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沙彌利柯,拜見吾王。” 一個男人攔住了車子,陳思琪下了車,看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不知該如何回應。 首先他的衣著很特別,看起來好像是件袈裟,再看他手上的念珠,應該是個僧人。 他稱自己為吾王,按照陳思琪的理解,他應該是自己人,可是他在這個時間和這個地點出現,讓陳思琪覺得十分費解。 “吾王,一路辛苦了。”這個叫做利柯的僧人再次鞠了一躬,陳思琪回了一躬道:“那個,大,大師,你也辛苦了。” “吾王折煞我也,”利柯道,“貧僧只是個苦行的沙彌。” “這位沙……那個……大……那個……高,高僧,”陳思琪道,“您為什么要用吾王來稱呼我呢?” “足下乃我族元祖之神,除卻主君,足下在我族中最為尊貴,故而當以王相稱。” 這么貌似就明白了,這個和尚還是祝融的人,只是對自己比較尊重。 “這位……高僧……” “您直呼我名便是。” “您是叫利……” “貧僧命喚利柯。” “利柯大師,”陳思琪道,“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主君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行個方便。” “唉,”利柯搖搖頭,雙手合十,長嘆一聲道,“本為同根一脈,卻因俗世孽緣自相殘害,冤孽,真乃冤孽。” “是啊,冤孽,真是冤孽,”陳思琪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化解這場冤孽的。” “我知吾王之意,”利柯道,“昔日吾王與流炎纏斗之時,一再克制,幾番忍讓,只為不讓蕓蕓眾生無辜受累,此般襟懷,實令貧僧欽敬,故而……” 一絲喜悅涌上心頭,陳思琪覺得這個和尚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故而……”僧人沉吟半響道,“吾王,你且去吧,只當貧僧,從未見過你。” “去……往哪里去?” “從哪來,回哪去。” “不是,那個大師……”情況和陳思琪的預期有些不太一樣,“我的意思您可能誤會了,我今來的目的是想和你們主君……” “我知吾王心懷善意而來,然此舉徒勞無益,還望足下聽我良言,就此離去。” 僧人雙手合十,又鞠了一個躬,陳思琪默然片刻,道:“我也明白大師的一片好意,可我今必須要見到祝融。” 完,陳思琪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沒等腳尖占地,卻聽利柯道:“往前一步,便是阿鼻地獄,足下萬萬慎重。” 陳思琪聞言,猶豫片刻,還是把這一步落下了。 僧人嘆道:“冤孽,足下為何執迷不悟!” 僧人言罷,雙膝微彎,瞬間來到陳思琪身前,陳思琪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被和尚放倒在地。 躲在暗處的王仲道;“這個人的速度好快,身法也相當詭異。” 于魁明低聲道:“這就是苦行僧的本事,四大廷尉里只有他最難對付。” 陳思琪掙扎著站了起來,她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只覺得膝彎處隱隱作痛。 利柯再度施禮道:“還望足下迷途知返。” 陳思琪沒有話,半蹲身軀做好了戰斗準備。 利柯依舊彎曲著身子,站在原地沒動。 陳思琪盯著對方的胸口,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利柯輕松閃過,輕輕踢了一下陳思琪的另一只腳踝,陳思琪再次摔在了地上。 如此往來,大概過去了半個時,陳思琪不知摔了多少跤,可始終沒能再往前多走一步。 “恕貧僧直言,”利柯道,“足下于貧僧尚且無計可施,就算見了主君,又能有何作為?” “我不期待自己有什么作為,”陳思琪掙扎起身道,“我只想把事情跟她清楚。” “清楚?”利柯道,“貧僧以為若世間孽緣能的清楚,則世上之人皆可成佛。” “關于佛法……我并不是很懂,”陳思琪道,“但此事因我而起,必須要有個了結。” “此事乃宿命所定,非足下之過。” “你的話……太深奧了,”陳思琪道,“我只想把我該做的事情做好。” 利柯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早是命里注定,足下又何必如此執拗?” “我必須要阻止這場戰爭,”陳思琪道,“我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不能再讓無辜的人為我而死,這場戰爭的代價可能會是數以萬計的生命,如果你真的還算是一個出家人,你難道不會為自己的麻木而臉紅么?” 利柯沉默了良久,將佛珠套在手腕上,低聲道:“抱歉,貧僧沒有拯救蒼生的力量,也沒有改變宿命的勇氣,貧僧本該斬下你的首級獻予主君,且看在同根一脈的份上,再勸足下一句,莫以螳臂當車,休要意氣用事。” “你話的方式……實在太難懂了,”陳思琪道,“無論你怎么,我都必須去見祝融。” 利柯搖搖頭道:“此真冥頑不靈。” 長長的念珠在利柯手腕上飛快旋轉,于魁明咬牙道:“不好!” 與此同時,阿卡也喊了一聲:“千萬心。” 雖然做好了戰斗準備,可身上的每一處關節都在鉆心一般的疼痛,她不知和尚到底用了什么手法,但她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態變得很差。 “善哉,善哉,”利柯喃喃道,“吾王,恕貧僧得罪!” 話音落地,利柯突然出現在了陳思琪背后,陳思琪本想利用融合法術隱藏身形,可對方卻把念珠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陳思琪的呼吸立刻中斷了,窒息的痛楚讓她沒辦法施展任何法術。但聞利柯在耳畔道:“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離開這里?” 完,利柯微微松了松念珠,陳思琪終于喘上了一口氣,但仍咬著牙道:“在見到祝融之前,我哪也不去。” “冤孽!”利柯一聲怒吼,一只手收緊念珠,另一只手伸出兩顆手指,對著陳思琪身上的穴道逐個點去。 那份痛楚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如果不是被勒住了脖子,陳思琪一定會叫出聲音。 于魁明幾次想跳出去,都被王仲強行按在原地。于魁明切齒道:“你想干什么?想看著她死么?那個禿驢一指頭就可以點死人!” “他沒想殺死你主子,至少現在還沒想。”王仲道,“看看你主子的樣子,她并沒有屈服的意思,現在就算制服了利柯也勸不動她。” 利柯在陳思琪身上連續點了百十下,突然感到手指一陣濕黏。利柯一驚,立即收手,放開了陳思琪,跳到了一旁。 看見手指上掛滿了水珠,利柯道:“你用了水屬法術?” “是啊,你怕了么?”嘴上這么,可陳思琪的心里感到一陣絕望,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次機會,本以為會像制服維森一樣制服這個和尚,可沒想到他太敏捷了,竟然從結界的縫隙里掙脫了出來。 “你身為火族的元祖之神,竟然運用水族的法術?” “是啊,那又怎么樣?” “當真不知羞恥!”利柯甩去手指上的水珠,憤然道,“與你交手,委實有損貧僧的聲名。” 完,利柯拂袖而去,慢慢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他,走了?” “是啊,”阿卡道,“他走了。” “走了……也好。”陳思琪踉踉蹌蹌走回車邊,沒等打開車門,卻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扭傷了你十幾處關節,剛才又通過點穴幫你治好了一部分損傷,”阿卡道,“我弄不清楚你的想法,但我建議你最好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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