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多的時間里,銅鐘面前連死了兩個人! 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使得我們長新街公交站在全市出了名。 社會上流言四起,銅鐘殺人的事兒被很多友編成段子故事在上瘋狂流傳。 沒過幾公交集團便來人把剛派發下來的流動先進集體的紅旗兒收了回去。 我們這個平常最不引人注目的公交站一時間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老吳這幾忙壞了,市里,總站,公安局跑來跑去,基本上屁股都沒沾過辦公室的凳子。 他那個平日里喝茶水的杯子終于落了一層灰塵。 黑衣先生死后,一樓大廳就徹底的封鎖了,所有員工只能從樓道側門出入。 公安局本想把銅鐘拉走,可是遇到了與我們一樣的尷尬處境,抬不動,推不倒,撬不起。 因為這事,市里的公安領導還來過幾次,但都沒轍的撤了回去。 最后竟然有人提議把它爆破掉。但考慮到爆破會造成的影響,還是決定進行區域封鎖,等把事情查清楚再處理。 快遞哥的那條信息我一直存著,如果沒有這條信息,任我猜遍全世界也不會相信這殺人的銅鐘竟然是我一直信仰的劉云波大師寄來的。 銅鐘殺人已成事實,很明顯了,這劉云波,再也信任不得! 我現在沒心思去猜忌他為什么要給公司送來這殺人的邪鐘,只擔心我這半月多跟他的幾次交流,會給自己惹來什么禍端。 黑色珠子的手鏈,沾血的麻布條,不管他想搞什么,我鐵定是傻了吧唧的給他當了槍使。 這幾日事情扎在一堆,一直沒聯系白帆,早上她看了新聞發來短信問我情況。 我怕她害怕不想把事的太玄乎,就這兩個人是自殺的。 白帆告訴我她要去深圳出差一周,等回來請我吃飯,我自然是高興的。 現在這個關頭,真的一點談情愛的精力都沒有。 我躺在床上把我最近遇到的人,一個一個的分類歸納,結果一團亂麻,事情的復雜程度,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六見我整日愁眉不展,讓我多休息替我開幾車。這幾對我的打擊不,也多虧了這個缺心眼的六照顧。 晚上時候實在郁悶,我買了一提啤酒想回宿舍澆愁,正好碰到老吳在給門衛室的大爺訓話。 老吳一見是我,又簡單囑咐幾句跟了過來。 “哎呦李,這公司都亂成團了,你這是有事慶祝?” 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慶祝啥,最近事太多睡不著,喝點酒就求能睡個好覺!” “那行,我正好也憋一肚子氣,咱哥倆喝點!” 老吳跟我回到宿舍,手把一瓶啤酒,一人一袋花生米。 還沒等碰一下,老吳一口氣就灌了半瓶,抹了把嘴,狠狠的罵道: “這他娘的,我活了五十來歲,頭一次受這大頭冤。” 老吳平時在公司受人吹捧,一不二,這兩次死人事件雖然不是他直接導致,但事出在他的地皮上,這鍋就得他來背。 “吳哥,銅鐘寄件人我打聽出來了,劉云波你認識不?” 老吳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人警察也問過我,我他娘的根本不認識啊,這些年在外邊唯唯諾諾,也沒得罪過啥人物。” 我知道老吳是有秘密的,單憑他住在二樓的檔案室對面,這事就不簡單。 既然他不想,我只好想想辦法,詐點什么出來。 “來吳哥,干了!” 老吳心情苦悶,一口干了剩下的半瓶。 “吳哥,蚊子不叮無縫的蛋,你好好想想,還是有啥事!”我一邊起啤酒一邊不痛不癢的。 老吳打了個酒嗝,眼睛瞇成一條縫。 “真沒得罪誰啊,要真有事,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我自從開了這13路末班車,一直在圍繞著十年前的三個車禍,現在我要脫身,最起碼得弄清好人壞人,來龍去脈。 我把酒遞給老吳,假裝平淡的問了一句: “十年前水庫的三個車禍我知道,那到底咋回事啊?” 老吳握著酒瓶用手一晃。 “哎呀,跟那事沒關系,我十年前在虎腰山那地方見過一回妖怪!” “啥?妖怪?” 老吳跟我碰了一個,又一口氣干了三分之一,喘了口粗氣: “九幾年的時候我還沒開車呢,那年在虎腰山村包了一塊地,春耕時候耕出了個虎紋銅錢!” “虎紋銅錢?那算文物,是好事啊!” 老吳急了“好個屁事!” “我當初也覺得這是個文物能值錢,更懷疑這地下有個墓啥的,就找了幾個老哥們,每晚上趁沒人時候,就去地里往下挖!” 老吳到這,像是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長長的談了口氣。 “我們把整片地都挖了個遍,還真他媽挖出個地道來,哥們幾個研究著就下去了!” 我聽的正入神發現老吳眼眶竟然紅了,拿起啤酒跟他干了一口。 老吳緩了一會接著道: “這地道又長又黑,我們利欲熏心,打著火機提著鐵鍬一直走到了頭,結果發現,這他媽是個妖怪老巢,一窩的妖怪啊,我們掉頭跑的時候老三摔了一跤,直接就被它們叼去了,死無全尸!” 我聽的一陣發冷,:“啥妖怪?長啥樣?” 老吳閉上了眼睛淺淺的:“讓人不想看第二眼的東西啊!” 到這,老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睜開眼睛轉了一圈。 “對了,我聽警察,這銅鐘兩年前就是在虎腰山出土的,后來被個村外人拖村長關系收走了,我想不準就是這個叫劉云波的!” “拖村長關系?” 老吳這句話給我點醒了,如果銅鐘是虎腰山出土的,那劉云波應該就是收走銅鐘的人,劉云波能拖上村長的關系,那明村長跟他一定頗為熟絡。 劉云波和六叔到底好人壞人,是人是鬼,一見村長便知。 老吳了這些事后就開始瘋狂的喝悶酒,不一會功夫就醉倒在桌子上了。 第二一早,我便買了去虎腰山的客車票,六不聽我勸非要跟著,我們二人趕著第一班車直奔虎腰山去了。 虎腰山在唐洼子往前五六十里,到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進村,我們就覺得冷冷的,倒不是氣溫有多低,實在是感覺村民看我們的眼神特別奇怪。 這村子里大多都是孩青年和老人,很少見中年人。 我倆攔住路過趕牛的一個哥,問道:“兄弟,問一下村長家在哪啊?” 這哥雙眼無神的盯著我們看了半,突然,冷不丁的咧嘴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可把我和六都笑毛了。 “兄弟你先別笑,村長家在哪,我找他有事!” 這趕牛哥嘴咧的越來越大,又突止住了笑然板直了臉,那雙無神的眼睛冷漠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六還要張嘴,我趕緊拽住他,往前繼續走了。 這一路上如趕牛哥這般的人不在少數,我們接連問了兩三個人,他們的反應都相當遲鈍,好像完全聽不懂我們的話。 還有那種眼神,寒冷,絕望,一絲戲虐。 六有點怕了,低聲問我:“哥們兒,你發現沒,這些村民有點怪。” “是有點怪,不過沒事,大白的,怕啥?” 六一邊走一邊嘟噥著:“他們這眼神,像是動物看食物一樣!” 六這不經意的話的我渾身一激靈,不耐煩的: “別瞎扯,你動物世界看太多了!” 這村子里除了人都怪一點,別的跟我農村老家也沒什么不一樣,磚墻片瓦,地里莊稼,還是很有親切的感覺。 我們沿著路走到了村頭,這邊三面都是莊稼,再往前就沒路了,路頭上有一口老井,用紅布纏著井身,四周還插著一些紅旗。 我們家雖然也住農村,可都是用手壓的水井,這般古時候的圓口老井,我還是頭一次見。 我和六覺得好奇,想走盡看看,來到井邊剛要往下瞅,忽聽得后背有人喊一嗓子。 “千萬別看!!” 我們回頭望去,喊住我們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伙,穿著沾滿泥土的衣服,腰間還別著把鐮刀。 伙見我們臉生,接著問:“你們二位是城里來的吧,是來誰家串門的?” 我見伙眼神話都很正常,特別高興,趕緊走過去: “我們從市里來的,找村長有點事,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伙用手一指東頭的一座瓦房:“那邊院里有個拖拉機的就是村長家。” 伙完話還沒等我問村長貴姓就轉頭走了。 我跟六順著他手指方向找了過去。 這村長家的院子很大,院西有三處堆玉米的墩子,另一邊還停了一臺拖拉機。 門沒鎖,我們敲了沒人答應,就索性開門進了屋。 屋子里十分樸素,土炕上堆著被褥,地上放著桌子和幾盆花也就沒有什么其他東西了。 六從進屋起就一直盯著坑邊的磚墻看,看了半,突然大聲的回頭叫我: “哥們你快過來,你快看這照片上誰?” 這墻上貼著好多黑白照片,我過去看了眼六手指的一張,頓時驚的不出話來。 這照片上是五個穿著迷彩服的壯年人,左手把邊的一個,正是老吳。 在老吳身邊,跟他搭著肩膀照相的,六并不認識,可我卻萬萬不敢忘。 那人矮胖敦厚,右臉頰有一條刀疤,正是劉云波!!!! 昨晚上,老吳明明的清清楚楚,不認識劉云波這個人,然而從照片上來看,二人勾肩搭背樣子很是熟絡。 我驚出一腦門汗,又把視線往右移,這一看,直接把我嚇的癱坐在了地上。 劉云波身邊跟他搭著肩膀的,居然是,十年前的第一任司機,死了十年的,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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