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但整個過程卻出人意料的短暫。
游霄只是閉上了眼睛,催促戰(zhàn)馬沖下了懸崖,她沒有感受到失重的恐懼,也沒有感受到墜落時的絕望。戰(zhàn)馬似乎明白一切,它們只是跳下了一個斜坡。
只有一千多人跟著游霄跳了下去,剩下的逃的逃,散的散,永遠困在了女宿的迷魂陣里。
這就是人生,哪怕是生死,抉擇的機會,往往只有一次。
當耿立武跳下來的時候,游霄不再有任何猶豫,她跟著耿立武一起沖回了水月居,讓她跳,她就跳,讓她撞墻,她就撞墻,讓她飛,她就跟著耿立武一起飛,途中,她只有一個要求,她想親親耿立武的臉頰,她想吻他,她愛這個男人,潛伏在武栩身邊的時候,她感受過那種無法抗拒的魅力,如果沒有耿立武,也許武栩還活著,也許事情會是另一種結果。
但她先遇到了耿立武,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也許沒那么愛她。但她真的無法抗拒這個男人。
她的要求并不多,只想親吻他的臉頰。但耿立武比想象中的要慷慨。
他先給出了嘴唇,跟著又給出了舌頭。
兩匹戰(zhàn)馬起頭并進,也許這兩匹戰(zhàn)馬也相愛了,它們的速度是如此的一致,兩個人在各自的馬背上,一路吻到了水月居,一路吻到了肖敏的眼皮底下。
這一幕讓肖敏很憤怒,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耿立武活著回來了。盡管肖敏打了游霄一拳,還罵她是賤人,游霄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而是叫了肖敏一聲姐姐。
如此復雜的事情可以放到以后再處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耿立武帶回來的情報,他摸清了堂庭鎮(zhèn)的兵力配置,并推測出了整個城南的兵力排布。
“這是北方的靜寂死亡,一種特殊的戰(zhàn)術,”耿立武道,“被收到地獄里的亡魂,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苦海,他們并不只是單兵作戰(zhàn),很多時候會爆發(fā)我們無法想象的戰(zhàn)爭,他們不僅團結在一起,有時候會使用讓冥界無法想象的戰(zhàn)術和計劃,所以冥界的戰(zhàn)士一直保持著良好的戰(zhàn)斗狀態(tài),因為每天他們都好面對惡鬼的瘋狂挑釁。”
“靜寂死亡……我好像聽到過類似的戰(zhàn)術,”白冉道,“切斷一切信息渠道,讓對方在孤立無援之中做出錯誤的判斷,最終全軍覆沒。”
耿立武道:“差不多,這就是冥界的特有戰(zhàn)術。”
白冉道:“別給冥界貼金好么?這是人類發(fā)明出來的戰(zhàn)術,在人類的戰(zhàn)爭史上幾次出現(xiàn)過類似的經(jīng)典戰(zhàn)例……”
“戰(zhàn)例的事情先別說了,就算是冥界盜版吧,”耿立武道,“可這一戰(zhàn)術真的奏效了,我們失去了外界的消息,各駐點的守軍也面臨著同樣的困境,離開駐點回到水月居,或是繼續(xù)鎮(zhèn)守在駐點,他們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抉擇。”
“那是他們自找的,”肖敏道,“他們聽從共工的命令,而共工不信任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駐軍的準確信息,既然共工不管他們,就由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不行,不能這樣……”游霄剛一開口,可看到肖敏冷酷的眼神,話說一半,卻又收了回去。
耿立武道:“游霄說得對,不能由著他們自生自滅,戰(zhàn)士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肖敏冷笑道:“得了新歡,忘了舊愛,你是不是有點太現(xiàn)實了?”
耿立武干笑一聲道:“恐怕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觀點,問問智將,問問他是什么樣的想法。”
眾人把目光集中在了白冉身上,白冉沉吟良久,也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肖將軍不也同樣不信任我們么?”
肖敏冷笑道:“好啊,看來今天必須做一次清算了,誰是誰的人,誰做錯了什么事,我們還是先弄清楚吧。”
耿立武道:“我們沒時間爭論這些了,游霄,你曾經(jīng)承諾過,城南的將士,聽從肖將軍的調(diào)遣。”
游霄道:“不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也是如此。”
耿立武又對白冉道:“智將大人,類似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你還要糾結多久?”
白冉道:“沒什么好糾結的,我支持耿宗伯的觀點。”
肖敏道:“你支持他的什么觀點?”
白冉道:“我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戰(zhàn)爭,我不在乎一場戰(zhàn)斗的勝利,也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我知道什么東西在戰(zhàn)爭中最為寶貴。”
肖敏笑道:“你說說看,什么才是最寶貴的?”
“是人,”白冉道,“得而復失,失而復得的戲碼我見的多了,不管什么樣的城池,上面的旗幟總是在變換,但有一件事情不會改變,那就是在城頭下堆積的尸體。”
肖敏道:“我們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座城頭,難道你不想讓敵軍的尸體堆積在這里么?”
白冉道:“我很想,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白冉道,“按照耿宗伯的描述,我們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我可以讓水月居的門前盡量多留下敵軍的尸體,但是我沒辦法讓我們活著離開這里。”
肖敏道:“戰(zhàn)爭本來就如此,每個人都要時刻做好死亡的準備,將領如此,士兵更是如此,因為士兵本來就是消耗品。”
白冉道:“在人類世界里,每一百人之中,只有兩個人能夠成為正值壯年的合格士兵,每一萬個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成為合格的將領,一個合格的人類士兵需要十幾二十年的成長期,一個神族的士兵需要幾十年甚至更久,但讓他們送命,只需要一分鐘甚至更短的時間。士兵的確是消耗品,但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們的價值,他們需要有合格的戰(zhàn)斗能力,更需要有足夠的戰(zhàn)斗意志,他們的價值遠比一座城池要高得多。我原本不叫白冉,我有過很多名字,是戰(zhàn)國時期的兩位著名將領讓我明白了士兵和將領的價值,所以我把白起和魏冉的名字放在了一起,改叫了白冉。”
肖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白冉道:“這兩天,我一直在研究水月居的構造,這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建筑,我看到了它的建造者付出的智慧和汗水,但是相比于將士的生命,它的價值并沒有那么重要。在目前的狀況下,這場戰(zhàn)斗我們沒有任何勝算,我們需要轉移,一場真正的戰(zhàn)略轉移,盡可能多的保留我們的戰(zhàn)斗人員,轉移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為下一場戰(zhàn)斗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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