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短信來的時機(jī)真是給我造成了一萬點(diǎn)傷害. 完了,找錯人了,原來這老大爺紙條上的老劉,叫劉云波,竟然不是老唐的劉慶祝! 就在我轉(zhuǎn)身要走的一刻,眼前的破木門打開了. 還沒看到開門人,突然,從門內(nèi)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手腕。 這是一只干枯的如柴枝一般毫無血色的手,看樣子像是受力即斷,但它的力量卻是極大,我用力往外掙脫,卻被它硬生生往里拽進(jìn)了幾分。 情急之下,我急中生智,大聲喊道: “老唐讓你救他!” 這門內(nèi)人似乎聽到了我的喊話,松開了抓著我的手,雖然短短十幾秒,我的手腕已經(jīng)被抓的淤青一片。 我揉了揉手腕,掉頭就要跑,門內(nèi)傳來一個十分沙啞的聲音: “看你年紀(jì)輕輕,身上的臟東西可不少!” 這話讓我一愣,猶豫片刻,把剛邁出去的前腳慢慢收了回來。 木門被全部推開,一個穿著破漏衣服,骨瘦如柴的老頭拄著一根棍子直盯盯的看著我,這老頭的頭發(fā)大多掉光了,只剩下兩撮雪白的鬢角。 讓我心里一緊的是,這老頭的右眼睛居然是通體綠色的,乍眼看去,像是一根枯木上鑲嵌著一顆綠寶石! “咳咳....”老頭低頭咳嗽了兩聲,抬起頭看了看我。 “你剛的老唐可是唐顯生嗎?” 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有如被某種魔力禁錮了一般,只感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我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他讓我來找你救他。” 我故意反話,老唐不是人,那他介紹的人是絕對不可信的,如果我老實(shí)是來送上門的,真怕這老頭幾口就把我啃了。 “咯..咯咯”老頭聞言右手捂著嘴笑了起來,這笑聲在這破舊而昏暗的樓道里前后竄梭,讓人不寒而栗! “兔崽子,你都大禍臨頭了,還有心思給他通風(fēng)報信?” 老頭這話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轉(zhuǎn)念一想,他這是暗示是要動手了? 我潛意識的后退兩步,他接著:“你最近是不是總遇見一連串的怪人吶?” 我聽了他這話真想笑,心里罵著:“你他媽長個綠眼珠子,問我是不是總遇到怪人?” 可是這話我是斷斷不敢出口的,只是“嗯”了一聲,我的手心都冒汗了,心思根本沒在跟他廢話上,只想著怎么趕緊跑出去。 突然靈機(jī)一動,我嘆了口氣: “老大爺,老唐遇到個厲害人物,讓我來告訴你,以后你們倆個之間,就由我來傳話!” 老頭楞了一下,我看到他那顆綠寶石一樣的眼睛略微動了動。 “來,進(jìn)屋給你看樣?xùn)|西!” 罷,老頭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屋,我見老頭轉(zhuǎn)身,心里暗罵一句趕緊撒腿就跑,在樓梯拐角時候,我聽得老頭高喝一句:“人多勿.......” 后面的話,就聽不清了,我只顧著用吃奶的勁跑下八樓。 這一路烏漆抹黑,衣服被刮出了好幾個口子但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出了樓洞,我感覺獲得新生一樣,拄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一雙手從后面拍在我肩膀上,我嚇的“啊!”的一聲,迅速躲開。 回頭一看,拍我的是一個個子矮,身材肥胖的大叔,借著門口微弱的燈光,我勉強(qiáng)能夠看清這個大叔的臉。 這大叔莫約五十來歲,濃眉大眼長相憨厚,但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右眼眉毛之間留有一條刀疤。 大叔見嚇我一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伙子,我見你弓著腰拄著膝蓋,以為你喝多了在這吐呢!” 我本以為是那老頭追出來了,見是這個大叔也頗為面善,終于松了口氣,輕聲: “沒事,找錯個人,差點(diǎn)嚇?biāo)溃 ?nbsp; 這大叔“哦”了一聲:“我住這里十來年了,你找誰,我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 我喘著粗氣:“我找一個會捉鬼的劉云波老先生。” 這大叔聞言突然笑了出來,道“這還真是緣分,我就是劉云波,不過你的不對,我可不老而且也不會捉鬼!” 我一聽眼前這位就是我冒險尋找的劉云波大師,高興的差點(diǎn)蹦起來,趕緊握住他的手,: “您一定救我,我是唐洼村六叔推薦來求你的!” 劉云波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既然是六叔介紹來的,那你跟我進(jìn)屋吧!” 雖然怎么也看不出眼前這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會有捉鬼的本事,可是眼下怪事連篇也別無選擇了。 我膽怯的朝剛跑出來的門洞里望了一眼,劉云波好像看出我有所顧慮,淺笑道: “有我呢,你別怕!” 我瑟瑟發(fā)抖的跟著劉云波再次走進(jìn)這如惡魔巢穴一般的昏暗樓道。 但看到他寬厚的肩膀,踏實(shí)的腳步,心里好像也有了底一樣,沒那么害怕了。 劉云波家住三樓,屋子里除了墻上掛著的一張黑白照片和一堆老舊家具之外別無他物。 剛坐下來,我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劉大師,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惹了臟東西,您一定救救我!” 隨后我把這兩開車的詭異事情詳細(xì)的了一遍,包括老唐,以及剛剛找錯的劉慶祝。 劉云波聞言上下打量我一番,緩緩道:“你可聽過民間流傳的水鬼會拉替死鬼的法” 水鬼拉替死鬼,這我在很的時候便聽過。 家里不遠(yuǎn)處有一條大河,數(shù)年前淹死了一個去河邊洗衣服的姑娘,自此之后,這條大河居然每年都會淹死一個人。 村里人都,這河里淹死的人,鬼魂會被扣在河里,只有找到一個新的鬼魂來替代,才能去投胎。 劉云波接著道: “十年前第一任司機(jī)拉著那一車的人掉進(jìn)水庫,我看是意外,那第二任司機(jī)和一車人,卻是那前一車人拉的替死鬼,第三車人也便如此!” 我聽到這,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連忙點(diǎn)頭“這樣確實(shí)就解釋的通了,如今我就是那第四個司機(jī),您看我現(xiàn)在辭職還來得及么?” 劉云波搖了搖頭,沒有立刻回復(fù)我。我這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咋?來不及了?我死定了嗎?” 他挪動著肥胖的身子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是,是你不能辭職,這車你還得開” 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不是彩票中獎五百萬,而是能夠回歸以前那平安平淡的生活,離這13路末班車遠(yuǎn)遠(yuǎn)的,越遠(yuǎn)越好. 當(dāng)我聽到我還得繼續(xù)開車的時候,我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拿不掉的大石頭。 “這么跟你吧,這車十年后第一通是你跑的,相當(dāng)于你跟這13路有了契約,你不把事情處理好,撒手不管了,那可沒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我聽到這就傻眼了,敢情這13路車還跟我綁定了,或者,是那第三車出事的水鬼們把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我身上么? 我趕緊問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么?” 劉云波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過了一會,他拿著一條通體黑色珠子的手鏈出來遞給了我: “這手鏈能保你一時平安,你千萬記住,每出車時一定要戴,這個月的農(nóng)歷十五下班你來找我!” 還沒等我話,劉云波便擺了擺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待這久了也不好。” 雖然還有一肚子問題,但怕惹得人家心煩,也不敢再多問什么,深深的給他鞠了一躬,揣好手鏈便轉(zhuǎn)身告辭了。 出了區(qū),我一直仔細(xì)端詳這個救命的寶貝。 這是一串毫不起眼的手鏈,只不過是把十來個墨黑色的珠子串聯(lián)到一起。 這珠子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不像是木質(zhì),更不像是玉石。 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半了,我本不再想出車,但想起劉云波大師的囑咐,還是硬著頭皮下了樓. 我把手鏈戴在手腕上,每隔三五分鐘就低頭看一眼,生怕這救命的寶貝丟了。 晚上十一點(diǎn)整,我照常把13路車開出了車站,和往常一樣,村民們有有笑的陸續(xù)上車,我本來還想著如果看見六叔,正好把今的事跟他。 可不巧的是,他今晚沒有坐車。 出車之前就憋了一泡尿,平安到達(dá)造紙廠之后,待村民都下了車,我趕緊在路邊解個手。 這夜晚漆黑的鄉(xiāng)村土路,坑坑包包的,在回頭上車的時候給我摔了個大跟頭。 我心里嘀咕著,這人要是點(diǎn)兒低,走路都摔跤,這話真是一點(diǎn)不假。 回站里的路上,我腦子里一直在想劉云波大師跟我的話,一眨眼開到水庫,借著車燈,恍然間看到前方路中間竟然站著一個人。 我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把剎車踩到了底。 還好剎車及時,沒有撞到人,我喘著粗氣剛要破口大罵,低頭間突然注意到,我的右手腕上居然空空如也。 那串黑色手鏈不見了! 我明明戴在手腕上的,怎么可能不見呢?我一拍腦門。 “臥槽,肯定是下車解手時候那一個跟頭摔掉了!” 我正心里發(fā)毛的時候往車前一看,嚇的我一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了。 車前站著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13路第一任司機(jī),已經(jīng)死了十年的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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