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動！”
另一人苦笑道：“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種會加入舊派的人。同時也不是那種執著派系斗爭的人，但在這種地方，還是莫要亂說話為好。”
“是啊，您是我們老師，不管您有什么目的，求事求到我們這里，我們肯定要替你安排好一切。”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僅限于這次聚會能夠幫您掩護一二。如果您在參與過這次聚會后，仍然決定回歸新派捕靈族，那就將此事永遠忘記，咽進肚子里，別對他人提起。否則哪怕留下些許蛛絲馬跡，也會被人找上門來，到時連我們也保不了您。如若您想繼續深入舊派的觀念，加入其中，那我們自然是雙手歡迎！”
老先生的動作，平靜了下來。
正如之前所說，這幾人雖是他的學生，但想殺他，易如反掌。
所謂的掙扎，只是下意識的行為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深入舊派到如此程度，甚至親自到聚會地點參與其中，老先生本身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這里的準備。
不過這幾名學生……似乎打算死保他這把老骨頭。
“你們……”
明明是五六十歲的老人，這幾名學生卻露出純真的笑容。
“藏老，什么都別說，我們幾人都清楚事情暴露的后果，也絕對不會出賣于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是您教導我們的。”
“藏老，學生沒什么本事，沒給您臉上添光，還一直在暗處破壞新派王族的行動，讓您多番受苦，這本就是我們有虧與您，這次……”
踏踏踏。
在幾人剛說到這的時候，洞窟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幾人齊齊止聲，其他人也都紛紛停下動作。
刷刷刷
一瞬之間，吵鬧的洞窟，變得異常安靜。
所有人都視線，都集中到洞窟入口之處。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回蕩在洞窟之內。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洞窟入口。
伴隨著月光散落而下，眾人齊齊一震。
柳大長老！
兩個沒有眼球的眼眶，空洞如深淵。
雪白的長發，隨意的散落肩頭。
相對嬌小的身形，以及永遠年輕的臉龐，讓人齊齊愣住。
那個形象，那個姿態，與傳說中的描述，有巨大的落差。
傳說中的柳大長老，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
而面前這位……分明就是少年。
只是從輪框上，仍然能看出柳長老的痕跡。
說是柳長老的本尊，倒不如說是柳長老的孫子，或者曾曾曾……曾孫。
“他……就是柳大長老？活著的傳說？”
“被騙了啊……還以為柳長老真的還活著，沒想到，這段時間一直在幕后指揮我們行動的，只是柳長老的后代。”
“不……就算是他只是柳長老的后代，只要是舊代王族的血脈，那就足夠支撐我們舊派立起旗幟，名正言順與新派進行權利爭斗！”
“沒錯！我們舊派潛伏這么久，缺的僅僅只是一個正統的舊代王族血脈而已，有了他，我們將可以行走在陽光下，一呼百應！推翻現任王族統治！”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回應，但大部分人卻都已經紛紛站起。
“沒用的，如果不是柳長老本人的話，舊代王族的血脈，會稀薄到什么程度？憑什么得到我們的認可？甚至，以他如今的血脈純度，算不算捕靈族，都還不一定。”
“太讓人失望了！還以為這次會是舊派潛伏數萬年，絕地反擊的絕佳機會。沒想到只是空歡喜一場。你們還想折騰，就繼續折騰吧，反正我是準備退出了。如期參加這種必敗的戰爭，不如積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機會。”
意見，產生了分歧。
思想上的碰撞，讓兩撥人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和行動。
就在這時，一直被人忽略的柳無聲，忽然鼓掌輕拍兩聲。
啪啪。
爭執的雙方，瞬間安靜下來。
不是柳無聲有什么魔力，而是他們即使在爭吵的時候，也一直在觀察著柳無聲的反應。
“各位同胞們，無需懷疑，我就是柳霧盛，曾經捕靈族的大長老。被發現叛靈身份，驅逐出捕靈族后，就化名為柳無聲，在各個界域游走探索。”
話音落下，柳無聲的身體，冒出白色的光芒，逐漸從少年形態，逐漸變成蒼老年邁之軀。
當那蒼老之軀，顯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瞳孔齊齊一縮。
“居然……真的是柳大長老！”
“怎么可能？！本尊！真的是本尊！”
“難道捕靈族的新派王族，一直都在說謊？其實當年，他們根本沒解決掉柳長老！”
似是看效果達到了，柳無聲的身體，緩緩變回少年形態。
“他們當然解決掉了。只不過，解決掉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的性命。捕靈族的空靈圣地，還在吧？”
空靈圣地？
當場知情的，都忍不住互相對視一眼。
“柳長老，難道說當年那件事，還和空靈圣地有什么關聯？”
“有的。當年他們一次次的殺死我這個叛靈，卻絕望的發現……我，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所以，他們將我的力量，永久封印在烈日樓的空靈圣地，成為了烈日樓龐大力量循環的一部分，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什么？！
眾人臉色齊齊大變。
滿臉駭然之色。
這些信息，簡直駭人聽聞，是辛秘中的辛秘。
真正意義上的不死叛靈！這不就等同于……神！
而將神之力封印在烈日樓，作為能量儲備……烈日樓內，原來還藏著如此恐怖的東西！
“柳長老，如果說，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如何如今才肯現身，才肯站出來，聯系我們舊派人員？”
這，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也是最大的不解。
柳無聲，一個幾乎撼動捕靈族歷史的不死叛靈。
最后一名舊代王族，讓捕靈族內部產生，新派王族與舊派王族分裂思想的罪魁禍首。
若一切都是真的，早該在幾萬年前，就站出來統領舊派成員，將殘暴的新派王族拉下馬，恢復捕靈族昔日榮光。
“不是我選擇了這個時機，而是世界之淵，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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