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會兒又來了兩個販魚的,三叔公登記好后,對胡仙仙,"就只剩一間廂房了。"
胡仙仙聽得喜滋滋的,撥拉著算盤笑:"是嗎?五間上房,除去麥氏兄妹的房錢,三兩銀子一間,能收九兩銀子。廂房六間,住了五間,一間兩床,一個床位一兩銀子就是有十兩銀子了;三間大通鋪,一間十個床位,一個床位兩百文錢,除去穆氏兄妹帶的十三個手力,也能收三千四百文錢,就是三兩五銀子。"
著她又將算盤一抖,理順好算珠又算起來:"嘖嘖,光住店的錢就有二十二兩五的銀子了。這酒菜是菜三十文一盤,加肉絲的炒菜五十文一盤,燉的肉湯六十文一碗,腌、鹵、醬的這些佐酒肉菜一百文一盤,估摸著能收四五千文錢。酒呢,我們沒什么好酒,要有好酒,那真是……"
她沉浸在銀子越滾越多的美好想像里,可程浩風冷冷的聲音在她還沒有把銀子想像到自己滿意數量時拉她回現實:"生意越好,麻煩也會越多,你應付得了嗎?"
胡仙仙忍下她頭腦里那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被他一句話就給沒了的憤怒,"看在你振興鴻賓樓有功的分上,本姐不與你計較。你呢,好好的琢磨些新奇有趣的戲法出來,別胡想歪想。"
在他們閑扯的時候沒見到又有兩位客人進門,三叔公卻熱情向兩人迎去,"周管家,卞采辦,老兒可有好些年沒見著你們了。快請進。仙仙,趕緊去我房里把我那筒‘碧潭飄雪’?拿來。"
胡仙仙雖不知這二人身份,但看他們的衣著舉止與三叔公對他們的稱呼也能猜出他們是達官貴人家里管貨物采辦的人。這種人雖本身無財無勢,但他們才是掌著采辦權的人,因為地位高的主子哪會親自采辦貨物,尋找客棧?所以商戶們都對采辦的人特別熱情。
胡仙仙把三叔公私藏的好茶泡好端出來時,三叔公和程浩風正陪著他二人話。
周管家正頗為欣賞的打量程浩風,"我看程道長不像那些油頭滑腦的游方道人,怎的在此變戲法兒?"
程浩風苦笑,"在紅塵中歷煉嘛,變戲法兒也是一種修行。"
卞采辦聽得佩服不已,恭敬地:"程道長不執著于虛無外相,一心求真慧之道,令人心生敬意。不知程道長在鴻賓樓預停鶴駕多少時日?我家王爺最是敬奉道法高玄的仙長,不知道長可愿去泰興盤桓幾日?"
胡仙仙先見著程浩風故作高深的樣子覺得好笑,聽到卞采辦邀他往省府就急了,"二位伯伯,仙仙斗膽插句嘴。程道長可是與我有約在先,就算王爺相邀也不能隨意喊走他吧?"
周管家笑:"胡姐舍不得他走?"
程浩風一本正經的:"我留在此處,是因胡姐邀請。當然,若是胡姐去泰興城,我也會跟去。"
他這話一出口讓那二位客人陰下臉來:因為如果只是胡仙仙不舍得放人那是胡仙仙舍不得這棵搖錢樹,大不了補給她些錢財;如果是他自己不肯去,那就是不把王爺放在眼里。
平常那些道人變著法兒的巴結他們就為了求他們把自己引薦給王爺,如今主動邀請他,他居然拒絕,這讓他們的面子往哪兒擱?
三叔公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他雖有點兒見識又怎么比得上王府里的那些真人?周管家和卞采辦不過是開個玩笑,仙仙你們倆怎么當真了?咦,我記得慎王爺是信佛的,怎么又信道了?"
周管家的臉色緩和下來,耐心解:"這位王爺是你所見過的那位王爺的長子,老王爺大前年已經歿了。我們這次來陵州正是要找些奇花異果以備在老王爺的三年周祭上祭祀之用。"
三叔公順著他:"這位慎王爺還真是孝敬。"
他們也就和三叔公談這位嗣位不久的慎王爺種種事跡,把程浩風的事先拋在一邊。程浩風也知趣的離開他們,去幫胡仙仙料理些雜事。
二人正忙著,那四個書生下樓來。那名叫葉贊的書生悄聲問程浩風:"道長,你可會看人一眼就知他姓名、身份的法術?"
程浩風不解地搖一搖頭,"你們要做什么?別仙家規條不許隨意窺視凡人私隱,就是允許,也沒有仙家愿意做些齷齪勾當。"
葉贊見程浩風得嚴肅就緊張得接不下話,胡仙仙倒笑著:"你不你是神仙嗎?你是不是怕露了你的老底,就拿些仙家規矩的話來搪塞他們這些書呆子?我才不信神仙不知道凡人的私隱,要不知道又怎么揚善懲惡?"
程浩風:"每個人的大事當然有夜游神、土地、灶神等神靈上告庭:比如忤逆老人,謀財害命之類;但些許事如孩調皮,妯娌吵架之類,庭也嫌麻煩,懶得管。像他所問,只怕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想打聽她姓名、家世又不好意思問,才來找我想讓我以法術問知。"
另一個名叫杜諄的書生聽他這樣就紅了臉,囁嚅著:"我們的確是問一個姑娘……"
聽得此處,程浩風向胡仙仙丟了個得意的眼神。
可那名叫阮紹倫書生接著:"但我們不是對她有非分之想,是我覺得剛住進廂房的李二姐是杜家三姐。他們我是看花了眼,我不服氣就想請道長你來分辨。"
胡仙仙看著幾乎要流冷汗的程浩風得意地笑:"你呀,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又對那書生:"他是神仙,不管這些事。我呢,分辨不出她是不是你的杜家三姐,但我可以肯定的對你們,她們報的姓名籍貫是假的。憑我從見慣了南來北往的人的經驗,這很容易看出來。至于她為什么要改名換姓,那就與你我無關了吧?"
杜諄:"如果她真是杜三姐那就有關了。杜三姐失蹤了快一個月,杜府懸賞尋人,都出到三百兩銀子的賞錢。"
杜諄還沒完,葉贊就直瞪他。而胡仙仙和程浩風聽后,對視一眼,胡仙仙:"這杜府出手可真闊氣。"
名叫馬爍的書生接話:"當然闊氣,是玉液酒坊的坊主杜川杜老爺出的懸賞。玉液酒坊,你們知道吧?他們的琥珀釀最有名。"
胡仙仙點頭:"當然知道,我們鴻賓樓以前*琥珀釀。聽我娘,那琥珀釀甘醇綿甜是玉液酒坊獨有的好酒。"
這時麥氏兄妹提著大包包的東西進來,麥塔哈聽他們好酒,就不屑的插話:"好酒?有我們方國的玫瑰香葡萄酒好嗎?"
程浩風笑答:"是不是好酒得嘗了才知道,今晚我就請麥少爺與麥姐嘗嘗,如何?"
麥塔哈大笑著"好",邊邊往樓上走,其他人也都散開忙各自的事。
胡仙仙見人散開后才輕聲問程浩風:"我們店里哪來的琥珀釀?這個麥塔哈精細得很,他可不會忘了你的話,你拿不出酒該怎么辦?"
程浩風讓她去忙,只自己能辦到。
晚飯之時鴻賓樓門口已聚了不少鄉鄰來等著看戲法兒,待上房的客人用完餐到大堂喝茶之時,程浩風提了個燈籠走到大堂中央。
程浩風舉起蓮花形燈座,紅紗燈罩的燈籠:"各位貴賓、各位鄉鄰,色已晚,程風風來點亮燈籠照明。"
著話時那燈籠已往空中飛去,程浩風手掐指訣,一點火光從桌上蠟燭芯里引出,這一星火苗又如一根金線直射向燈籠。燈籠點亮,火引的金線自行緩緩收縮為一點,又融入燭焰之中。
眾人齊聲叫好,程浩風向四方稽首致謝后:"這盞燈籠不僅能照亮眼睛更能照心,知人心中所想。各位,可有人前來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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