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駕到…”正在大殿內外的雙方,都在使用緩兵之計的時候,突然有太監一聲高喊,然后,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婦人帶著一隊人馬,從太和殿的后門緩緩走了進來。
這個老夫人,就是最近老是被提到的那個“衛太后”,只見她身后跟著四個太監,八個宮女,和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
“太后…”衛太后一走進來,大殿內外的所有人,不管是皇上一方,還是叛軍一方,都異口同聲地行問候禮。
水鴻也走下龍座,躬身施了一禮說道:“孩兒恭迎母后…請母后上座…”
衛太后把手一抬,乜斜了水鴻一眼,說了聲免了吧,然后就毫不客氣地向龍座上走去,當真坐了下來,沖著玉階下的那些大內侍衛威嚴掃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長期被衛太后的威嚴嚇怕了,那些侍衛紛紛進行跪拜,就連馮唐三人也過來躬身參拜。
等到參拜完了,衛太后端坐在龍座之上,攤了攤手,聲音洪亮地說道:“剛才在宮中休息,聽到外面吵嚷,說是有人造反了,造反的人何在啊?”
衛大年和衛若蘭一聽這話,就趕緊下馬走了進來,雙雙給衛太后跪下說道:“太后息怒,您誤會了,哪有人造反啊,我們都是來護駕的…”
馮唐頓時氣結,指著衛大年的鼻子就罵道:“衛大年,你這個老匹夫,都殺到太和殿來了,還不是造反?”
衛大年卻狡辯道:“我是聽說有人要對太后和皇上不利,所以才帶兵趕來護駕的…”
戚建輝聞言,也怒斥道:“衛大年,你這是指鹿為馬,你把太和殿都殺了個血流成河,差點都要了皇上的命,你這是護得哪門子駕…”
衛大年卻嗤笑一聲:“你說的是哪個皇上?”
蔣子寧一聽,立刻也怒了,大聲呵斥道:“還能有哪個皇上,當然就是在你面前的“慶隆”帝了,皇上登基都已經三個多月了,年號也已經昭告天下,你竟然還不知道皇上是哪個,這不是反叛又是什么…”
衛大年卻不屑地一笑:“他這個皇上是假的,我可不認…”
水鴻也是一臉怒氣,指著衛大年的鼻子說道:“衛大年,你好大膽,朕的皇位是先帝臨終前親口所傳,當時在場的皇子、公主,以及太監、大臣都可以作證,你竟敢說朕是假的…”
衛太后卻接話說道:“先帝臨終前,已經神志不清,說的話怎么能夠算數,他在一個月前,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早已提前寫下圣旨,放在我這里,就是為了預防萬一…沒想到北靜王和一般老糊涂的大臣,就是不相信哀家之言,非說先帝這道遺旨是假的,放著一個大好的皇帝不立,偏偏要立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為帝,這不是誤國誤民嗎,哀家今天就是要撥亂反正,使我大金國重歸正統…”
馮唐卻義正言辭地回道:“太后所言差矣,先帝臨終前,我也在場,當時根本就沒有神志不清,他老人家話說得也沒有絲毫含糊,傳位于十七皇子水鴻,誰都聽的很清楚,又怎么可能會在一個月前寫下另外一道圣旨…退一萬步說,就算你那道遺旨是先帝所書,他老人家臨終前改變主意了,不行啊?”
于是,兩方唇槍舌戰,一時難分難解,水鴻卻突然說道:“太后,衛大將軍,從如今的形勢來,恐怕朕不退位也不行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們接下來,準備讓誰當皇帝啊,是廢太子二哥嗎?”
衛太后一聽他這話,眼前一亮,然后說道:“按照先帝的遺旨,就是這樣…”
水鴻把手一拍說道:“如果是二哥當皇帝,我倒沒什么大的意見,畢竟我們都是先帝的親兒子,只要能保住列祖列宗的江山,我們兄弟,誰當皇帝還不都一樣…”
在場的眾人,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這小皇帝到底是懦弱呢,還是識時務呢,他們一時也說不清楚。
不過,水鴻又繼續說道:“可是,讓朕禪讓皇位可以,但必須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和以后的榮華富貴,如果怎么都是一死,就算我現在沒有還手之力,只要你們名不正言不順,我北靜皇叔,還有天下那些有識之士就一定會出來反對,估計二哥的皇位想坐穩也難…”
衛太后把手一揮說道:“只要你愿意主動禪位,哀家可保你周全…”
水鴻卻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不行,我要二哥親口承諾,并親筆寫下來,還要昭告天下,我才會安心…”
衛太后一看這樣,覺得也未嘗不可,反正只要大權在握,之后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就說道:“好,那我就叫你二哥出來見你…”
話剛說完,就見廢太子水澥也從大殿的后門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三個身穿黑袍半遮面的老者。
水澥參拜完了太后,還主動向水鴻打招呼:“十七弟…那個…”
水鴻卻笑笑說道:“二哥不必客氣,也不用不好意思,剛才的話,想必你都聽到了,不知道你怎么想?”
水澥爽快地說道:“那還用說嗎,你是我的親弟弟,就是不提此事,二哥也不能加害與你啊,而且二哥當上皇帝后,還會封你為親王,并世襲罔替…這樣,不但是你,就是你的后代子孫,都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嗎,這一點,二哥說到做到…只是這皇上嗎,你確實還年幼了點,這江山的擔子千斤重,還是有二哥來挑吧…”
水鴻上前抓住水澥的手說道:“有二哥這句話,弟弟我就放心了,咱們是親兄弟,血濃于水,我相信你…”
不知道是真是假,水澥突然像是有點感動了,抬手拍了拍水鴻的頭,很有點兄長的慈愛地說道:“十七弟,一切盡管放寬心…”
水鴻也貌似受到感染地說道:“好,二哥,那我一會兒就把皇位禪讓給你,不過…弟弟我還有一個心愿未了,希望二哥做主…”
看皇位即將到手,水澥頗為豪爽地回道:“什么事兒,你盡管說,咱們兄弟如能聯手,還有什么辦不到的…“
水鴻就清了清嗓子說道:“元貴妃娘娘把我撫養長大,恩義深重,但卻莫名慘死宮中,希望二哥能查明真相,嚴懲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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