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蘇聿函送回了秀山花園,一直送到了門口,看著她進去,黎響才下樓開車回家。
已經十點了,一向習慣早睡早起的老爸老媽現在還沒有睡覺,老媽在廚房里忙活,黎響聞著味道,好像是在熬中藥。
老爸就在方斗的床上,整個人竟然踩在方斗的背上,下面的方斗不停的說著:“往左邊一點,就是這里,用力踩!”
旁邊的黎思懿臉上流著淚,手中拿著毛巾,小心的擦著方斗的臉,一邊擦一遍哭著:“不是自己的弟子嗎,怎么就這么心狠啊!”
“怎么了這是?”黎響皺著眉頭走進去,正好看到方斗抬頭,這一對視,黎響就看到了鼻青臉腫的方斗,不只是變成了熊貓眼那么簡單,整張臉都浮腫起來,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線,幾乎都看不見了!
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的黎響對踩在方斗背上的黎正陽說:“爸你先下來!”
黎正陽從方斗的背上小心的走下來,站在一邊,黎響上前,一把掀起了方斗身上的背心!
“別……哎!”對老爸的時候,方斗攔著沒讓他動背心,不過黎響他就攔不住了,被他一把掀開。
現在方斗的背上,簡直就像是一張潑墨畫,到處都是青紫色的痕跡,這其實并不算什么,黎響輕輕把手放在上面,摸著那青紫色下面的凸起和凹陷,這才是方斗受的最大的痛苦!
而且這些傷痕不只是在背上,幾乎已經遍及方斗的全身,更令黎響氣憤的是,這些傷根本不是一次形成的,很多都是陳舊傷!
“老高頭說了,你是在宗門那邊,我知道你有些事情要跟宗門交待,所以也沒有去找。可你現在這樣子……你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宗門,到現在已經有三十五天了,就一直在宗門受苦?被他們下手這么狠的對付你?還是遇到了仇家?”
黎響強忍著內心的火氣,咬著牙問著,他知道方斗回來之后肯定會受到宗門的懲罰,不管怎樣,廣北的任務對于他來說是失敗的,背叛了雇主就等于壞了宗門的規矩,所以受罰也是一定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嚴重,宗門那邊居然這么心狠,這分明是往死里打啊!
“不要擔心,我挺得住!”方斗喘息著說著,聲音顯得非常的微弱,這已經不是外傷那么簡單了,很可能連內腑都受到了損傷,怪不得要煎中藥了!
“我挺不住!”黎響臉色鐵青的看著方斗說:“我同意你去宗門,不是看著你被打的!在外面遇到那么多的危險,敵人都沒有把你打成這樣,回到了宗門了,反而被自己人下手這么重,我看不下去,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找他們理論理論!”
“阿響你別亂來!”蘇聿函抹了一把眼淚,看著黎響說:“宗門不是普通的地方,里面的人都很厲害的,而且背景很強大,不是咱們能對付的了的!”
黎響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我也沒有想過憑借自己這點力量,會把整個宗門整垮,我只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雖然是平頭百姓,卻也不是隨隨便便被人家欺負的。都是誰動的手,方斗你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寫給我,憑借我現在的實力,對付整個宗門不用去想,對付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我不懂宗門的規矩,可是誰欺負我兄弟,那就要付出代價!”
“阿響你聽我說!”方斗一把抓住了黎響的胳膊,搖著頭,臉色竟然帶著一絲乞求,因為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兄弟了,說到肯定會做到的!
緊抓著黎響的手,就好像怕他馬上就去跟宗門拼命似的,方斗強撐著自己坐起來,對黎響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師父跟我說的,對于一個公司是這樣,對于一個宗門,更是這樣!所以這一次師父沒有替我說好話,我也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可是也不能這么狠吧?這么沒輕沒重的下手,還是懲罰嗎?這是在要人命!”黎響看著方斗身上的那些傷勢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幫人也實在是太狠了!
要知道方斗練的是八極貼山靠,背上的皮肉筋骨是最為強悍的,可是現在卻被打成這樣,可見對方下手是多么的重!
那幫人原本就是一群練武的,手勁要比普通人大得多,而且知道人的哪個地方最為脆弱,特別是同門,就算把貼山靠練到了家,他們也能找出弱點!
方斗做出了一個笑臉,可是現在他的這個樣子,實在不能是稱作在笑了,對黎響說:“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皮外傷,我能撐得住!如果是真的清理門戶,我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皮外傷也不能這樣打啊!”黎響依然是氣憤難平,他一向都是寧可自己受到這樣的對待,也不愿意自己的親人愛人受到這些。
一旁的黎正陽在床上坐下來對黎響說:“行了阿響,宗門有自己的規矩,你不要去摻和,人家一個宗門能夠存在這么多年,肯定有嚴厲的門規,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黎思懿也在旁邊點頭。方斗在宗門待了一個多月,她天天提心吊膽,現在終于回來了,受點傷總比沒了命好,所以她也不愿意再惹出什么禍事來,寧可息事寧人。
雖然黎響心中還是不甘心,看著方斗這凄慘的樣子是一肚子的火氣,可是此刻也不可能馬上拿著一挺機槍開車去扁頭山把宗門的那些家伙全都突突了,只是鐵青著臉不說話,代替老爸為方斗松骨,晚上連回秀山花園的心思都沒有了,看著方斗喝完了藥,就上八樓睡覺去了。
一大早起來,黎響就去了小花園,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不只是老高頭在這里,費東海也在。兩人都提了一個袋子,見到黎響過來,老高頭把兩個袋子都遞給了黎響說:“拿回去給方斗用,一袋子是泡澡用的,一袋子是擦得藥酒!”
費東海笑著對黎響說:“本來想過去看看方斗,可是大師伯讓我陪他去一趟宗門,所以也就讓你拿回去算了。”
一直鐵青著臉的黎響看著費東海說:“老費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對方斗動手?”
“那是刑堂的事情,我又不是刑堂的人,哪里有那種資格!”費東海一臉委屈的看著黎響,現在他也看出來,黎響的心情很是不佳了。
老高頭也黑著臉,看著黎響說:“你小子想什么我知道,我勸你死了那條心,先不說這件事錯的原本就在方斗這邊,他受的滿月刑也算不上宗門里最殘酷的刑罰,說明宗門的那幫人還是留了情的,我等會去宗門,也是要敲打一下刑堂的那幫家伙,我的徒弟,犯了錯我會懲罰,用不著他們來出手!至于你小子,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這事容不得你摻和,宗門的規矩比你想象的還要嚴厲,破壞不得,你想給方斗出氣,只會起反作用!”
黎響撓了撓頭,要是費東海說這話他還真不聽,馬上翻臉都有可能!什么破規矩,我們是兄弟!天大地大兄弟大,該對我兄弟動手那就算自不量力老子也要對付你,報復你!
可面對著老高頭這話就說不出來了,脾氣也發不得,畢竟人家才是方斗的正牌師父,而且這么多年的感情在這里,黎響雖然不是他的徒弟,可是卻還是當晚輩來尊敬他的。
一邊鍛煉一邊問一些宗門的事情,黎響也終于知道這個所謂的滿月刑是怎么回事。
一般是宗門弟子,特別是內傳弟子犯了大錯的時候所受的一種刑罰,在整整三十天的時間內,都要去刑堂報到,忍受行刑人的嚴厲鞭撻!
這可是把人吊起來打,讓你根本沒有辦法運功抵抗,打完了再用簡單的藥物幫你涂抹,這是防止皮肉破裂綻開之后造成的化膿發炎,但是對于筋骨傷根本不管。
這樣整整三十天都是同樣的步驟,就算是外傷也被活活打成內傷了!好在滿月刑并不是廢掉功力致人殘疾那種最嚴厲的懲罰,不會讓內傷過重,只是讓你時刻感到疼痛,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體會到門規的嚴厲,下次不敢再犯!
黎響很難想象,方斗是怎么熬過那一個月的,就算是宗門內的內傳弟子,也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熬滿一個月的刑罰,另外的處罰,而這樣的后果是,三年內不得再接任務,可是這也代表著,他已經不再是內穿弟子了,不再享受宗門內的一些重要資源。
可是方斗卻咬著牙的挺過了一個月!要知道這樣的刑罰真正的霸道之處在于,每天都是傷上加傷,痛上加痛,根本不可能讓人產生適應性,連費東海都承認,他也聽不過二十天,沒想到方斗竟然從頭到尾的承受過來了,這份堅強,整個宗門沒有不佩服的!
聽老高頭說,昨晚方斗回來他特意打電話去宗門,把幾個師兄弟罵了一頓,二師弟嘆息著對他說:“最后兩天,其實刑堂的那些人都不忍動手了,方斗太剛了,連那些師兄弟都不忍心對他下狠手,否則的話,方斗別想只躺了一個星期就能回家!”
聽了這話,黎響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心疼。方斗從小就腦子不夠用,認死理,可是意志力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他能堅持下來,不奇怪。
既然連老高頭都不讓他管,黎響也就暫時不去理會,鍛煉完了把藥提回了家,然后就去秀山花園接媳婦,今天有一個大任務讓媳婦來做,那就是給周一的微商培訓列一個大綱。
現在蘇聿函都不愿意給黎響寫稿子了,每次參加類似的會議,需要黎響上臺發言,每次都是被他丟掉了費力扒瞎寫出來的稿子,變成了臨場發揮。所以現在黎響只是讓她幫忙寫個大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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