又鼻子發酸,抽抽噎噎說起來,我哥這命太苦了,沒安穩過幾天好日子,就那么點兒念想也得憋著不能說……
越哭訴越傷心,又放聲哭起來,山豬站旁邊不知該怎么辦,這弟弟怎么老哭啊?
山貓和山豬長得挺相像,都是國字臉、高鼻梁、鷹隼眼,可因山貓兩顆大門牙就似松鼠牙,看起來更溫和陽光些。
但他哭的時候那兩顆松鼠牙在嘴中特別顯眼,而且哭的時候沒流眼淚光有鼻涕,就惹笑了山豬。
這哥倆兒一哭一笑跟瘋子差不多,幸好這層樓本來人不多,深夜時人更少,且小寢室內還算隔音,要不然得嚇壞聽到這哭哭笑笑聲音的人。
看山貓哭,山豬又想起小兔從前哭泣的樣子,有一次見她倔犟咬著下唇忍哭,鼻子憋得通紅,一只眼中涌出大顆淚珠,另一只眼中沒有淚水,全是血絲。
看得讓人很想去疼惜她,而不是山貓這種哭得有些幼稚、有些怪異,惹人發笑的感覺。
山豬不笑了,挺兇地吼著讓山貓不許哭了,還說自己名聲夠臭了,他再這么哭個不停,人家還以為他連弟弟也欺負……
止了哭聲,再抽泣一會兒,山貓情緒平靜下來。說自己是為哥哥哭,也是自己害怕得想哭。
他不好意思地說最近這段時間桃花運特旺,可他沒覺得高興只感到害怕,睡都不敢睡得太沉,睡著了就做噩夢——
有時會冒出很多漂亮妖怪說,必須跟她們相好,要不然就吃了他;有時會夢到一群丑女抱著長滿白森森牙齒的嬰兒,讓他必須負責;有時夢到幾個穿皮衣、拿長鞭的女人像趕牛般趕他去挖礦……
這些稀奇古怪的夢讓山豬聽得忍俊不禁,都不知道弟弟是真做了那樣的夢,還是胡扯一通來逗自己開心。
山貓很認真地說,幾位哥哥和一個弟弟的教訓自己牢記著,就怕不知不覺犯下什么錯,他今夜來這里其實并非專門看望哥哥,是來躲人的。
他不想招惹誰,別的女人還可以直接拒絕,但阿艷和香香兩個,一個是拐彎兒親戚,一個是世交好友,真不敢把話說得太絕。阿艷隔了那么遠還好些,香香就在蓉城,這兩天守在套房門口等他,見了他就熱情如火貼上來。
山貓也沒覺得香香哪兒不好,就是心底里有些畏懼,他很擔心處理不好會帶來麻煩。以前那些女同學,都是他主動搭訕,別人只給他白眼兒,他還屁顛兒屁顛兒買禮物獻殷勤,可就是不敢接受香香。
他說著又嘟囔自問,這算不算是有心理疾病?自己這算賤病吧?
山豬笑笑說,香香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人,她那個性從小就是樣樣想占上風的人,山貓害怕給不起她想要的一切才躲,并不是有心理疾病。
哥倆兒說著說著都沒瞌睡了,山貓又琢磨起讓山豬見見小兔,山豬連忙擺手,山貓卻自顧自地謀劃起來。
小兔他們那個餐館一般晚上十點左右停止營業,收拾好后就十點半左右,讓小兔一個人提前下班,或讓她特意請假可不好。
可以找些朋友聚餐訂包席,提前說好晚上九點就得吃喝完,讓小兔他們早些收拾,這樣的話九點半就能收拾好。
到時候,山貓再邀請小兔同寢室的幾個女孩兒一起出去玩,就去他以前學校旁的小歌廳,能玩得自在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出入。
他還考慮到小兔她們可能會拒絕,就想著得讓山牛也來,因為珍姐還是磨不過兒子天天說想媽媽,已經回蓉了,山牛和珍姐兩口子看著很實誠,可以打消她們很多顧慮。
又讓山豬到時候別開公司配的帕薩特去,就由山貓開個小奧拓,山豬再開個面包車去,又好載人,在小巷子又不顯眼。
等到了小歌廳,其他人盡情玩兒,山豬就可以和小兔好好聊幾句了……
聽他說著,本來不同意的山豬也不知怎么就覺得這計劃還不錯,還和山貓一起細想該請哪些人去聚餐。
小兔倒沒想過他們為見自己一面要拐彎抹角費心思,回到宿舍洗漱完就睡。
她們餐館不賣早餐,上午十點才上班,該多睡一會兒補補晚上缺的覺,可早上六點半左右,這老小區里的其他住戶就都起床了,到處叮鈴鐺啷響,她們沒法睡了。
睡不著也不想從被窩里爬出來,都縮在被窩兒里東拉西扯閑聊。因宿舍里只有兩架木制高低床,小兔和陽姐是臨時假期工,就搬來張大床讓她們擠著睡。
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服務員乙笑謔問她們,兩個人睡一張床擠不擠得慌,搶不搶被子?
她兩個回答說,冬天擠著挺暖和,夏天可不行。服務員乙笑起來,那你們以后結了婚難道和丈夫冬天在一起睡,夏天就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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