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為使后續(xù)更加精彩,從16章開始調(diào)整了部分劇情,望連續(xù)閱讀的朋友,重看一下,以后盡量不會再發(fā)生此類事情)
秦小蓮好像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尤其還是個普通座位上的人,就有點不耐煩地回道:“考什么考,這不是耽擱功夫嗎,公子如果有心,那就拿銀子拍下她,到時候想怎么看,怎么考,還不是隨你的意…”
胡大少似乎是認(rèn)出了寶玉,一臉嗤笑地附和道:“就是,秦姐姐,別管他,窮酸書生就愛這一套,有個屁用,咱們趕緊開始吧…”
或許是故意幫寶玉說話,又或許是胡大少的話觸到了他的某個神經(jīng),對面的岳大公子有點不樂意了,淡淡地說道:“秦姐姐,我看這位公子的提議很好,又不考她經(jīng)世文章,對個對子,聯(lián)個詩文就行,也好讓大家心服口服,一會兒,出起價來,也會爽快些,何樂而不為呢?”
秦小蓮看看岳大公子,訕訕地賠著笑說道:“公子既然這么說,我也沒什么意見,不過,紅玉姑娘實在不便當(dāng)眾和人對話,不如讓她寫幾句詩詞出來,證明我說的話不虛就行…”
寶玉相信,如果這個“秦紅玉”真是湘云,一定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的聲音,就說道:“好,姑娘隨便寫幾句以前作過的詩就行,我們也只是好奇而已,沒有為難的意思…”
于是,秦小蓮就讓人取來文房四寶,還搬來了一張畫案,那秦紅玉用左手微微掀起蓋頭,然后右手提筆,刷刷幾下就寫滿了一張紙。
然后,那個攙扶秦紅玉的小丫頭拿起來,把字在身前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幾列俊朗的行書:
如夢令
豈是繡絨殘吐?卷起半簾香霧。
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
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別去!
在場的人,紛紛贊嘆不已,有說詞好的,也有說字漂亮的,連胡大少都張大了嘴巴,一副萬萬沒想到的表情。
寶玉看到這首詞,卻紅了眼圈,嗓音有點異樣地說道:“紅玉姑娘真是填的一手好詞,再下受教了,姑娘盡管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春光別去’的。”
這時,那個前面帶路的大漢,突然用力敲了兩下銅鑼,板著一張臉,甕聲甕氣地說道:“好了,大家都靜一靜,詩詞也考完了,現(xiàn)在該辦正事兒了…”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那大漢接著說道:“我給大家提個醒,咱們這個‘競芳’大會,不是個兒戲,凡是出價的,如果勝出,就必須當(dāng)面付清銀兩,大家都掂量著點,不要亂來…告訴你們,本店可是通著天呢,管你是什么豪紳少爺,達(dá)官公子,壞了規(guī)矩,一律嚴(yán)懲不待。”
那大漢說完,就把銅鑼遞給了秦小蓮,然后站到了木臺一邊,那個小丫頭也下到了木臺另一邊,只留下秦小蓮和秦紅玉站在舞臺中央。
秦小蓮拿起鑼槌,“嘡…”地敲擊了一下,然后說道:“我們姑娘的才華大家也見識過了,‘競芳’大會現(xiàn)在就正式開始了,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大家可不要吝嗇銀子啊…另外,我再重申一遍,起價一百兩,每舉牌一次加價二十兩,更高的可以直接喊出價位…”
話音剛落,一個坐在前面八仙桌上的年輕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入場牌”,秦小蓮就喊道:“這位公子出銀一百兩,開了個好頭,大家繼續(xù)…”
中間的一張八仙桌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抬手舉牌,口里還說道:“我出一百四十兩…”
秦小蓮笑著說道:“好,很好,這位爺真是豪爽,一下就加價雙倍,大家可要趕緊了,要不然紅玉姑娘可就屬于這位老當(dāng)益壯的大哥了…”
前排桌子上的另一個年輕人,也舉了一次牌子,不過并沒有說話,意思就是加價二十兩。
“好,一百六十兩…”秦小蓮嘴里邊報數(shù),邊把目光瞄向了兩邊的胡大少和岳大公子,還調(diào)笑道,“中間的人都這么踴躍,倒是你們兩邊雅座的公子大爺,也沒個動靜,難不成你們才是來看熱鬧的?”
胡大少一聽這話,裂開嘴笑笑說道:“我們一開始就站出來,還有什么意思,好,既然秦姐姐點將了,我出二百兩…”
“好,還是胡大少出手闊綽,現(xiàn)在總價已經(jīng)翻了一倍了,不過這相比往次的價碼,還差的遠(yuǎn)呢,這可是今年最好的姑娘,不但貌若天仙,還才華出眾,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可別辱沒了她…”
這時,坐在胡大少旁邊的那兩個商人,其中一個舉起牌子,笑著對另一個說道:“都說鐵老哥龍精虎壯,今天小弟做東…二百四十兩…”
胡大少乜斜了他們兩個一眼,隨即就喊道:“二百六十兩…”
那個商人臉上帶著一絲戲笑,喊道:“三百兩…”
胡大少把桌子一拍:“奶奶的,三百四十兩…”
那個商人還要舉牌,卻被他旁邊的人攔住了,他就干笑一聲,兩人繼續(xù)開始小聲說話。
胡大少見狀,得意地笑了,對秦小蓮說道:“秦姐姐,差不多了吧,你可以敲鑼了…”
秦小蓮卻笑著說道:“胡大少,你急個什么勁兒,總要問問金陵城來的這幾位爺吧,人家都大老遠(yuǎn)跑來了,還沒喊一次價呢,多掃興啊…”
胡大少嘟囔道:“問什么問,一幫書生,一看就是來瞧熱鬧的…”
那岳大公子和他的幾個朋友,的確是正在津津有味地瞧著熱鬧,聞言輕笑一聲說道:“我就給秦姐姐個面子,四百兩,看看對面這位大少爺,家里是不是開銀礦的…”
胡大少一聽,立刻沉下臉,一舉牌就說道:“四百二十兩…”
岳大公子就說道:“四百六十兩…”
胡大少當(dāng)即跟上:“五百兩…”
誰知,岳大公子卻突然把手一攤,戲笑著說道:“好,胡大少爺果然是財大氣粗,我認(rèn)輸了…”
“你們…”胡大少一下子就傻眼了,等明白過來上當(dāng)了,就忽地一下站起身來,一副想要沖過去揍人的模樣,但最終還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岳兄,你真會玩兒,哈哈…”岳大公子一起來的人,紛紛指著他笑罵。
岳大公子卻大聲說道:“兄弟們要是有銀子,可以繼續(xù)喊…尤其剛才那個考詩文的仁兄,可不要讓人家姑娘失望哦…”
顯然,岳大公子是在故意提醒寶玉,因為他此時正在后面低頭不語,像是傻了一樣,蔣玉菡也是一臉著急,正準(zhǔn)備上前看是怎么回事兒。
寶玉卻突然站起身喊道:“好,我出八百兩…”
其實,不是寶玉不積極,是因為他正在和金釧兒合計銀票總數(shù)目,因為那岳大公子所贈的銀票,從十兩到五十兩面額不等,他又不方便在外邊數(shù),就讓金釧兒拿到了寶珠里數(shù),這時候才剛好數(shù)清楚。
寶玉的價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沒有人再敢喊價,包括那個胡大少也是蔫蔫的,顯然這個價位,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寶玉把拍賣價從胡大少的“五百兩”,一下加到了“八百兩”,正好是他目前全部的銀兩數(shù)目,這可不是他傻,恰恰是懂得拍賣之道,因為如果一點點加,很容易會被人一時不甘心,而糾纏不放,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秦小蓮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就又問了一句:“這位公子,你真的要出八百兩…”
寶玉點點頭,然后信步走上臺去,來到秦紅玉身邊,又重復(fù)了一遍:“沒錯,我愿出八百兩銀子,拍下這位姑娘…”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片安靜,被這個突然殺出的黑馬給驚呆了,只有蓋頭下的那個姑娘,身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寶玉感受著她熟悉的氣息,心中充滿了溫柔,也泛起了許多心酸,這個從小失去父母,孤苦伶仃的妹妹,不知道怎么就會落到這種地方,以她的性格,應(yīng)該受了不少苦吧,還好,自己總算救下了她。
沒錯,自從剛才看到那首詞,寶玉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秦紅玉”,就是史湘云無疑,因為那首詞正是她的舊作《柳絮詞》,這是他們小范圍的東西,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她的筆跡,他再熟悉不過了。
從這兒來看,湘云也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孩兒,以她往常活潑直爽的性格,今天竟然這么沉的住氣,還心有靈犀地和寶玉對暗號,實在讓人多了幾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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