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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嗎”陳源聽著崔以沫的話,嘴里滿是苦澀,慢慢地回味著,良久,突然大聲地哈哈大笑起來,道,“不,崔以沫,我們是一樣的。即便此刻不一樣,未來也會一樣的。
我十分期待,當(dāng)你變成現(xiàn)在的我時,會有多大的威力,會讓多少人心驚膽戰(zhàn),會讓多少人后悔莫及!
這樣的世界,才最美妙,才最讓我們期待,不是嗎”
崔以沫的心猛地再次一抽。
不久之前,因為聽到陳源說那句“我已經(jīng)做了什么”而感到的慌亂再次襲上心頭。
只是,此刻,陳源變成了跟自己一樣的情況,他堅信著,現(xiàn)在的陳源,只要他自己愿意,隨時都可以拿下,即便付出不小的代價,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陳源的結(jié)局,不該是這樣,他應(yīng)該被交給國家,受到國家法律的制裁和人們公正的裁決。
不過,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危機(jī)不是對方,而是該如何在這個封閉的洞穴中絕地逃生。
崔以沫不去理會陳源的歇斯底里,起身在洞穴里四處走動著,企圖發(fā)現(xiàn)什么密道或者后路。
他總覺得,這里是陳源的大本營,而且,自己一醒來,就被帶到這里,而不是其他的地方,一定有陳源自己的理由。
此刻,他不愿意直接問出來,不過是想著如果自己能找到出口,就可以少跟陳源打交道,少跟他做交易,自己也少付出一點代價。
很可惜,陳源坐在一旁如此鎮(zhèn)定地看著崔以沫掙扎,怎么可能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只聽他還十分閑適地跟崔以沫聊著天,說道:“崔以沫,現(xiàn)在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你為什么不先想著該如何把我解決了,為你的那些師父們,為你親生哥哥報仇,而是想著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呀
我從來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還會貪生怕死!怎么聽起來,都像是一個極大的笑話。
崔以沫,不要著急嘛,我們反正有的是時間,可以聊聊天,解解悶嘛!
你也聽約翰說了,他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就會全部撤離的。
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個基地里,只有我們兩個活人了。你還顧忌什么”
崔以沫仍舊不甘心地四處找尋著出口,倒是也沒有讓陳源失望,說道:“我是很想直接殺了你,替我?guī)煾负透绺缢麄儓蟪鹧┖蕖?墒牵瑢ξ襾碚f,輕而易舉地殺了你,對你來說,太輕微了,太草率了。
你的命,應(yīng)該留給國家,讓國家和世人來定你的罪,讓你受到公正的裁決。”
陳源聽著崔以沫幼稚的話語,再次笑了起來,有些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道:“崔以沫,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天真的一面。這些年,你執(zhí)行任務(wù),見到的黑暗和不公還不夠嗎還相信什么公正的裁決!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公正,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悲劇產(chǎn)生了,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田地了。
崔以沫,你相不相信,如果,我真的安然無恙地回到國內(nèi),有的是人要保我平安無事。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即便是我承諾一聲不吭,他們也不會放心。
而是會想方設(shè)法地要把我留在他們身邊,才能安心。
到那個時候,我又可以重新來過。世界還會照著我們原先的軌跡運轉(zhuǎn)。
這才是我最后的結(jié)局。
天真的孩子,你這是在放虎歸山。”
崔以沫轉(zhuǎn)了兩圈,一點都沒有從山壁上發(fā)現(xiàn)任何人工痕跡,找了一個離陳源不太近的地方,易守難攻的角度,坐下來,這才正眼看向陳源,道:“那個充電式的臺燈光線越來越暗了,你這真的要跟我在這里聊天,一起聊到天荒地老嗎
說實話,跟你這種三觀不正的人聊天,我真的身心疲憊。你說,你這樣喋喋不休,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據(jù)我所知,不管是你以前跟我?guī)煾杆麄冊谝黄甬?dāng)兵的時候,還是之后跟著楊平一起打拼,都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很少這樣嘮叨的。
我跟你講,你不要想著這樣簡單的話語,就可以說通我跟你同流合污。如果,我是這么容易搖擺的人,早就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了。
難道,你是在害怕什么”
陳源借著伸懶腰的動作,避開了崔以沫的視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過,你說的也對,如果你是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還真走不到今天。
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也是我覺得我們最相似的地方。
既然,我們都是頑石,不如,就在這里,安靜地等著,看看誰先撐不下去好了!”
陳源說完,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然后隨手關(guān)掉了旁邊的充電式臺燈。
洞穴里,一下子變得極為安靜和黑暗。
兩個人都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特種兵,在這里,都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緩而輕柔,仿佛兩只等待捕獵的獵手,在最后一擊之前,不想去驚動自己的獵物。
只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的五官感知,更加地靈敏了起來。
沒多久,兩人都在伺機(jī)而動中,察覺到了異樣。
先是,地面有輕微的顫動。
這是十分不正常的現(xiàn)象。
要知道,他們這里雖然是金三角,也只是政治等人文層面上的混亂不堪而已,地質(zhì)結(jié)構(gòu)絕對十分的結(jié)實,不在易發(fā)地震的地帶。
除非是,這里再次來人了,或者,更加糟糕的,是約翰那群人走的時候,留了后手,說什么要留下他們的命,不過是騙人玩的。
接下來,慢慢地就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兩人一下子就都警覺了起來。
陳源打開了那盞不甚明亮的臺燈,再次吸了吸鼻子,問道:“崔以沫,我的鼻子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崔以沫早飛快地趴在巨大的石塊旁邊,朝著縫隙,聞了好幾下,才十分嚴(yán)肅地說道:“很明顯,不是的!這是煙味。
陳源,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計劃給自己留什么退路嗎要知道,發(fā)生火災(zāi)的時候,火勢有時候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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