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還沒吃多長時間,秋蘭頻頻給黎響和安虎使眼色,大家也明白她的意思,是讓大家少給章榮敬酒。
可一個人想喝酒,誰能攔得��?大家跟他的關(guān)系又沒到可以肆無忌憚?chuàng)尵破康牡夭�,你不敬他人家不會自己喝嗎,所以菜沒吃多少,酒先下去了差不多三瓶,四個男人原本就有一個不沾酒,剩下的幾乎是人人一瓶了!
這可是在西秦大山性子最烈的酒,一般人喝上半瓶就得趴下,連黎響今天都是超水平發(fā)揮了,雖然喝的頂多有六兩,卻也是頭昏腦脹,有點管不住舌頭了。
虎仔喝了差不多一瓶,他啤酒比黎響能喝,一個人干一扎,白酒水平一般,跟黎響差不多,這會兒舌頭都大了,摟著章榮稱兄道弟,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
章榮一個人喝了一瓶多,現(xiàn)在滿臉通紅,眼睛發(fā)直,說話聲音很大,火氣沖沖的樣子,指著黎響說:“你叫黎響是吧?我嫂子拿你當(dāng)恩人,你就是我章榮的恩人!我嫂子叫你老大,你就是我章榮的老大!知道嗎,我剛出來那會,全村人沒有一個待見我的,連我爹我媽都不愿意跟我說話,就我嫂子,愿意跟我說話,跟我聊天,跟我說小弟啊,你不能就整天這么浪蕩啊,你得做事!你以前犯了錯,不代表以后就是壞人,人家不正眼看你,你得活出個人樣讓人家仰著臉看你!所以我就跑鄉(xiāng)里來了,我就要活出個人樣來!我沒錢開店,我嫂子自己生意都不管,借錢湊錢的給我做事,你說我嫂子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人?我章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嫂子這么對我,是不是應(yīng)該護他一輩子?也就是我哥下手早,要不然我就……”
“喝點酒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是吧?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是吧?不是告訴過你少喝點酒嗎?”聽他在這里胡言亂語,秋蘭臉色通紅,又氣又羞的教訓(xùn)著他。
沒想到章榮站起來,走到秋蘭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她的腿說:“我心里痛快啊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反正就是恨不得把我有的全都給你,把你想要的全都給你要過來!我沒文化,大老粗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在我章榮心里,親爹媽都靠邊站,親哥都讓他老實點,就只有嫂子,是我真正的親人,我愿伺候你一輩子!”
咳咳!黎響雖然喝了不少,但是還沒有到大醉的地步,腦子還是很清醒的,這會也看出了這個章榮對秋蘭的迷戀,不過這小子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秋蘭的敬重大過于因感激而興的愛慕,更多的是出自對母性的依戀。
好說歹說才讓他從地上站起來,章榮酒勁也上來了,人開始犯渾,跟誰說話都很沖,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跟黃旗對上了,嘩啦一下砸了一個酒瓶,拿著半截玻璃渣瞪著黃旗,非要逼著他喝酒!
不知道黃旗為什么戒酒,應(yīng)該不是身體的原因,可章榮一旦犯了渾,才不管你為什么不喝,只知道他敬你酒你不喝,那就是不給他面子!
沒辦法,黃旗也知道這個家伙是真正的地頭蛇,招惹了他肯定沒有好下場,還是被逼著連喝了三大杯,當(dāng)然章榮也得陪著,這三杯喝完,章榮也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黃旗卻來了興致,好像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這次終于破了戒,也就干脆放開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黃哥,少喝點,咱們下午還看合同呢!”即便是決心要買,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把合同簽好的。
“兄弟,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個陷阱,好好的一個廠,怎么就這么便宜的給賣了?”黃旗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黎響。
“這……”黎響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畢竟他心里還真的有這樣的懷疑,一直在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黃旗端起酒杯喝干,然后一揚手,啪的一下把酒杯摔了個粉碎,瞪著血紅的眼睛說著:“你以為這價錢我不心疼?我會心甘?我巴不得不賣才好,可我特么不賣,就還不起原小飛的高利貸,他就會把這個廠全都吃掉!”
“嘭!”黃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臉色猙獰的看著黎響說:“他原小飛打的好算盤,要我的廠子賣價一成做他高利貸的利息。他以為老子會賣高價賣出去?哈哈,老子讓他就是占不到大便宜,老子賣二百五十萬,就是告訴那個混蛋,他是個二百五!我給他兩萬五做利息,剩下兩百萬還他高利債,還有差不多五十萬,我就給我老婆孩子,在村里這些錢夠他們過半輩子的了!”
“那你呢,黃哥?”沒想到黃旗是這樣的打算,讓黎響感到了意外,可是總覺得他這個機會有點瘋狂,好像沒管他自己的死活一樣。
黃旗慘笑了一下,嘆息了一聲說:“我?我自有安排,那個混蛋把我害的這么慘,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哪怕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聽著他話中的決然,黎響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看著黃旗說:“黃哥,日子還長著呢,你千萬別沖動……”
“你不懂!”黃旗一把扯過了還剩下半瓶酒的酒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對著酒瓶咕咚灌下一大口,用袖子擦了一把嘴巴,咬牙切齒的說:“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那個混蛋設(shè)計的!他把我灌醉了,逼著我喝加了料的飲料,讓我染上了毒癮!搞得我家破人亡!你以為我愿意跟老婆孩子分手?我不跟老婆離,早晚會被那個混蛋給拖累一家!那個混蛋,是算計好了的!”
原來黃旗沾染毒品,竟然是被人設(shè)計的!黎響感覺到了這件事里面有一個大陰謀,對于面前的黃旗,也充滿了同情。
“黃哥,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鄉(xiāng)長的兒子原小飛嗎?”秋蘭小心的對黃旗問了一句。
一聽到這個名字,黃旗的臉上就充滿了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說著:“除了他還能有誰!仗著自己有個當(dāng)鄉(xiāng)長的老子無法無天,真的以為整個望山鄉(xiāng)就是他家后院了?他那個老子也不是東西,縱容嬌慣,讓他的兒子天天在鄉(xiāng)里為非作歹!欺男霸女!”
那歡顏皺了皺眉頭,看著黃旗說:“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報案嗎?報紀委可以對這個鄉(xiāng)長進行審查啊!”
“他在市里有后臺,以前不是沒報過,都被那個混蛋鄉(xiāng)長給知道了,事后對那些人打擊報復(fù),有人上訪,也被他給派人攔住,毒打一頓之后給關(guān)進了精神病院,誰還敢告他?”黃旗的眼睛充滿了仇恨,雙拳緊握,因為用力攥緊而指節(jié)發(fā)白。
“黃哥,為什么那個原小飛,會盯著你的廠?”黎響有些奇怪的問他,這鄉(xiāng)里的紙廠可不止黃旗的這一家,那個原小飛為什么會處心積慮的搞他這個人,難道是因為以前就有什么過節(jié)嗎?
黃旗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突然安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黎響,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因為他想利用我為他販毒,我沒有答應(yīng)!”
“��?”這話讓黎響嚇了一跳,制毒販毒可是大罪,如果那個原小飛真的有這方面的運作,別說他老子是鄉(xiāng)長,就算是地球球長都保不住他!
那歡顏有些不解的看著黃旗說:“黃哥,你只是一個紙廠的老板,又不是常年跑運輸?shù)乃緳C,他為什么要讓你為他做這些事�。课矣X得他要找伙伴,也得慎重選擇的吧?”
黃旗又灌了一口酒,手中提著酒瓶倚在椅子上,看著那歡顏的眼神有些玩味,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很詭異的笑容,看了看門口,站起身來,踉蹌著走到門口關(guān)上了房門,重新坐回來,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你們知不知道秦西集團?”黃旗突然看著眾人問了一句。
黎響皺了皺眉頭,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說:“秦風(fēng)飲料和秦月紙業(yè)?這是今年風(fēng)頭很近的西秦微商品牌啊!好像就是秦西集團的吧?”
這句話是對著秋蘭說的,他跟這個品牌也沒接觸,只是向秋蘭問過,不過秋蘭也對這個集團不了解,只知道就是秦關(guān)這一帶的。
現(xiàn)在聽黃旗這么神秘的提出來,黎響馬上想到了聯(lián)系,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黃旗說:“黃哥,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個秦西集團就是原小飛的吧?”
“是不是原小飛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原小飛跟這個集團的關(guān)系很深!”黃旗哼了一聲,淡淡的說著。
那歡顏有些不解的說:“那跟你的廠子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原小飛是想讓你也加入微商嗎?”
“嗤!”黃旗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微商只不過是一種商業(yè)形式,不管是微商電商傳統(tǒng)銷售商,都有一個主體,那就是商品!原小飛看中我的廠子,其實是看中了我的商品,他要入股我的公司,分出一部分生產(chǎn)線來制造他的商品,這就是他的目的!”
黎響和那歡顏相視了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黎響小心的對黃旗說:“黃哥,你是不是有點多慮了,他總不可能在紙巾里面下手吧?這東西如果能搗鬼的話,那也太高科技了吧?”
“紙巾不可以,那衛(wèi)生巾呢?”黃旗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別忘了,我是做了轉(zhuǎn)型的,我最后是做了衛(wèi)生巾的,那里面,足以裝上不少東西了!”
黎響和那歡顏一幫人聽的是目瞪口呆,利用衛(wèi)生巾來販毒,而且做的是微商項目,這還真不是笨蛋想出來的法子,隱蔽性這么強,估計警方也是沒有聽到任何的風(fēng)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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