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抓疼我了!”穎兒極力甩開吳三桂的手道
吳三桂沒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緊,呵斥道“我只是讓你幫我盯著賀順,看他有何異動,沒有讓你處處都貼身跟著他,保持這么親密!
“哥,放手!弄疼我了!不然我告訴爹爹去!”
吳三桂也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好像傷到了穎兒,但是還是不容置疑的道“吳穎你給我聽好了,以后再有這種事,你別跟著。當初你要不是看熱鬧貪玩,也不會跟著賀順扯上關系!
吳穎揉著胳膊道“是誰當初救了一個錦衣衛,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錦衣衛是什么模樣,都錦衣衛各個豹頭虎眼,猶如那羅剎下凡一般猙獰可怕,我當然要看看!
吳三桂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推著吳穎進城,“現在是看夠了吧,還不趕緊回家給我老實待著!
京城,魏忠賢府中,魏真在外下了馬,行色匆匆的進了府內,直奔魏忠賢書房去。
書房中,魏忠賢坐在一黃花梨木雕作的太師椅上,手指把玩著一把一寸見長的鑰匙,他左右來回觀看把弄,時而舉過頭頂對著門外陽光,似乎在想看透鑰匙,參透其中奧秘。
魏真在書房門前放慢了腳步,卑躬慢慢進屋,剛想喊干爹二字,就被魏忠賢發現搶先道“這么猴急的跑來,我隔著老遠就聽見了!蔽褐屹t把手中鑰匙放下,用紅油布心翼翼包裹好,放回一個錦盒子里,蓋上蓋子,再撅起嘴吹掉盒子上一層白灰,接著拿起一個半拇指大的鎖,將鏡盒鎖起來。再問道“怎么樣,此行交給你的事辦好了沒?”
魏真撲通一聲跪拜在地“干爹,孩兒......孩兒按您的吩咐找到吳家余孽的藏身之地,帶著人馬連夜上山想偷偷潛入其山寨將他抓獲,問出寶物所在。但上山半路,居然碰到他帶著一幫人眾四五百人,下山來。我們兩隊人馬山間相遇,于是打了起來。那個吳家余孽占著幫眾人多,百余人拼死保他突圍,我等只有一百三十多人被其他數百幫眾拖在山間,苦斗數個時辰,才得以險勝!
“廢物,還有臉自己險勝了!蔽褐屹t冷冷地道
魏真早有心理準備受罰,連忙磕頭道“孩兒該死,孩兒該死,請干爹重罰,重罰......”
魏忠賢哼了一聲,道“罰你?罰你有何用。東西呢,我才不管那什么吳家兔崽子死活,我要的東西呢?”
“孩兒自然不會忘,最后還是上了山寨,翻遍整個山寨,可是依舊沒有找到錦盒!
“如此貴重之物,他當然是隨身攜帶,怎么會離身!
“是是是,孩兒愚鈍,孩兒愚鈍。”
“那他人現在何處?”
“在福州城內!”
“山賊子進城?還帶著百十號人?你以為福州城守城是傻子嗎?”
“不不不,干爹,孩兒聽,他們此次下山是被招安,自行去福州府投誠!
“招安?這巧了,巧得很!蔽褐屹t直搖頭道
“是啊,后來我通過咱們安插在福州總兵衙門的線人得知,這福州總兵胡守仁暗中勾結袁崇煥,懇請袁崇煥派遣手下兩員得意戰將去往福州,剿倭!”
魏忠賢剛還一副不露聲色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吃驚的樣子,道“這個胡守仁平時膽怕事,這時候怎么就敢做剿倭這事,這不是在拆我的臺嘛!
“我打聽到,好像胡守仁僅是口頭上要剿倭,但是是一分銀子一個兵都不給他們,所以這二人才有了招安山賊土匪之意。”
“哦?那兩人姓甚名誰?”
“是父子二人,父名吳襄,子喚三桂!
魏忠賢倒是覺得有點好笑“他們打算靠著幾百個山賊土匪,去滅數千倭寇?”
“是,應該是!
魏忠賢反復考慮后,走到書桌前,提起筆,卻遲遲不動,思索再三,最終還是寫下一份信來,親自封好,交給魏真。
“把這封信送到岳陽茶樓去,還是那個獨眼之人。”
“是。那那個吳家余孽是否要我再帶些人馬去福州城里劫走?”
魏忠賢想了想,道“這件事就不必你去了,我自有安排!
京城,信王府,李仁帶著袁崇煥的書信回來復命。
信王近些日子經常在府中游離出神,朱由校的事,是他沒有想到的。
“殿下...殿下...”李仁輕聲喚著發呆中的信王。
“哦,回來了啊!
“是,殿下,這是袁崇煥的回信!
信王接過信,拆開,閱查。
信中袁崇煥一改第一封信的官話套話,直接奔著數落魏忠賢而去,痛斥魏忠賢的種種行為,希望能與信王一起將魏忠賢鏟除。
看完信后的信王依舊是走到燭火前,將信焚毀。
“袁崇煥還有些什么嗎?”
“那倒沒有。嗯...殿下可見到皇上了?”李仁心的問道
信王泰然自若的道“見到了,唉,還是老樣子,時而緩和時而失態,看來真是腦中有孽障在。”
李仁有些喪氣,起初他以為皇上或許是被魏忠賢軟禁,現在看來,是真的龍體不佳。
“殿下,那下一步咱們該如何,皇上龍體欠安,客氏肚子又快臨盆,這......”
信王一拳直捶桌面,道“決不能讓這個孽種出到這個世上。”
“是,殿下,我知道該如何做了!崩钊室辉缧闹芯陀辛藢Σ,只待信王一聲令下。
信王走到李仁面前一手搭在李仁右部肩膀,低語道“此事關乎的不僅是那腹中孽種的生死,也關系到你我的安危,萬事謹慎心!
“是,殿下。”
夜色已深,李仁回到房中時妻兒卻未熟睡,每次深夜歸來,總是會驚動他們,幾次李仁想到偏房湊合一晚,但妻子不允。做許多秘事前,李仁總會先來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想象著他將來開始記事時,能發現自己是生在一個帝王之家,而不是鄉野村夫家。信王曾親口答應過,如果鏟除魏忠賢,清君側之后,將會請皇上封自己一個王爺,世襲罔替。想想,自己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李仁換上一身便服,拿出一包草藥隨身,陳琳知道自己夫君又要做事,也沒有張口多問道,只是從身后緊緊抱住,叮囑著道“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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