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加重了氛圍中的凝重。 我已經(jīng)將我的猜測全盤托出,顯然王國棟需要一些時間思考、判斷我所描述的可怕事實。 我又重新坐下,等待著王國棟,也思考著之后的事。 王國棟很艱難地開口:“真的,會有這樣的變態(tài)嗎?會有這樣扭曲的人性嗎?”他的語氣表現(xiàn)出不愿相信卻又開始相信的矛盾。 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思索了一下,才認真開口道:“我們每個人,都以自我為中心,以自我的觀念去看待別人,去行事。在趙智趙勇眼中,張苗萌只是他們一個競爭的項目。在你眼里,他們是變態(tài)。而在我眼里,他們……” 我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四個字:“罪,該,萬,死。” 王國棟沒有附和我,而是:“我們要找到證據(jù),從法律上將他們定罪。由法律來決定他們是否該死。” 王國棟還是堅持著他的老一套,但這次我也沒有反駁他。 “那好,后面的事就交給王隊長你了。找到證據(jù),控告他們,將他們定罪。”我的語氣有些不屑。我知道王國棟沒能找到任何證據(jù),也很難找到。因為我也去過現(xiàn)場,也和趙智趙勇交談過,毫無收獲。 王國棟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我言下之意,不甘地開口道:“我找不到證據(jù)。” 我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強硬:“嗯?找不到證據(jù),那就只能任由兩兄弟逍遙法外了,就像我一樣嗎?” 王國棟沒有開口,我知道他在順著推理與現(xiàn)場勘查,來思考是否會有留下的破綻。當(dāng)然我也想過,現(xiàn)場毫無痕跡,只剩下趙智趙勇的偽裝。 我進一步逼迫他:“你找不到證據(jù)的,因為我們所能看到、找到的東西,全是由他們留下給我們的。你想要找到法律上足以將他們定罪的證據(jù),幾乎是不可能。他們偽裝了現(xiàn)場,偽裝了辭,偽裝了一切,而我們卻都無從下手去推翻他們。如果你堅持要靠法律的力量將來懲治他們,再這樣以暗中調(diào)查的手段來搜集證據(jù),那結(jié)果只有可能是白白放過了他們。必須需要一些特別手段,甚至在你們警方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就由我來對付他們。” 言至于此,我相信王國棟應(yīng)該了解了我的意思。當(dāng)然,我對警方的手段并不抱有希望。 王國棟緊皺著眉頭,遲疑地開口:“你希望警方可以將案子視為謀殺案來處理,并且對趙智趙勇進行拘留問詢,甚至是動用一些特殊手段?” 所謂特殊手段就是一些疲勞戰(zhàn)術(shù)啊,再嚴重點“嚴刑拷打”啊之類的,在我看來這樣的手段根本不會起效。 “或許對于一般的罪犯,那些沒有明確證據(jù),犯罪經(jīng)過確實清晰的罪犯,你們的那一套或許有用。但是對于這件案子,在你們警局里,除了你王國棟,還有多少人認為這不是一起自殺案件而是一起謀殺案的?我們剛剛所謂的事實都只是推測,空口無憑,你能拿這套辭去服你的上司,重新以謀殺案開始偵辦嗎?就算可以,趙智趙勇他們只需要打死不認就行了,最后還能反告你們警局一筆是辦案不力還冤枉好人。你刑警隊長的位置不想要了是吧。”我毫不留情,當(dāng)著面前刑警隊長的面,譏諷他們警察的辦案方式。 果然王國棟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大聲對我道:“黃明!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認為法律無力,警察無能。上一次你能逃脫制裁,你擔(dān)心趙智趙勇也會逃脫。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他們,我現(xiàn)在就去向領(lǐng)導(dǎo)請示,哪怕是我這個刑警隊長不當(dāng)了,我也要把他們送上法庭!” 我躺在椅中,頭斜靠在撐在扶手上的手上,微帶笑意地仰視著生氣了的刑警隊長。“如果聲音大就能抓到犯人,那么你就不用來找我?guī)兔α恕!?nbsp; 我將身子坐正,輕聲地對他:“不如先坐下來好好思考一下結(jié)果吧。”我確實是出于好意才如此,可誰知王國棟完全不領(lǐng)情。 “思考什么?我沒想過嗎?案發(fā)現(xiàn)場我去了快十次,角角落落,里里外外,就差掘地三尺。我沒發(fā)現(xiàn)證據(jù)又怎么樣?我還能看著他們兩個變態(tài)逍遙法外嗎!”王國棟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又指著我。 “黃明,我警告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行事準(zhǔn)則,但是如果你違反了法律,我一定會先把你送上法庭,再去解決那兩個人渣。” “憑什么?憑你腰間的槍嗎?同樣的方法對我也不會有效,我覺得你最好辦法就是去直接把他倆斃了,一了百了。”我也沉下臉,冷聲道。 王國棟卻是怒極反笑:“你為什么不讓我先斃了你再去找他們?” 我對我們這種無聊的爭執(zhí)已經(jīng)開始感到厭煩,搖了搖頭:“這些沒用的干什么呢?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可以靠你們警方的手段來讓他們認罪?” 王國棟也開始冷靜下來了,重新坐下,他也明白憑沖動并不能解決問題,雖然不遠承認,但他還是開口:“把握并不大。” 他低頭嘆了口氣,補充了一句:“沒什么把握,或許真的定不了他們的罪。” 我用手指不斷輕敲著桌子:“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考慮一下我的方法呢。” 王國棟抬起頭看著我,堅定地搖頭:“你的做法在我看來同樣是在犯罪,哪怕是出于正義的目的,也不能以為違反法律作為代價。黃明,你是不是喜歡看國外的漫畫?”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我也就隨意回答了一下:“稍微看過一點,不常看。” 他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漫畫與現(xiàn)實是存在很大差異的,漫畫中的人物總是會逾越法律行事,無論正邪。這才是對社會最大的危害,當(dāng)由社會意志所建立的法律制度遭到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必然會引起恐慌,這是遠比犯罪本身更可怕的事。因為法律被視為無物,犯罪將成為平常,最終只會逼得每一個人都選擇放棄法律。或許你會覺得我有些言過其實,但就是如此。” “不,你的很對。法律是作為文明社會存在的基礎(chǔ),每一次無論邪惡或是正義的逾矩,都將會影響它的公信力。” 王國棟對我的話顯得十分驚訝。我繼續(xù)道:“我信仰正義,而非法律。只是因為法律無法讓正義得到完全的伸張。但是我也支持法律,因為它是社會正義的基礎(chǔ)。所以我縱然在逃避過去的所作所為,但是也明白是我自己,親手毀了我的信仰,因為我的雙手沾上了無辜者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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