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筑基靈丹后,寶玉感覺到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一倍,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走完十多里路。
前面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有趕車的,有挑擔的,有向金陵城方向來的,也有和寶玉一樣,是向北而去的,而且這部分人,還不在少數。
寶玉心中有點疑惑,看這些人都帶著大量的貨物,卻不送去金陵城,而是向北走,莫非前面也有個城鎮,或者是集市什么的?
又走了半里多路,官道兩旁開始出現一些賣小吃食和茶水的木棚,那些趕路的人,或把車停在路邊,或把擔子放在門口,然后走進那些木棚里休息,要個大碗茶,來幾樣小點心,有說有笑好不熱鬧,把寶玉的心情也搞得熱烈起來,不由就想起了小時候,“賈政敬”爸爸經常帶他逛廟會的情景。
寶玉心想,如今自己在地球世界慘死,不知道賈政敬先生會不會整天傷心落淚,希望他們一家人最終能團聚吧,好人應該有好報的。
再往前走,人流更加密集起來,同向的、對向的人,都向著大路右側的一個岔道拐進去。
寶玉走到岔道口,看到在路口立著一個高高的牌坊,通體用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上面還有琉璃瓦蓋成的挑檐,顯得十分的氣魄,正上方掛著一塊兒紅色的木匾,上面寫著俊雅的三個金色大字“綠柳鎮”。
寶玉此行是要去城北的別苑拜見“北靜王水溶”的,北靜王府的大管家水濤曾告訴他,城北別苑就在北山腳下,到了北山也就到了。
可是寶玉走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看見什么“北山”的影子,剛才也問了兩個路人,都說“北山別院沒聽說過,但北山就在北山,一直走就到了…”
寶玉搖頭苦笑,這話說的,等于沒說,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就尋思著進到鎮子,找個明白人再問問。
一過牌坊,便是一條繁華熱鬧的大街,兩旁幌旗招展,店鋪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一派買賣興旺的景象。
寶玉本來是要問路的,但走了半條街,看到人們都忙忙碌碌的,一時不知該向何人問起,倒是被街上琳瑯滿目的美食刺激的又有點餓了,可是他身上并沒有半點銀子,也只能干咽口水了。
正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裹在吵鬧的人群中向前走著,寶玉心中不由有點小茫然,那種對命運的無力掌控感,又再次從他心中升起,看來要掌控自己的命運,自由自在地生活,要提高的不僅僅是武力啊。
突然,前面的人群在一個裝飾豪華的三層木樓前聚集起來,只見樓面的木匾上寫著“聚芳樓”三個大字,人們都在門側的墻壁前,盯著什么東西指指點點,似乎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寶玉凝目細瞧,發現墻上似乎是貼著一張什么布告,突然,有人大聲念讀起來:“今有絕色佳人秦紅玉,乃金陵一大家小姐,因家道敗落,賣身與‘聚芳樓’,現定于臘月二十三日晚‘梳攏’,并舉行‘競芳’大會,望眾位風流才俊、大家少爺前來捧場支持。”
念完,圍觀的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個紅玉姑娘,好漂亮啊…”
“畫得這么漂亮,真人未必如此…”
“誰說的,我家隔壁王二上次見過這個姑娘,說比畫上還漂亮十倍…”
“這么漂亮的姑娘,‘梳攏’價位一定很高吧,估計得一百兩吧…”
“一百兩不止…我看還會更高,年初那個四娘,都拍到了三百兩…”
“不會吧…有那么夸張嗎,夠我們家吃十年的了…”
“別瞎猜了,反正咱們幾個也玩不起,今晚一過不就知道了…”
“嘖嘖…誰家養這樣一個女兒,真是發了…”
“要不然讓你家小若也來試試…”
“去你娘的…讓你妹來還差不多…”
…
寶玉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梳攏”一詞,他曾經聽薛蟠說過,后世也在一些文獻上看過,說的通俗一點,這告示的內容就是:一個新進****要出賣自己的“初夜”了,歡迎有錢又風流的公子哥前來競標。
不過,由于父親管得嚴,寶玉從來沒有真正參加過這種事情,現在遇上了,心里就有點好奇,不是想要參加“競芳”,而只是想看看場面,這種心理,應該主要還是來自后世賈怡紅的意識,可以稱為一種“旅游者”心態吧,總之,穿越過的人,心理都多少會有點復雜,甚至錯位。
可是,當寶玉好不容易擠到近前,看到了那張布告上的畫像,卻一下子就傻眼了。
布告上的女孩兒畫得極具神韻,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似笑似嗔,好像是在沖著誰撒嬌一樣,頭上青絲如云,釵環巧配,兩個細細的小辮,垂在胸前,更增添幾分可愛。
可是,這個漂亮女孩兒,看在寶玉眼里,卻和其它男人完全不同,那種強烈的熟識感,讓他腦海里直接蹦出兩個字:湘云!
寶玉的心一下子就亂了,這女孩兒真的會是湘云嗎?他怎么會在這里,還要舉行什么“梳攏”大會,難不成真應驗了一種對她結局的預測,成了一位名妓,說實在,這個結局,他一直無法和活潑可愛的“云妹妹”扯上關系。
寶玉拉住一個人焦急地問道:“大哥,今天真的是臘月二十三嗎?”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臉上露出一種我懂你的壞笑:“這位公子,是臘月二十三,快去準備銀子吧,晚了可就沒機會了…”
寶玉一聽這話,就火急火燎地擠出人群,引得那些看告示的人,紛紛轉頭,指著他笑罵。
寶玉在“聚芳樓”的門口不停踱步,不知道是不是該直接沖進去看個究竟,情急之下,就把這事兒給金釧兒說了。
金釧兒也滿是驚訝:“不會吧,云姑娘怎么會在這里,莫非她家也被抄了…”
寶玉回道:“據我的消息,應該沒有,而且年初的時候,就已經與那衛若蘭訂下婚約,說是年底完婚,所以我才不敢確認…”
金釧兒分析道:“你不是說,這個女孩兒名叫‘秦紅玉’嗎,就算改名,也不可能連姓都改了吧,我看八成是長得像而已…”
“誰知道呢,本來我也這么想,但長相倒還罷了,那神色怎么也會那么像…”寶玉已經心急如焚,如果真是湘云,就必須趕緊得救她,再遲一會兒,恐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問題的關鍵是,只憑畫像,他還不能最終確認,但是又不敢冒險放棄,那樣他會后悔終身的。
“不行,我必須得進去看個明白…”寶玉邊和金釧兒交流著,邊向大門里面走去。
金釧兒在他腦海中,善解人意地提醒道:“二爺,你要冷靜些,千萬不要沖動又做傻事兒…他們不是要舉行什么‘競芳’大會嗎?到時候,她應該會露面的,你先看看,確認了再說…”
寶玉心想,是呀,一關系到這些女孩兒,我為什么就這么沖動,如今的我,可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必須冷靜一點,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想到這里,寶玉就鎮定了一下心情,然后走進了聚芳樓的前廳,剛一進去,一個看上去很機靈的小廝就迎了上來:“哎呀,公子您來了,請問是找熟識的姑娘,還是參加‘競芳’大會啊?”
寶玉心事重重地答道:“競芳大會…”
那小廝有點疑惑地掃了寶玉一眼,不過還是喊道:“好咧,參加‘競芳大會’一位…公子先拿出十兩銀子,去柜上買個‘入場牌’,然后,直入后廳就是了…”
寶玉驚訝道:“還要買‘入場牌’,還要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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