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那邊的事情先暫時不用理會,畢竟菡菡在照看就不會吃大虧,老丈人和幾個哥哥可不會眼看著她受欺負!
這邊的事情當然也要盡快解決,不能耽誤太長時間,畢竟家里還有一堆的事情在等著。
一大早,秋蘭的媽媽煮好了一大鍋的麻食,這有點像齊東的疙瘩湯,黎響在當兵的時候就愛吃這東西,所以一連喝了兩大碗。
吃飽喝足,眾人上了街,那個要收購的廠子距離秋蘭的家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了。看起來還算不小的場地,電動伸縮門關著,只留下可以讓行人通過的狹窄出路。
不過黎響眾人過去的時候,門口還停著一輛面包車,車門打開,一個司機模樣的板寸頭就坐在駕駛位置上,用兩根手指夾著煙,歪著腦袋抽著。
看著黎響眾人走過來,那司機一臉警惕的打量了幾人一眼,視線就放在了秋蘭的身上,似乎是認識,但是表情并不熟絡,只是瞇了一下眼睛,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撇了撇嘴,繼續抽他的煙。
剛想從大門口進去,里面出來了四個坦胸露背的漢子,清一色的板寸頭,只是胸前露出的肌膚和胳膊上,都露出各種各樣的紋身,手里全都提著一根三尺多長的木棒。
為首的一個將近四十歲,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左邊的眼珠子有點斜視,看人的時候好像在瞥人一樣。
看到秋蘭一幫人站在外面,這個漢子也愣了一下,馬上堆起了笑臉,瞥了一眼秋蘭的大肚子,伸出手摸向秋蘭的臉,嘴里笑著說著:“哎呦,這不是秋蘭妹子嘛!你這是弄啥咧?”
秋蘭身體后仰,避過了這家伙不干不凈的手,嘴里淡淡笑著:“這不王斜子嘛,你跑來這里干什么?”
叫王斜子的漢子咧著嘴笑著說:“沒啥,辦點事!這不想秋蘭妹子了嘛,就知道在這里能碰上你,我就來了,你看果然碰上了,咱倆這緣分,嘖嘖……晌午一起吃個飯唄?”
這家伙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秋蘭身上靠,眼睛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轉,一臉的猥瑣笑容。
秋蘭哼了一聲,看著王斜子說:“我跟你可沒什么緣分,你要是真想跟我吃飯,也行,去大實惠唄,花不了幾個錢又熱鬧,章榮估計也想見見你了!”
一聽到章榮這個名字,王斜子的臉就跟抽了筋似的跳了幾下,笑臉全都消失了,陰狠的瞪著秋蘭說:“別以為你小叔子在望山就能橫行霸道,這地方是飛哥的天下,章榮那小子遲早要被趕出望山鄉,以前動過我,早晚有一天我讓他跪在我面前認錯!你伺候的兩個男人都不中用,到時候還是乖乖在老子面前脫衣服!”
“好好說話!最主要是說人話!幾十歲的人了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從小缺管教是吧?”黎響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漢子說了一句。
本來他還不了解情況,不該插手,可這家伙實在是差勁,一副流氓相還欺負一個女孩子,真當旁邊這些人都是木頭了?
西秦這邊閑漢多,而且性子豪爽直率,一言不合就開干,地痞流氓非常多,這家伙明顯就是,看來以前也跟秋蘭鬧過別扭,不過被一個叫章榮的給收拾了!
“你特么是哪個褲襠掉出來的玩意?還特么說國語的,外地仔?知道老子是誰嗎?知道得罪老子有什么后果嗎?信不信讓你明天就跪著離開望山?”王斜子一臉不屑的看著黎響,雖然比黎響矮了半頭,可那架勢,好像他就是天王老子一樣。
今天方斗跟著章華去村里了,身邊只剩下了虎仔,聽到這家伙出言不遜,二話不說就要沖上來,黎響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旁邊秋蘭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嘴里說著:“小叔,我這邊遇到王斜子了……”
旁邊的王斜子跟踩到毒蛇一眼躲開,指著秋蘭做了個“你狠,等著瞧”的口型,帶著身后的幾個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等他們走后,秋蘭放下了手機,黎響看到那屏幕上根本是鎖著的,剛才她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不由笑了笑,搖頭對秋蘭說:“你天天被這家伙騷擾?”
“沒,他也不敢招惹我!”秋蘭也笑著搖搖頭,不屑的看著那幫人坐上面包車離開的身影,嘴里說著:“我小叔子叫章榮,在鄉里也算是有點名聲了,這王斜子被他收拾過,一般人也沒人敢惹!這王斜子是鄉長兒子原小飛的狗腿子,就一個閑漢混子,跟老鴰子一樣,走到哪都沒好事!他來這廠里干什么?”
對方一幫人已經離開了,秋蘭也就帶著大家進了廠區,徑直走向辦公室,邊走邊壓低了聲音對黎響和三嫂說:“以前這廠子的老板黃旗在望山可是風云人物,第一個在自己家里裝電梯的人!可是就在這兩年,花了幾百萬蓋起來的房子給他賭博給輸掉了,就剩下了這個廠子,天天住在這里,也沒錢進原料開工,過一天是一天的熬著了!”
進了辦公樓,雖然只是一個三層小樓,地上也積滿了灰塵無人打掃,可是從散落的文件,那些堆滿灰塵的電腦上,都可以顯示出這里昔日是多么的忙碌!
黎響嘆息了一聲,一個人從貧窮到富裕,非常的不容易,他就是過來人,當然深有體會。創業的艱難,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外人是很難體會到的。
可是最艱難的并不是創業,而是守業!有了錢了,你怎么能夠抵擋各種各樣的誘惑,這才是最考驗一個人心性的!
很明顯,這個黃旗并沒有經受住誘惑,沾上了最可怕的毒癮,而且黃賭毒不分家,有了一樣就會有其他兩樣,導致連自己的家都被輸掉,老婆孩子都離他而去,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又走投無路只能賣廠!
這樣的人生就算完了,他如果不戒掉毒癮,這輩子都別想再爬起來!從他的身上,黎響也看到了對自己的警示,不管有多少錢,都要堅守自己的底線,千萬不要放縱自己,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
辦公樓三樓一個房間內,黎響終于見到了這個在望山鄉算是傳奇人物的黃旗,跟想象中的落魄與頹廢的樣子完全不同,此刻的黃旗穿著襯衫打著領帶,渾身上下雖然有點臟污但是并不邋遢,而且微禿的頭頂梳著背頭,明顯蘸了水,只是嘴角隱隱有些青腫,好像剛剛跟人搏斗過的樣子。
“秋總,歡迎歡迎!”黃旗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跟秋蘭握手。
秋蘭笑著伸出手說:“黃哥,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黎總了,他對咱們廠很有興趣,咱們一起坐下來聊一聊吧!”
“黎總,黎響,全國十大杰出青年,久仰大名!”黃旗松開了秋蘭的手,雙手握住了黎響的右手,笑容看起來很是真誠。
不管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有客人而來才做出這樣的打扮,還是他平時就這樣,黎響對于對一件事有準備的人一向都有好印象。
近距離觀察黃旗這個人,發現他如果不是因為吸毒敗家的話,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中年人,大概四十歲不到的樣子,面容富態,相貌堂堂,雖然微微有些禿頂和小肚子,不過看起來還很健康,是個生活細致,懂得養生的人。
只是這樣的人怎么會沾染上了毒癮?這讓黎響都不得不為他感到惋惜!
坐在紅木沙發上,黃旗一臉歉意的對黎響說:“杯子都已經摔壞了,所以這里不能給黎總泡茶,見諒了!”
還真是一個坦誠的人!黎響也有點哭笑不得,擺擺手對黃旗說:“無所謂,我們不渴。黃總,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我這次來的目的您也是知道了,不知道黃總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咱們廠的一些內部資料?”
“沒問題!”黃旗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的一個抽屜里,翻了好長時間才站起身,手中拿著一把不到一寸長的小鑰匙。
推開辦公桌后的椅子,黃旗就背對著眾人,雙手將掛在墻上的一張畫給拿了下來,露出了后面墻壁上的一個暗格。
這竟然是一個封在墻壁里面的保險箱!黎響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真的把保險箱封在墻里,看著他用鑰匙打開了保險箱,從里面雙手捧出了一摞文件,然后走到了黎響面前,把文件放到茶幾上,對黎響說:“都在這里,黎總可以慢慢的看!”
“黃總做事還真……小心!”黎響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對著黃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臉的欽佩,然后把文件遞給了三嫂一些,自己也拿起來看著。
不說話的時候,黃旗就靜靜的坐著,很斯文的樣子,讓黎響很難想象,這么一個人,怎么會染上毒癮,怎么會在毒癮發作的時候,做出那么多瘋狂的舉動?
聽秋蘭說過,這位黃總曾經把自己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給生生打的住了院,逼著她離婚,連親生兒子都不要,讓她們娘倆就離開了他的家,總算還有點良心,把自己僅剩下的幾萬塊都給了她們,自己一個人搬進了廠里,誰也不見,每天就是到吃飯的時候,下樓買一碗兩塊錢的扯面,差不多半年了,都是這樣的生活規律!
那個無情無義,頹廢等死的人,跟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根本對不上號,黎響現在從他的身上,也看不出有半點癮君子的惡心,這樣的人,應該是在事業上也有能力,家庭上很美滿的類型,怎么就走上了現在的這條路。
資料沒有太過仔細的研究,畢竟時間上不允許,不過大致翻看了一邊,那歡顏也對黎響點點頭,表示資料沒有問題,手續全都合法,最主要還是合同,優惠的讓人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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