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威遠？”
“是的，陛下。”
“你是共工的人？”
“是的，陛下。”
“你跟了他多久？”
“一千一百四十一年。”
黃思玲一驚：“不會吧，你多大年紀？”
威遠道：“一千一百六十四歲。”
“你從二十多歲就跟著共工？”
“是的，屬下實在先主的指導下覺醒的。”
黃思玲道：“可你后來為什么做了殺手？”
威遠道：“那是屬下掩飾身份的方式，在此之前，屬下還做過商人、僧人和畫匠。”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黃思玲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在共工身邊是什么職務？”
威遠道：“按照先主的說法，屬下的身份，叫做水靈。”
“水靈？水靈是做什么的？”
“幫助主君在外打探消息。”
“一千多年，一直都在外面當密探？”
“是的，陛下。”
“那可真是苦了你了，”黃思玲道，“威遠是你的名字么？”
“不是，那是屬下的假名。”
“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由，自由的由。”
“自由的由，”黃思玲嘆道，“你到底自由還是不自由呢？”
威遠沒有作聲，黃思玲又問道：“這些事情，女帝他們都知道么？”
“不知道。”
“你什么都沒說？”
“屬下只說自己是水族雇來的殺手，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們相信你么？”
“不相信。”
“那朱雀為什么放了你？”
“她讓屬下向主君傳個話。”
“傳什么話？”
威遠道：“她希望先主釋放童青。”
“童青是誰？”
“殺手，曾參與過刺殺流炎的行動，為報救命之恩，和屬下等七人一直追隨著朱雀。”
“他的身份，是不是也和你一樣……”黃思玲道，“我的意思是，也是密探之類的？”
“據臣所知，應該不是，”威遠道，“童青當了三千多年的殺手，雖然沒干成什么偉業，但是大部分殺手都知道他的名號，像他這么顯眼的人物，不適合做密探之類的工作。”
“那這個童青到底在哪呢？”
威遠搖頭道：“屬下不知。”
黃思玲又問道：“你是怎么回到的船上？”
威遠道：“是朱雀為屬下開辟的空間通道。”
“空間通道？”黃思玲一怔，“你是說朱雀可以在水之維度使用空間法術？”
“是的。”
“怪不得他們從水之維度逃了出來，”黃思玲驚愕半響，喃喃道，“好姐姐，你可真是不簡單。”
感慨半響，黃思玲又問道：“你回到船上之后，直接找到了共工？”
“不，”威遠搖頭道，“隧道口在船底，臣走出隧道口后，立刻發出了訊號，是先主找到了屬下。”
“訊號？什么訊號？”
“波動傳音術，用的是我和先主特有的暗號。”
“找到你之后，他都跟你說了什么？”
“他交給屬下兩個任務，”威遠道，“一是在甲板上等他暗號，如果看到暗號后，陛下沒有出手，就由屬下殺死柳湘。”
“第二個任務呢？”
“找到童青，交還給朱雀。”
“這老東西，倒還真是守信用，”黃思玲笑一聲道，“你有童青的線索么？”
“暫時沒有。”
“好了，你下去吧。”
……
威遠走了，黃思玲咳嗽了一聲，肖敏、耿立武和白冉從身后的幕布中走了出來。
黃思玲道：“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你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么？”
肖敏沒作聲，耿立武道：“我也追隨了共工幾百年，從沒聽說過有什么水精靈。”
白冉道：“連宗伯大人都不知道這個角色，足見共工心思縝密。”
耿立武道：“也許是這個人撒謊了呢？”
“細節上的事情不好說，他的身份應該是真實的，”白冉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上面記著一些筆記，“他剛才的一系列描述沒有任何漏洞，而且共工在臨死的時候提到了他，他也圓滿的完成了共工交給他的任務，從這一點判斷，他的確是共工的人。”
黃思玲問道：“那個童青又是什么角色？是什么人抓了他？”
“是什么角色不好說，但基本可以確定是誰抓了他，”白冉道，“朱雀在找他，共工也在找他，那么目標只剩下一個，我想大家都知道是誰。”
“青龍……”黃思玲喃喃道，“關于他的態度，你們想怎么應對？”
見黃思玲看著肖敏，耿立武和白冉都沒有作聲。
肖敏就跟沒聽見一樣，拿著銼刀在修理著自己的指甲。
“我問你話呢！”黃思玲怒道。
“問我？”肖敏冷笑道，“問我有個屁用？他不是說能來打仗么？就讓他來打唄。”
黃思玲道：“難道讓他當士兵么？”
肖敏道：“不想讓他當士兵就讓他當將軍唄。”
“難道把我們的人馬交給他么？”
“那你說怎么辦？他手里又沒兵。”
“你他么能不能認真一點！”黃思玲站起身子，瞋目切齒看著肖敏。
肖敏抬起頭，笑道：“我不想說，你非讓我說，我說了你又不聽，你讓我該怎么做？”
黃思玲站了好一會，又坐了回去，嘆口氣道：“他有能打仗的人，而且人數不少，都被他送到了東方。”
肖敏詫道：“你怎么知道。”
黃思玲道；“我就是知道。”
肖敏道：“既然我們都知道了，干脆就把事情說破，算是給他一個警告。”
黃思玲搖搖頭道：“不能說破。”
肖敏道：“為什么？”
黃思玲道：“不能就是不能。”
肖敏笑道：“想著讓我出主意，又不肯告訴我實情，這差事可真是不好干。”
黃思玲強吞怒火，狠狠瞪了肖敏一眼。耿立武道；“青龍到底是什么意圖，暫且不做理會，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出兵了。”
白冉道：“就不能再等等么？”
耿立武道：“等不了，敵人已經在混合維度待了兩天，等他們做好一切準備，我們的局面就被動了。”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白冉道，“我真怕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青龍會給我們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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