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逆寒，我是不是想錯了？”華靈沁懊惱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畫軸。
一副山水畫看起來和大街上買的一塊下品靈石一副的贗品并沒有什么不同。畫紙用的是哪怕刀劈火燒也不會留下痕跡的九枝鹿皮，經過了某種特殊的處理，哪怕是幾千年也不會掉色。
畫上畫的是一處遠山，一縷炊煙，滔滔江水。
不得不承認，意境確實很美。
可是，這似乎和華靈沁想的出去有點大啊。
“小沁兒，你這次可撿到寶了。”君逆寒死死的盯著那幅畫，心里忍不住波濤翻涌。這種東西他也沒有見到過，但是卻不代表他沒有聽說過。
傳說在上古時代，人們更看重的，不是血緣，而是天賦，于是許多大能者就會選擇一種測試弟子的方法，來測試這個弟子到底值不值得收入門下。
比較簡單的會用某些特定的東西測試弟子的天賦。難一點的比如煉丹，則出了要測試弟子體內的火屬性斗氣之外，還會用一種失傳的方法測試弟子對草藥的敏銳度。至于一些更加偏門的功法，測試的方法就更加多種多樣了。
而華靈沁目前碰上的，恰好就是他聽說過的一種。
這種方法，測試的，是弟子的意境。
通常來說，這種測試方法是這個樣子的。大能者將自己比較有天賦的弟子先集中在一起，教授一部分自己所修習的功法，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因為上古武學從來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所以哪怕只是開頭一點，也蘊含了這部功法的意志。
數日之后，大能會將含有對功法理解的畫軸交給每一個弟子，讓弟子在畫軸上添筆，能夠與大能相應起來的極為過關。
還有這種測試方法？華靈沁聽了之后表示也是很無奈了，上古時候的大能都這么折騰自己的弟子嗎？
不過這樣看起來，如果自己能夠通過測試，也就可以順利繼承那位大能的衣缽了。
華靈沁有點隱隱的激動。
“我去讓人給你送筆墨。”君逆寒感覺到空氣里的異動，忍不住皺了皺眉。按照暗一的性格，除非有什么特別著急的事情，否則是絕對不會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來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的。
“嗯嗯。”華靈沁并沒有注意到君逆寒的異常，滿腦子都在回憶自己在小甲片里得到的功法殘篇，然后和畫軸里的內容相互對照。
君逆寒負手走出來。
“主子。”暗一從暗處閃身出來，半跪在君逆寒面前。
“有什么事？”君逆寒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暗一。
“朝廷里面，暗二傳來消息，皇帝似乎又想坐些小動作，這一次的目標，似乎是近衛軍營。”暗一其實一直不太明白，自家主子是怎么定義他和朝廷的關系的。
主子是朝廷的九王爺，但是似乎對朝廷又并不怎么看在眼里，雖然他也覺得皇帝實在是沒什么用。但是主子一直在扶持著皇帝，并沒有謀反的心思，可是皇帝卻看自家主子怎么都不順眼。每天都在想法設法的對主子的勢力下手。可是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又會反過來找主子求救。
好吧，上位者的心思，他們這些做手下的，真的猜不到。
“告訴暗二，讓他繼續扮演好本王，不許露餡。”君逆寒的想法顯然和暗一不太一樣。自己拋下朝堂的一切事情，就是為了陪華靈沁出來歷練。如果讓人知道了華靈沁在自己心里的分量，那么華靈沁就會毫無疑問的成為他們用來打擊自己的對象。
若是小沁兒在自己身邊，自己自然不怕，但是他的小沁兒卻從來不是一個愿意依附在他身邊的女子，那么，自己就只能降低小沁兒的存在感，等到她的翅膀足以扛起一切打擊的時候，自己在昭告天下。
“王爺……”暗一一頭黑線，王爺你要不要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只是說了皇帝要對近衛營下手，沒有說是因為暗二露餡了啊。
“怎么了？”某王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思想跑偏的事實。
“皇帝對近衛營下手，是因為近衛營里有將領叛變了。”暗一可不敢明著告訴他家主子他想多了，只好努力避過這個事實。
“查出原因了嗎？”君逆寒皺了皺眉。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看到自家主子眼神里流露出的警告，暗一很識相的低下頭，不敢看君逆寒的表情，表示自己一定把剛才的事情爛在肚子里。“回稟主子，還沒有。”
“沒有？難道要本王去查？”君逆寒突然覺得看著暗一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他的手下怎么會那么笨。
“沒……不敢……王爺……”暗一被嚇得腦袋縮的更厲害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也沒見王爺生過那么大的氣，怎么今天……
暗一突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了……果然自己是個白癡啊。
王爺被王妃迷的連是非曲直都不問了，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能知道呢？自己剛才的表現不就等于告訴王爺，我知道，但是我不說嘛？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暗一心里默默流淚，王爺，我錯了……
“君逆寒，筆墨怎么還沒有拿過來？”包廂里面傳來的華靈沁的聲音，更是把暗一嚇了個外焦里嫩。
他怎么聽著這聲音，這么像宮里的皇帝，動不動就喊一句，“小路子，茶呢？”
自家堂堂九王爺，八尺大好男兒，怎么就這么可憐的被使喚呢？
然而剛才還在自己面前威風無限的王爺瞬間變身妻奴，暗一默默吐槽王爺我都快看到您的尾巴了。
“小沁兒，為夫這就來了。”說著，我們的九王爺就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離掏出一個小盒子和一只毛筆，就準備往包廂里面走。
“王爺……”暗一冒著被君逆寒的眼神殺死的危險默默的探出頭去，“王爺……京城……”
“本王稍后就和你一道兒回去看看。”君逆寒不耐煩的一擺手，就把暗一給揮退了。
暗一欲哭無淚的閃身躲在了房梁上，看著自家王爺一臉溫柔的把剛剛從自己空間戒指里取出來的東西遞給了他們未來王妃。
等到暗一看清楚自家王爺手里拿的東西之后，差點又從房梁上掉下來。
看著自家王爺皺了皺眉的樣子，暗一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動作被王爺發現了。
可是王爺，這個真的不怪自己啊。您也不看看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尋道墨和問道筆啊，都是百年難得的靈物啊，您就這么給王妃畫畫玩了？這不是您自己拿來準備沖擊瓶頸的嗎？
妻奴……暗一的腦子里只有這兩個打大字在不斷回想。
華靈沁在這里一門心思的撲在自己的畫軸上，可是苦了一直守在外面海家姐妹。
“那個小賤人怎么還沒有出來。”海沫兒砰的一聲把手里的茶盞扔在了地上，任憑百年零茶在地上漸漸變成空氣。
“沫兒，消消氣，不過是一個鄉野丫頭，不值得與他計較。”海貝兒默默安慰自家妹妹。
“來人。”海貝兒完全沒有聽到自家姐姐的勸告，小手一揮，把自己貼身侍女叫了過來。
“小姐。”海沫兒的侍女顫巍巍的走過來，一般在這種時候的海沫兒，和瘋子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是既然主子吩咐了，做侍女的也就不能不聽著命令了。
“去，把海大叫過來。”海沫兒神色冷冷的看著拍賣行門口的方向，似乎只要華靈沁一出來，她就會把她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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