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麥塔哈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燈籠:"它真能知道我們心里的想法?"
程浩風笑笑,對著那燈籠咕嚕了幾句后對麥塔哈:"麥少爺想要多運些絲綢、茶葉、瓷器回方國售賣,但麥老爺固執(zhí)的要運一種香料回去,為此事你們父子爭論了很久是嗎?麥少爺是和麥老爺賭氣才故意逗留陵州城,你在等麥老爺改變想法。"
麥塔哈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不住的點著頭:"是的,我們父子是在生意問題上產(chǎn)生了分歧。我們方國的香料是下聞名的,而中原的好東西是絲綢、茶葉、瓷器,我不能理解我父親為什么要運香料回方國。我們運的這種香料的原材料很笨重,能提取出的精料很少,而且未必能比方國原產(chǎn)的香料好。"
程浩風也不理旁人催他快變戲法兒,而是和麥塔哈談論起來:"不遠萬里來到中原卻帶回也許不如本國的香料,這的確不是明智之選?上溊蠣敳辉谶@兒,我們難以知道他的打算。麥少爺,請別為了生意焦慮,我獻上一杯琥珀釀,你飲下之后定然會覺得心情舒暢。"
程浩風一抬手,手中已有一個酒壺,他又示意胡仙仙捧來托盤,盤中是一對琉璃杯。他剛倒出酒,酒香就四溢開來,胡仙仙端至麥氏兄妹面前,他們抿一口后細細慢品。
看他們陶醉在酒香中的樣子,旁邊的人都咽口水。
程浩風把酒壺遞給胡仙仙,示意她將酒端其他人品嘗,"讓方國的貴客們都嘗嘗中原的佳釀。"胡仙仙走到那些方手力面前往他們的杯里一一倒酒。
程浩風又笑向眾人,"方客人嘗了琥珀釀,各位貴客、各位鄉(xiāng)鄰,想不想嘗嘗方國的玫瑰香葡萄酒?"
早有人答應想嘗,程浩風就大袖一揮,從左邊袖子取出一個木桶遞與二胖:"給客人們嘗嘗。"
又是大袖一揮,從右邊袖子取出個木桶對三花:"送與鄉(xiāng)鄰們嘗嘗。"
二胖端著木桶一一為客人們倒酒,輪到為潘宗強倒酒時,他不屑的:"拿走,爺什么酒沒喝過?這種弄些恩惠來籠絡人心的做法,爺最瞧不起!"
二胖不知該怎么辦,他望向程浩風,程浩風擺手讓他去給別人倒酒。
程浩風一伸手,那燈籠便落于他掌心,他托著燈籠走到潘宗強面前:"潘老爺自然是不稀罕一杯葡萄酒的,但潘老爺也有想得到但還沒得到的稀罕物,是不是?"
著他手往潘宗強面前一送,那燈籠繞著潘宗強轉(zhuǎn)了幾圈后飛出大堂往二樓的一間客房飛了進去。一霎時,燈籠又飛回程浩風手中。
程浩風的臉在燈籠紅光映照之下顯得面容俊朗,氣質(zhì)出塵,他含笑問:"眾位可知道潘老爺想得又得不到的稀罕物是什么嗎?"
他這一問讓不少看他已看癡的大媽大嫂都嬌著聲:"我們哪知道?求道長快告訴我們。"
胡仙仙看著她們似要把程浩風當成糖人來舔,一想到這兒就看到他變成了糖人兒一般,一大幫的女人抱著他亂舔亂啃。
她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得一哆嗦,她連忙壓下心頭的想法,神情卻還是有些生氣,"這也看不明白?潘老爺是看上客房里的那位李姐了。"
潘宗強一聲冷笑:"看上誰也跟你們無關(guān)。"
他身邊的那妖嬈女子卻嘟嘴扭腰的:"老爺,你真看上別人啦?你不疼我了?"
眾人笑得更大聲,潘宗強氣乎乎的上了樓,那個妖嬈女子嬌聲喊著:"老爺,別氣。我就來讓你消火、消氣。"
她也也跟著上后,其他客人也陸續(xù)回房安歇。接著街坊們都回去,鴻賓樓的伙計們收拾好杯盤桌椅后也睡下了。
胡仙仙又躺在床上睜圓了眼睛,她又迷糊著做了大半夜的噩夢。寅時她被噩夢驚醒,咬著牙撐著不睡,可眼皮直打架。在她又要睡去時,一聲尖利驚呼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胡仙仙迅速披上一件舊衫子往二樓客房跑去,在潘宗強門口看到他同來的妖嬈女子在哭叫:"快讓老爺?shù)娜松蟻戆。蠣敯胍拱l(fā)急病昏迷不醒了。"
胡仙仙沖進房里,潘宗強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趕緊摸他心跳脈搏,還好心跳未停。
潘宗強帶的仆從都上樓來了,其他客人也有出來看熱鬧的,也有閉門不出的。
程浩風慢悠悠的踱進房間,挺無所謂地:"人只是昏過去了,又沒死,你哭什么?找個郎中瞧瞧就是。"
那妖嬈女子尖聲哭喊道:"你們巴不得我家老爺死,是不是?我家老爺要有個好歹就是你們鴻賓樓招待不周才讓他發(fā)病的!都怪你們!"
胡仙仙愁眉苦臉的望著這個臉上脂粉與淚水鼻涕都混作一團的女人,低聲下氣地勸道:"夫人,你別氣,先找個郎中來看看才是。"
那姓高的疤臉漢子卻:"等郎中請來只怕人就沒救了,還是快抬去醫(yī)館,省了來回跑的時間。"
那女子擦了淚,似乎很認可他的建議,"直接抬去醫(yī)館倒好,可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怎知道哪里有好大夫?"
那兩個魚販有一個:"我們知道,就在東阜街。夫人,你給幾文帶路的錢我就帶你們?nèi)ァ?amp;amp;quot;
那女子拿出半吊錢得了救星似的催促:"快,快,救活了老爺還有更多錢。"這樣一來,那兩個魚販引路,六個仆從輪番抬著潘宗強便往外走了。
程浩風讓被吵醒的二胖他們都去睡,自己和胡仙仙沉默的守在門口。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魚販急急的跑回來嚷道:"可算救過來了。潘老爺不回這兒住啦,叫我回來幫他牽馬駝行李。"
胡仙仙呆呆的問:"不在這兒住了?"
那高氏兄弟已經(jīng)起床來到大堂,接口著:"他還敢在這兒住。坎铧c把命都丟了。我們也早些去城門那兒等著開城門吧,不敢在這店里呆久了。"
胡仙仙"哦"了一聲,"兩位客官慢走。"
程浩風冷眼看他們離去,忽然拉住胡仙仙的手:"你讓二胖起來看店,我們?nèi)プ方壏恕?amp;amp;quot;
胡仙仙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但她還是高聲喊來了二胖。二胖一出來,程浩風挾著她的腰就往外縱躍而去。
二胖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自言自語咕噥著,"我是在做夢!我以為起來了,其實還在夢里睡著?……嗯……在做夢……"
胡仙仙被他一路挾在腋下,不一會兒就到了北門一處廢屋。
她被他一放開就覺頭暈目眩,"神仙不都是御風而行嗎?你怎么跟猴子似的又蹦又跳?"
程浩風沒好氣的:"我是因私事下凡,只能用一成法力。你別亂話,跟緊我,我讓你看看這世間險惡,看你還眷不眷戀人間。"
胡仙仙隨他進了一間破屋,一進去就聽見"唔唔"的怪聲,她嚇得往他身邊一靠。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別怕,這是人被堵住嘴發(fā)出的聲音。應該是潘老爺被他們下了迷魂藥又綁來此處。我先前就覺得那高氏兄弟是尾隨潘老爺來的,所以我在潘老爺頭頂灑了些蜜蠟粉,好追查。"
胡仙仙恍然大悟地應著,"我你怎么讓燈籠在他頭頂上轉(zhuǎn)呢?還有那兩個魚販也是綁匪同伙對不對?我先前都沒反應過來,取行李馬匹也該是潘老爺?shù)钠蛷膩砣⊙,怎么會讓外人來?amp;amp;quot;
程浩風趁她話時松開她的手,點亮火折子。在火光映照下他們看到面前正是個麻袋,麻袋中有活物蠕動。
他把火折子交給胡仙仙,打開麻袋,一個人滾了出來。他們仔細一看,那人卻不是潘老爺而是那個被他們認定為綁匪的高個疤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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