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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理這幾天總被悲催地早早叫醒然后不情不愿換上了運動服,跟著誰誰去繞著本丸做跑步運動,今天領(lǐng)著她跑步的,很湊巧的是土方組。
雖然不是第一天跑步但死宅的體力并不會跟著上升太多,郁理從第一天的半圈沒跑完發(fā)展到第五天,仍然是半圈沒跑完。
“我我不行了……”大口喘氣,要不是現(xiàn)在被和泉守抱著,郁理已經(jīng)癱在地上了。
“再堅持一下啊主殿!”努力地想讓懷里的人站直和泉守一臉地焦急,“再往前跑幾步我們就能超過半圈了!”
郁理伸出手抓住和泉守紅色的和服衣襟一邊喘氣一邊啞著嗓子道:“遠(yuǎn)征得來的所有小判我放在了廣間最靠里的那排柜子,倒數(shù)第三個抽屜里。到時候你拿出來和大家分一分就另謀出路吧。”
“已經(jīng)在交待后事了嗎!?”兼桑忍不住吐槽,“只是跑步脫力而已啊沒到快死的地步呢主殿!”
“兼桑。”堀川嘆氣地看著這兩個人“把主公抱回去吧,她明顯是不想再繼續(xù)跑了。”
還是堀川懂我啊。郁理心頭感嘆然后一臉期盼地看著和泉守她是真的不想再跑也不想走著回去本丸了。
死宅的體力就是這么的渣。
“可是,還差一點點啊。”和泉守看著只要再跑幾米就能過半的跑步路程,想起早上還和同僚們打的賭,真心感到可惜。
這個死腦筋的二貨!
郁理怒了:“堀川,你帶我回去!”
少年附喪神有些無奈,上前一步剛剛伸出手,那邊的和泉守下意識地將懷里的人緊了緊:“我來我來!我送主殿回去!”說著他的雙臂由托著人改成了公主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回跑。
郁理和堀川:“……”
五天的時間,雖然電腦依然在玩,懶覺照樣沒得睡,零食依舊三包,種種條件下郁理減少了悶在二樓的次數(shù),增加了在一樓和刀劍男士交流的機(jī)會,在第一天洶涌積累的怒火在不知不覺中不斷散去,看著手下這些附喪神比起之前更加燦爛快活的笑臉,她也慢慢明白了這些刀劍們的意圖。
這場改造計劃并不是真的打算將她這個審神者打造成多么熱愛生活熱愛運動的現(xiàn)充,他們只是希望,他們的主人能不要這么封閉,愿意出來多多走動,而不是成天除了工作就只盯著電腦。
本丸的生活圈子本來就小,她作為主人召喚了他們,卻沒有給予太多引導(dǎo),一心封閉在二樓的姿態(tài)讓大多數(shù)刀劍很不安,想要親近主人的渴望讓他們贊同了燭臺切的提議,才有了這次的全本丸行動。
事實上,只要郁理像這樣多走動幾下,多和他們說幾句話,讓刀劍們感受到她并不是不在乎他們,大多數(shù)附喪神并不在意她玩游戲或者吃零食這些喜好。
事情意外地好解決也是讓郁理出乎意料,不過上面的想法也只是代表了大多數(shù)刀,而不是所有。如改造計劃發(fā)起者的那幾把抱著的就不是這個心思。
“主公,您真的不愿意聽一聽我們這么做的理由嗎?”
又一次,黑發(fā)金眸的高大青年出現(xiàn)在廣間里,手里端著精心制作的水果小點心,無論賣相還是味道都要比零食更好,特別是俊美的附喪神還故意做出懇求示弱的表情來。
“管你什么理由,不讓我睡懶覺就是深仇大恨!”一點也不客氣地順走了他盤子里的一塊點心,郁理一邊玩著電腦一邊惡狠狠看他,可惜這份兇惡被她鼓鼓的腮幫子嚴(yán)重破壞了。
針對某織田三刀的遠(yuǎn)征處罰已經(jīng)停了下來,恢復(fù)了正常的出勤工作,但郁理并不打算輕易跟他們和解,也避免和他們碰面,減少和他們對話,表示自己還沒原諒他們的態(tài)度,特別是長谷部這個叛徒!
郁理不想看見藥研,不想看見長谷部,唯獨對燭臺切莫名有些沒轍。以前沒感覺得出,這家伙原來臉皮這么厚的嗎?
“也就是說,外出和不吃零食對您來說還是能接受的是吧?”太刀青年慢慢笑了,他環(huán)顧四周,臉上笑容更甚,“主公最近連身邊的垃圾都少了,可真是讓人高興。”
還不是你們這幫家伙不讓她多拆零食包,當(dāng)然垃圾就少了!
至于她漸漸不吃零食……目光掃向盤子里精致的小點心,郁理又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咬。開玩笑,有比零食更好吃的東西在,她哪里還會再考慮什么薯片可樂。
郁理想反駁兩句,但這真相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最終,她只是哼哼兩聲沒開口。
“主公,真的不想知道原因?”燭臺切不依不饒,“就算長谷部為什么中途變卦,站到我們這一邊的理由也不在意嗎?”
郁理滿不在乎的表情終于裝不下去了,她沉著臉色盯著他看:“你說,我聽著。”
長谷部的倒戈一直是郁理心頭的謎團(tuán)和刺,這把口口聲聲說著“只要是主命,什么都為您達(dá)成”的刀在用行動徹底獲得了她的信任之后,轉(zhuǎn)眼就跟別人“同流合污”是郁理最氣憤不過的事,藥研和燭臺切是一開始擺明了就想糾正她習(xí)慣,所以她能接受,可是長谷部……明明一直都是站在她這邊的,結(jié)果一聲不吭就跑對面去了啊!
想想就生氣,特別生氣!
“您可能不知道,長谷部君啊,從來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很徹底的站在您這一邊。”燭臺切娓娓道來,“在我們?yōu)槟膲牧?xí)慣想著如何糾正時,他能為了維護(hù)您的臉面和喜好不惜向我們拔刀的地步。這也是為什么他擔(dān)任您的近侍期間,我們插不上手,由著他對您百般縱容的原因……那一陣子您過得很高興,但是別的刀是怎樣的心情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少也清楚吧?”
郁理沉默,手下的刀劍們會支持燭臺切的計劃,和她的死宅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這樣下去可不行,于是我和藥研又重新找到了長谷部君。”燭臺切繼續(xù)道,“就在您想的那天晚上,本來長谷部并不想理會我們,但在我們問出長谷部君希望主人在你無底限的縱容侍奉下變成短壽之人嗎停住了。”
死宅壽命短,死宅容易猝死家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他們不愿意運動,不愿意走出室外洗禮陽光,他們?nèi)找诡嵉棺飨⑽蓙y,他們甚至連基本的三餐都吃不齊,就算是用來填飽肚子的東西也多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速食品。
這樣的生活作風(fēng),長期下去,再好的身體底子也會被熬垮,這才是燭臺切和藥研最擔(dān)心的事。
沒有哪個刀劍男士會希望自己的主人是個短命鬼,燭臺切不會,藥研不會,長谷部更加不會。
所以就算郁理憤怒反對,就算責(zé)罵他們犯上,他們也希望能糾正自家審神者的那些壞毛病,不然,不然在他們?nèi)ゲ涣说默F(xiàn)世,獨居狀態(tài)的主人真的太讓他們放心不下了。
所以他們才讓她早睡早起,讓她跑步運動,不讓她總賴在屋子里,不讓她總吃垃圾食品,為此,就算被她責(zé)罵也再所不惜。
這是第一次,在游戲里接收到這樣強(qiáng)烈的關(guān)心,郁理的心情很復(fù)雜。
上一次這樣被強(qiáng)行糾正壞毛病是什么時候了?好像是九歲那年,她總是挑食不愛吃蔬菜,被爸爸逼著天天吃素,每天都扁著嘴含著淚不情不愿把青椒洋蔥放進(jìn)嘴里。
后來雖然挑食的毛病改好了,但也萌發(fā)了要做廚師把這些討厭的蔬菜做得更好吃的念頭,最終去考了遠(yuǎn)月學(xué)院。
坐在檐廊邊,郁理膝蓋上趴著小老虎,一只手?jǐn)]貓,另一只手搭在五虎退的肩頭,短刀小正太一臉幸福地依偎在主人懷里,當(dāng)事人卻在發(fā)呆。
“啊!五虎退好狡猾!我也要主公抱!”遠(yuǎn)征回來的亂藤四郎看到后發(fā)出不滿的叫聲。
“我也要我也要!”同一隊伍里的螢丸也湊了過來。
“主公的抱抱是我的!”今劍已經(jīng)第一個撲了上去,作為郁理的初鍛刀,而且還是古老的三條派的刀,他有著絕對優(yōu)勢。
這下子郁理也沒辦法發(fā)呆了,一群小蘿卜頭扎堆求抱抱就夠她應(yīng)付了。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主公不好了,出陣部隊回來了!長谷部受了很重的傷,卻不愿意手入啊!”
長谷部受重傷了?還不肯手入?
顧不得別的,郁理慌慌急急奔向了手入室。
沒到門口,郁理就聽見了里面的爭執(zhí)。
“……你不該多事救我,就應(yīng)該讓我……死在戰(zhàn)場上!”長谷部虛弱又決絕的聲音響在耳畔。
“說什么蠢話呢!”同田貫正國的斥責(zé)聲響起,“我可沒有對同伴見死不救的習(xí)慣啊,這次出陣的隊長可是我,你要是死了我很難向主人交待的!”
郁理沒繼續(xù)再聽,立刻就闖了進(jìn)去:“長谷部!”
郁里每次去手入室都是刀劍們受傷的時候,所以印象里這里的血腥味總是揮散不去,此時也是一樣。
她進(jìn)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長谷部一身血地躺在那里,身上的護(hù)甲掉光,破爛的衣衫根本蓋不住胸前從右肩一直貫穿到腰腹的巨大豁口,簡直就像是差點要被斬成兩半一樣。
郁理一下子僵住,手腳都開始顫抖:“手,手入!同田貫,把他放進(jìn)手入間里,手入!”
“好的!”“不用。”
那邊同田貫正要把人拖進(jìn)去,這邊長谷部直接拒絕。
“你在搞什么!”郁理怒了,“都傷成這樣了還鬧什么別扭!快去治療!”
長谷部看到郁理出現(xiàn)開始是高興,之后臉色就變得悲傷難過。
“不用了主上。”他低低道,“像我這種辜負(fù)了主上信任的刀……就應(yīng)該折斷在戰(zhàn)場上……”
郁理怔住,他這副哀傷的樣子讓燭臺切之前的話一下子浮出了腦海。
“從那天早上開始,長谷部君一直都很自責(zé)。他一直覺得自己辜負(fù)了主公的信任,雖說這是為了您好,但這樣的做法終究是傷害到了您。長谷部君覺得自己失去了身為您的部下的資格,遠(yuǎn)征的時候幾乎是不眠不休去獲取資源和小判,就算我和藥研勸他都不聽。他說這是懲罰,是他背叛了主君信任應(yīng)得的罪過,一直到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是戴罪之身。”
被背叛是很生氣,也很惱火不想看見他。
但是郁理可從沒想過長谷部折斷消失會怎樣。
“別隨隨便便提死啊!笨蛋!”她忍不住就想罵了,“你不惜出賣自己的做人準(zhǔn)則不就是想看到我不當(dāng)死宅,健康活著嗎?覺得自己做錯了,那就來求我原諒啊,這么自說自話地去死,你還有沒有把這個主人放在眼里了!”
真是的,這些刀有時候很精明,有時候死腦筋得讓她無語!
“主、主上……”灰發(fā)的附喪神驚愕地看著她,“您,您還愿意……”
“同田貫,把他送進(jìn)去!”郁理臭著臉再度指揮道。
“噢!”這次同田貫可沒給長谷部掙扎的機(jī)會,干脆利落地把人送進(jìn)了手入間,郁理同樣十分麻利地拍了一張加速符上去。
幾分鐘后,手入室里就剩下了長谷部和郁理兩人。
郁理站著,附喪神跪著。
“壓切長谷部。”不同于平時的輕松隨意,郁理這次的語氣很嚴(yán)肅。
“在!”對方用比郁理更加鄭重的語氣回應(yīng)。
“我不會跟你說下不為例這種話,你們確實是為我好,這份情理智上我領(lǐng)了,但感情上我很難接受。我現(xiàn)在只問你一次,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灰發(fā)的附喪神淡青紫色的雙眸漸漸亮起鋒芒,他緊緊地盯著郁理,以起誓一般的語氣堅定回應(yīng):“是的!”
“我是秋田藤四郎。終于來到外面好興奮!”
粉紅短發(fā)的小正太眨著他漂亮的藍(lán)紫色大眼出現(xiàn)在郁理面前,一張小臉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帶著些許激動的紅暈。
短刀,又見短刀。
還又是藤四郎。
“你好,我叫星宮,是這里的審神者。”郁理面上微笑著對他表示歡迎,心里卻在想算上這把本丸里應(yīng)該有十把短刀了,活脫脫組成了正太軍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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